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出從白萬里臉上看到的面相,甯浩宇眉頭皺了皺說:“可是我們感覺不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啊,除了大廳裡那口棺材,可我們剛才也問了,這是人家這裡的風俗。”
我道:“那棺材肯定有問題,它被人施了術法。裡面的一切我都無法感知,所以那棺材裡面肯定裝了東西,不是空的。”
甯浩宇臉色變了變說:“初一。你該不會是想說,白萬里的父親就在裡面吧,他不讓我們現在看,是因為他的父親現在躺在棺材裡。我們現在看不方便?”
我點頭說:“我的確是這麼猜想的,還有這棟樓也是怪的很,這是主樓,按理說要比旁邊的副樓陽氣更重才是,可這裡的陽氣卻不足副樓的三分之一。”
“不過我不太懂風水格局,可簡略的我還是能說出好壞,從位置上來看,這裡坐南朝北,比起副樓的位置要強很多,可這裡卻陽氣不足。”
“造成這樣的情況有兩種,第一,這樓裡面有髒東西,不過到目前為止,除了那口棺材裡面我探知不到,其他位置我已經確定沒有髒東西。”
“第二。這樓被人動過手腳,從而壞了這樓的風水。”
甯浩宇聽了一會兒就搖頭說:“初一,你說這些我不太懂,弄得我腦袋都炸了,你就直接說,我該怎麼辦?”
我從書包裡掏出一些徐鉉送給我的符籙,這些符籙我一直珍藏著,從來都不捨得用,今天我卻拿出了兩張給甯浩宇。
接著我就對他說:“你聽好了,今晚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外面有什麼動靜。你都不可以出房門,如果白萬里找你,你一定及時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去。”
甯浩宇雖然感覺有些麻煩,可還是點了下頭應允了下來。我怕他不上心,就對他說:“你可不能大意,雖然你的卦象沒有死相,可你非要去作死的話,那上天也幫不了你,還有一點,沒有死相不代表不會死,突變之相也是常有發生的事兒。”
甯浩宇再次點頭,這次他應該是聽進去了。
吃了午飯,我們閒著無聊,就和甯浩宇一起在這白萬里宅子附近轉了一圈,我們沒有發現這房子有被人動過手腳的地方,換句話說這房子的風水沒問題。
既然房子風水沒問題,那就是這房子的有髒東西,這房子其他地方我都探查過,也都沒有問題。唯獨那棺材裡面我探查不到,所以白萬里給他父親準備的那口壽材就成了我們的首要懷疑對象。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傍晚,我們算是貴客,所以和白萬里一起在一個屋裡吃的飯,他的家人沒有住在這而是住在副樓裡,吃飯也都在那邊吃,這邊只有白萬里一個人陪著我們。
而白萬里請來的那些年輕人則是在院子裡吃飯,都是年輕人,所以不少人就光著膀子開始把酒言歡。
白萬里陪我們吃了一會兒到了七點五十左右的就離開了,而此時天也是徹底黑了下去。
他出門之前看了好幾次手錶,好像是卡這時間似的。
他走到院子就對那些年輕說,讓他們少喝點,明天還要幹活,那些年輕人就齊聲道了一句:“知道了白總。”
等著白萬里走遠了,甯浩宇就問我能不能從面相上看出他要耍的什麼陰謀,我只能苦笑搖頭。
雖然我能看出他一定是耍了什麼奸計,可究竟是什麼我卻是看不出來的。
院子那些喝酒的人一直喝到九點多鐘才散回樓裡睡覺,我發現院子所有人都進的是主樓,也就是說,他們跟我們一樣都住在主樓上,而白萬里一家則是住在副樓上。
該不會這主樓晚上會發生什麼事兒吧?
那些年輕人說話都沒什麼忌諱,有些人在路過那棺材的時候,還說笑兩句,也不覺得害怕,大概大家都覺得那棺材是空的,並不害怕吧。
到十點多鐘的時候一些喝的稍微有些多的人就睡下了,不過還有一些年輕人睡不著,回屋之後就聚在一起開始打牌,吵鬧的厲害。
好在我們現在都被這樓裡的詭異氣氛搞的有些壓抑,誰也沒有睡下的意思。
而在這期間,我也是問了一下身邊五鬼的感知情況,幾個傢伙都表示的確感覺到這樓裡有問題,可有什麼問題,它們和我一樣,都說不上來。
徐若卉那邊也是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不過這次她的看法都不是太有用,我也就沒往心裡去記。
大概到了十點半的時候,我就聽著有人敲我的房門,接著就聽到甯浩宇的聲音:“初一,睡了沒?”
我道了一聲沒睡,我和徐若卉衣冠都還整齊的很,所以直接開門讓甯浩宇進來。
打開門之後,他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初一,我想來想去,心裡堵的慌,要不咱們現在下去把棺材打開看看,瞅瞅裡面到底有沒有東西。”
“如果有,咱們二話不說連夜就撤,如果沒有,咱們也能睡個安穩覺,你說是不是?”
那棺材沒有用棺材釘封著,應該很容易推開,只要推出一條縫隙,我們就能看到裡面的情況,動作快的話,只要一兩分鐘就夠了。
所以我就點頭說:“好,我們就去看看,不過樓下大廳的燈是亮著的,我們下去後,動棺材很容易被副樓那些沒睡著的人發現,這樣,等著副樓那邊所有的燈都熄了,我們再下樓。”
副樓那邊一直有兩個房間的燈是亮著的,時不時還有一個人影往我們這邊看上幾眼,好像是在觀察我們的情況。
而從那個影子上來看,好像是白萬里的,高高瘦瘦,特徵很明顯。
他在觀察什麼呢,難不成是在等我們這棟樓的異變嗎?
想到這裡我頭皮有些發麻,下意識說了一句:“果然有詐啊。”
聽我這麼說,甯浩宇反問我:“初一,怎麼有詐了,難不成要詐屍?”
我苦笑說:“看著詭異程度,我覺得詐屍都可能是輕的呢。”
接著我就把隔壁的林森和貟婺也都叫了過來,讓他們和徐若卉一起守著二樓的樓梯口,防止有東西衝上來。
而要親自下去看看,如果這樓裡要出問題的話,絕對是一樓大廳的那口大棺材,只要守住那口棺材,這棟樓裡面的人也就安全了。
我要下樓的時候徐若卉就想著跟著下樓,我道了一句:“我帶著五鬼,足夠了,反倒是樓上,你們要保護的人比較多,所以你留在這邊幫著老林和貟婺好一些。”
甯浩宇也想跟著下樓,我就讓他別搗亂。
我帶著五鬼下樓,可剛邁出兩三個臺階,整棟樓就黑了下去,此時已經過了十一點半了。
“停電了?”我驚訝地道了一句,此時阿魏魍已經從我的揹包裡把手電遞給了我。
我打開手電,沒準備立下下樓,而是準備先聽下樓裡面的情況,結果我卻發現,原本正在打牌嬉鬧的房間,在停電的那一刻,竟然沒有半點的反應,彷彿他們隨著整棟樓裡的電力消失,也是一下沉浸了下去。
依著那些人的嬉鬧程度,如果這樓裡面停電了,他們肯定全部會衝出來看個究竟,沒有理由一點動靜都沒有,除非他們出事兒了!
想到這裡,我就想著想去看看那些活人再說。
可不等我扭頭我就聽著樓下大廳裡傳來一陣“咯吱”的聲音,接著“嘭”一聲,是大廳的門被關上的聲音。
然後是“咔嚓”一聲大廳被人鎖上的聲音。
“哇!”
一聲嘹亮的嬰孩啼哭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這一聲哭叫的音,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這是誰家的孩子?
我不由想起了村口的那棵大槐樹的傳說,難不成這裡發生的一切和村口的那棵大槐樹有關?
我努力回想大廳那口棺材,因為沒有死上漆,可以判斷是一口新棺材,也就是說這口棺材是新準備的。嗎廳見巴。
而白萬里說這是他們這裡的習俗,過了七十就要準備棺材,顯然前幾年他都沒有給他父親準備。
我又去想村口的那棵大槐樹有沒有樹枝被砍斷的地方,想來想去,那棵大槐樹在我的記憶中都是完好無損的,也就說,白萬里家裡的這口棺材不是用那棵大槐樹的木頭製成的。
既然不是大槐樹的木料,那這樓下的嬰孩啼哭的聲音又是從何而來呢?
和大槐樹無關,那就是有髒東西,可究竟是什麼髒東西呢?我的相門沒有絲毫開啟的跡象。
而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大廳裡又傳出一陣聲響,是有什麼東西移動棺材板的聲音。
“咯吱、咯吱……”
聽到這聲音,我立刻拿著手電往下走了幾個臺階,然後對著大廳的棺材照了過去。
棺材板已經推開了一個口,而我的相門也是忽然開啟。
我忽然明白了,剛才我感覺不到髒東西,是因為它就藏在棺材裡,而棺材又被某種術法封著,那髒東西的氣息我就感覺不到,現在我的相門打開了,那髒東西的氣息也就散發開來了。
我捏了一個相術的指訣在自己的身上點了幾下,然後飛快往樓下跑,夢夢和安安也是緊跟來。
“咯吱!”
一聲棺材板挪動的聲音,那棺材的口開的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