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蔡邧言之鑿鑿,我心裡也是油然升起一絲欽佩,在某些方面蔡邧的確不如我,可在權謀上他卻是把我甩了幾條街不止。
所以我就對他點點頭說:“自然你心中都有了定數,我們也沒啥好說的,一切都以你的安排為準。不過我們時間並不多。本來我們準備在這邊待一天就走的,現在看來或許要再多住一天了。”
蔡邧有些抱歉地看了看我說:“初一,你們只要住到明天就好,我有把握,明天明淨派的一切都會歸於平靜,我會一點兒一點兒地把所有的堂口變成我的嫡系堂口。”
蔡邧要用什麼辦法,我沒有細問,不過看他的表情,他似乎真的是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進了這個寨子,蔡邧就讓秦廣和高儉良分別給我介紹了一下他們堂口下面幾個主要的“干將”,如果論起等級的實力來,他們大概和我不相上下,可要真刀真槍的開打,他們估計很難在我手上撐過幾個回合。
畢竟我身上的神通太過霸道了。
而在認識那些人的時候,蔡邧都會著重強調,我和王俊輝就是金丹搶奪中幹掉宗門和梁家立宗天師的人。
聽到蔡邧這麼介紹。那些人便對我們肅然起敬,同時他們臉上也是顯得更加的有自信了。
我一下就明白蔡邧讓我們過來的意思,是藉著我和王俊輝的聲勢,給他的手下打氣。只要他手下人的氣勢足,明天在靈堂那邊,就能夠震懾住那些企圖圖謀不軌的人。
蔡邧的手段很高明,利用人已經到了一種悄無聲息的程度。役廣貞血。
接下來蔡邧就對我說:“這個寨子現在只是他在成都的堂口總部,過了明天他就會變成整個明淨派在西南的總部。”
聽到這裡林森就問蔡邧,那原來的地方準備怎麼處理,蔡邧就說:“那是我父親的地方,我自然不會賣掉,留著當個念想吧。”
我們沒有在這邊多呆,該做的事情都差不多了,我們就離開這邊去了一趟海家。
海家上下一片悲傷,大門口已經扯上了白布。相比蔡邧那邊的大紅燈籠高高掛,這裡才像是在辦喪事。
進到海家的時候,海家的靈臺已經設起來了。不管怎麼說,我是海家的外孫女婿,所以我還是去海魁的遺體前鞠了一躬。
之後海懿就把我單獨叫到了一個房間說了幾句話,他說海魁死了,海家少了一個重大的依仗,希望我能幫襯著海家一些。
海懿能說出這些話的原因很簡單,我在搶奪金丹一案中的表現,已經徹底把他給折服了。
聽了海懿的話,我點頭說“一定”,海懿有些不放心繼續道:“初一,我家的老祖宗死了,如果可以,你讓若卉回來看看吧,她父母,以及她那個妹妹若穎,也都想她了!”
聽海魁這麼說,我心裡也是不由一動,不管海懿說的是不是真話,這些話要是被徐若卉聽了,她心裡肯定也是覺得暖暖的。
明淨派的形勢雖然趨於穩定,可現在還不是讓徐若卉回來的時候,因為明淨派的問題雖然解決了,可我們和眾生殿的矛盾卻是徹底激化了,可謂是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所以目前讓她留在苗寨,還是最佳的選擇。
和海懿說完話,我又去靈堂位置和徐景陽、海慧、海若穎各自說了幾句話,等著這邊的事情都辦完了,我們就離開這邊回了我們在成都的家。
雖然這邊很久沒有住人,可一回到這裡,我還是倍感親切,這裡有我們這一大家子人太多的回憶了。
回到住處,兔子魑、阿魏魍、小狐狸等就最先跑進去,它們的目標是就客廳正中央的沙發。
跳到沙發,三個傢伙身上全部沾滿了塵土,可他們卻渾然不覺。
簡單收拾和打掃了下這邊,我們就坐在客廳裡商量起了明淨派的事兒,說了一會兒話,我們的話題就扯到了蔡邧的身上。
林森第一個說:“初一,俊輝,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少些和蔡邧那小子打交道的好,他年紀不大,可心機卻是深得很,讓人看了著實的害怕。”
王俊輝也是點頭道:“的確是這樣,蔡邧的心機的確是太深了,跟他在一起,我都猜不出他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我這邊點了點頭,可是我心裡還是把蔡邧當成朋友的。
到了晚上林森就在客廳裡當起了“總教頭”,一群小東西在客廳裡排成隊跟著林森練拳,那場面看起來既溫馨又搞笑。
我在旁邊“哈哈”大笑的時候,林森就對我說了一句:“初一,你的體質有些弱,這樣以後你做完早、中、晚的功課後再跟著我練一套拳,就算你學不成啥道道兒來,至少也能強健身體。”
我還沒說話,王俊輝也是起鬨讓我跟著學。
在家裡的待的時間總是這麼輕鬆和溫暖,只是不知道徐若卉和李雅靜在苗寨那邊怎樣了。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我們肯定是要去苗寨那邊看看的。
第二天一早,海家和蔡邧的電話就同時打來了,自然都是讓我們去參加葬禮。
海家老祖這邊要排三(行話:擺放三天),不用那麼快下葬,所以我就在電話裡對徐景陽說,我先去幫著蔡邧解決了明淨派的事兒,然後再去海魁的葬禮現場看看。
徐景陽那邊自然也是知道事情要緊,便也是點頭同意了。
蔡生的靈堂就設在療養院附近的一個靈臺,條件很簡陋,擺設很粗糙,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名門大派門主的靈堂。
而且靈臺外面紅燈籠高掛,綵綢飛舞,誰會想到這是葬禮呢。
光是看這葬禮的場面,我就能感覺到蔡邧對他父親蔡生的“恨”,另外那如果蔡生泉下有知他肯定會後悔吧,他追逐了一輩子的權利,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這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場沒有眼淚的葬禮,氣氛雖然很沉悶,可卻是沒有一個落淚。
想下蔡生這一輩子也真是夠悲哀的。
葬禮開始之前,蔡生就站到靈堂的中央說了一句:“在開始之前,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面,我今天繼任明淨派的門主,那我就要設立以個副門主和兩個客卿長老的位子。”
說著蔡邧就看向我、王俊輝和林森這邊。
周圍的人沒有人說話,因為這靈堂四周全部都是蔡邧的人,而且那些人一個個都精神的很,氣勢都很足,加上他們也都是蔡邧精挑細選出來,實力也不算是太弱。
沒人提出異議,蔡邧繼續說:“這副門主之位就由李初一,李相師擔任,他的實力相信大家都聽說了,大家沒有異議吧?”
沒人說話,蔡邧繼續宣佈:“這第一個客卿長老之位,自然是王俊輝,王道長,他和李相師自打到了西南連破奇案,千年鬼王案,屍王案等,他有資格做我們的客卿長老吧?”
依舊沒人說話。
蔡邧繼續說:“這第二個客卿長老之位,就是林森,他一把冤戮,屠掉百鬼之體的事兒,相信大家也都還記得吧?他能作為李相師和王道長的搭檔,那本事自然不用了。”
說到林森的時候,不少人竊竊私語了兩句,不過卻始終沒人主動站出來提出異議。
蔡邧說話的時候很有技巧,我和王俊輝單憑我們的功績和戰績就足以了,可說到林森的時候,他卻是把我們兩個又提一下,把我們三個人緊緊綁在一起,這樣一來,就算別人再反對也是要考慮我和王俊輝的面子了。
同時我心裡也明白蔡邧為什麼要給我們安排這些位置,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分權,他會把那些老舊長老和堂口堂主的手裡分一些權利給我們,當然這些權利我們肯定沒興趣,所以這些權利就成了他蔡邧自己的權利。
再換據說,蔡邧是通過我們三個,往自己手裡要回了一些權利。
不得不說,蔡邧的這一手玩得高明啊!
宣佈了我們的職位後,葬禮才開始,我們在這邊待了一會兒,看著我們沒什麼耐心了,蔡邧就走到我跟前說:“初一,這裡太亂了,如果你們有事兒的話,就先去忙吧,你們今天能來,真的是太謝謝你們了。”
我則是對著蔡邧笑了笑說:“你把我當成你唯一的朋友,那我李初一也會把你當成朋友,朋友之間幫這點忙,不算事兒。”
和蔡邧說了兩句話,我們就離開這邊,然後去了一趟海家那邊,海家葬禮要排三,今天依舊在大擺場面,我去那邊看了幾眼後,也就離開了。
這次離開,我們直接回家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湘西苗寨。
如今我們在西南算是徹底站穩了腳跟,明淨派的副門主,趕屍門的客卿長老,仙樂苗寨的貴客,西南靈異分局也在求著我們辦事兒,說我們橫行西南也不為過了。
到了仙樂苗寨這邊,徐若卉和李雅靜就在寨子的門口等我們,看到我們過來,徐若卉就激動地跑過來,看到我手上纏著紗布,她就問咋了,我笑著說:“摔傷的,不打緊!”
李雅靜那邊肚子已經挺了起來,她自然不能跑,王俊輝就往那邊跑了過去,然後湊到李雅靜的耳朵邊,也是說了幾句暖心的話,把李雅靜逗得忍不住“噗哧”一笑。
這樣的日子才真好,每次來苗寨這邊,我都有一種不想離開的感覺。
到了這邊我自然也是要找苗寨的巫醫給我看看手,再次確定下,看看有沒有更簡單的法子幫我治好陰陽手。
在寨子口打了招呼,不等我們進寨子,一隻黑色的甲殼蟲就飛了過來,它繞著徐若卉轉了幾圈,她就道:“初一,玥奶奶說要見你,現在,讓我們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