茶姨說完那一番話，我、徐鉉和王俊輝就相互看了一下，然後通過竹謠的香氣私下做了一些交流。
交流的內容自然我是心中的那兩點疑問。
我們這邊不作聲，茶姨也沒有立刻講下去，而是在屏風後面揮了一下自己的裙衫，然後緩緩坐了下去。
雖然我們看不清楚茶姨的模樣，可她的身姿曼妙，怎麼看都不像是“姨”字輩的。
魚眼兒和堃鮫也是把目光投到我們身上，看樣子也在等我們的答案，這兩個傢伙這麼上心，看來這次案子中也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不會也在打五彩琉璃珠的主意吧？
我和徐鉉、王俊輝簡單交流了一下，他們都覺得我很有必要再和茶姨做一番討價還價。
於是我就把面前茶桌上茶杯往茶姨屏風那邊推了一下說：“茶姨，說實話，您自己覺得你那一斤的茶葉真的可以和那五彩琉璃珠畫等號嗎？”
茶姨道：“五鬼聖君，你也不要太過貪得無厭了，這個案子我不會讓你自己去出的，魚先生和堃鮫兩個人也會去幫你，不但如此，七七也會跟著你們一起出力，功勞不是你一個人的，更何況，五彩琉璃珠的線索還是我提供的。”
我搖頭說：“話可不能這麼說，就算沒有你這個消息，等著今年年底的時候，我們也會和新垣平交手，到時候只要我們打敗了他，那七彩琉璃珠自然也會被我們得到，所以有沒有你這個線索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是無所謂。”
“還有，就算是按出力的人數來算，我們這邊也佔了大部分。”
聽我這麼說，茶姨在屏風後面又是“哈哈”笑了下道：“果然，你的這奸詐的性格像足了你爺爺。”
這茶姨認識我爺爺？
茶姨說：“你爺爺可是這靈異界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誰不知道他呢，而且李神相也經常來我這裡喝茶的，算是我這茶館的常客了。”
這茶樹精和我爺爺相熟？
不等我說話，茶姨就問我：“五鬼聖君，你是不是還想問我，為什麼我非要找你出這個案子呢？”
我點頭，茶姨繼續說：“這一來呢，你接張豔這個案子，肯定要和新垣平交手，如果我不聯繫你，到時候，你得到了五彩琉璃珠，我就更不好要了。”
“這第二呢，我找你接這個案子，是因為你爺爺。”
我爺爺，什麼情況？
茶姨說：“你爺爺是我這裡的常客，每次都來這裡喝霸王茶，如果把他這些年來這裡喝茶的賬單結算一下的話，也得有幾千萬了。”
聽到幾千萬的賬單，我腦袋就炸了，光喝茶就喝出幾千萬，我爺爺可是真會享受的。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可不會給他當賬的！”
茶姨說：“我也沒說讓你掏錢的意思，這是最近你爺爺來這裡喝茶的時候給我做了一個交易。”
我問什麼交易，茶姨說：“見到剛才的七七了吧，你爺爺和我的交易和七七有關。”
和徐七七有關？我心裡更加有些摸不到南北了。
茶姨繼續說：“你爺爺說，讓你出這個案子，然後給我帶來七彩琉璃珠，然後徐七七就跟著他，做他的入世弟子，還說讓七七將來接任淨古派。”
聽茶姨說到這兒我心裡忽然“咯噔”一聲，我爺爺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我就說剛才徐七七看我的眼神不對勁，原來癥結在這裡啊。
見我不說話，茶姨道：“怎麼不相信嗎，你可以打電話問下你爺爺，這些事兒，我茶某人還不屑於騙你的。”
我說：“這個我自然是要找他確認一下，這裡面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接受不了，你稍等下。”
說罷，我就起身出了茶室，我現在就要給爺爺電話。
爺爺要把淨古派給一個妖精管理，他不會是瘋了吧？還是說，那隻妖精有什麼過人之處呢？
她的天資還在我之上嗎？
還有，爺爺收她做入室弟子，那就說明要手把手地教她真本事了，我都沒有這個待遇啊。
想到這裡，我就有些吃醋了。
出了茶室，我就想找一個安靜地方打電話，可是卻看到了在門外不遠處站著的徐七七。
她見我出來，手裡拿著手機，也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便說：“茶姨把那些事情都告訴你了？”
我說，是。
說完，我就徑直走到一邊開始給爺爺打電話。
我對徐七七並不反感，我只是單純地無法理解爺爺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不等我說話，爺爺就說：“看來你已經到徐州了。”
我說：“爺爺，那你知道我要問什麼了吧，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啥情況？”
爺爺說：“初一，說了你可能不信，那個徐七七你看到了吧？”
我說，看到了。
爺爺繼續說：“徐七七是一隻特殊的蝴蝶精，而且她身上還有一股氣息，那是我師父身上才有的氣息。”
我立刻驚訝道：“散陽子？難不成那蝴蝶精是散陽子轉世？不對啊，妖精成形一般數百甚至數千年，散陽子才死了多少年，絕對不可能是散陽子轉世。”
爺爺道：“的確是這樣，所以我一直很好奇那徐七七的來歷，我問茶樹精，她說，那蝴蝶精是她在幾百年前收來的跟班，幾百年前還沒有我師父呢。”
“這些天呢，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兒，說不定這就的命理安排的玄機，既然她和我師父有著同樣的氣息，那我不如教她本事，讓她重新接管淨古派，至於你啊初一，西南分局就夠你忙了，你不能老是掛一個空頭銜，而不管淨古派的事兒，淨古派也需要發展的。”
聽爺爺這麼說，我心裡也是一下明白了。
在爺爺的心裡散陽子幾乎是他最尊敬的人。
我想了一會兒說：“好吧，那我算了解了，這麼說來，我以後算是有個師妹了，妖精學相術，還真是少見啊。”
爺爺說：“我不教她相術，我叫她風水術。”
我愣了一下道：“爺爺，你不會要誤人子弟吧，你學了那麼多，唯獨沒有學習風水術，你……”
爺爺打斷我說：“你懂個屁，我不用風水術，不見得我不會，如果我用起來，不會比穹宇道人差，只不過我師父告誡過我，讓我不要學和使用風水術，可為了調查你父母的案子，我還是學了……”
說到這裡爺爺的聲音黯淡了下去。
很快我就聽到爺爺又說：“算了，不說這些了，初一，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驚訝，我這麼安排純粹是為了淨古派著想，說句不好聽的，淨古派在你手裡會慢慢地毀掉。”
我立刻反駁：“怎麼可能，我一直努力在建設……”
爺爺再次打斷我說：“初一，你現在是西南分局的老祖，這個名號可要比淨古派掌門響亮的多，淨古派的弟子久而久之也會把自己當成西南分局的人。”
“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淨古派會變成西南分局的一部分，這是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淨古派是我的家，初一，你明白我心中的那一份感受嗎？我不想我家變成什麼大勢力的一部分。”
“雖然西南分局現在姓李，可幾十年，幾百年後呢？”
爺爺的話讓我無法反駁。
過了一會兒爺爺才慢慢地說：“好了初一，這件事兒就這麼決定了，希望你別太往心裡去，爺爺沒有搶你掌門人的意思，只是……”
我笑了笑說：“爺爺，不用說了，我明白，誰還沒有自己的執念呢，淨古派是你心裡的寶，是你心裡的聖地，作為您的孫子，我應該支持你的決定，並維護好那一塊聖地，這些年，是我做的不夠好，讓您失望了。”
爺爺那邊也是笑了笑說：“初一，你真是越來越懂事兒了，放以前，你肯定和我大吵一架，現在你真的長大了。”
我說：“過兩年我就要二十七歲了，我入行也有七年了，而且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爹了，不是孩子了，爺爺。”
“哈哈……”
“哈哈哈……”
我和爺爺隔著電話笑了起來，我們兩個好久沒有聊的這麼開心了。
又說了一會兒我就掛斷了電話，我在回茶室的時候，徐七七湊了過來，看她的樣子，她好像要問我一些什麼話，可又不好意思開口。
我直接對著徐七七說：“行了，雖然你還沒有正式拜師，不過也快了，你已經是我的準師妹了，以後你就叫我師哥吧。”
徐七七立刻喜笑顏開道：“太好了！”
說完徐七七還鄭重地叫我一聲：“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