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邀請我們去他們開的茶樓裡參加茶會,這明顯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所以收到請柬的時候,我就直接扔到了一邊,一副不打算去的意思。
我第一次接觸趙家的人,是在去年海懿的壽宴上。那姓趙的嘴臉我已經看夠了。
可王俊輝卻接過我扔到一邊兒的請柬看了看說:“初一,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一趟,我早就想見識一下趙家的那些道者了,我想看看一個個道貌盎然的樣子背後,到底有多齷齪。”
可那畢竟是著趙家的地盤,我們如果貿然前去的話……
見我有疑慮,王俊輝就說:“初一,你可以把蔡邧也叫上,有蔡邧在,趙家人不敢做什麼的,我們正好也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那些趙家道者的實力。”
瞭解趙家那些道者的實力還是很有必要的,所以我也是點點頭湊過去和王俊輝一起看那張請柬。
徐若卉在旁邊問:“請柬是幾個名字?”
我說:“我們四個的!”
徐若卉唏噓一陣道:“這趙家的人真是扣。太不注意禮貌了,我們四個人竟然只發一張請柬。”
時間是約在明天下午,所以我要先給蔡邧打個電話,讓他把明天下午的時間騰出來,他最近可是大忙人,如果提前不跟他打招呼。根本找不到他人。
在我們休息的七天裡。陳婷婷為了找蔡邧,還轉門來找我算了一卦,這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幸好我的電話蔡邧還是接的。
接了電話,蔡邧就問我有什麼事兒,我這邊也是長話短說,把我們遇到的情況,我們的決定給他說了一遍。
不等我說我想要他做什麼,他立刻就心領神會了,很快就答覆我說:“初一你放心吧,把地址發給我。明天下午我肯定會不請自到的。”上找斤才。
再和蔡邧閒扯了兩句,他就著急掛了電話,說是在忙,過幾天忙完了請我吃飯。
這個我還是能理解蔡邧的,蔡邧掌握了一個新的堂口,要在短時間把堂口的重要職位的人換成自己的親信,還要維持堂口在這期間的正常運作,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所以忙點也是應該的。
給蔡邧打了招呼,我問王俊輝我們要準備什麼。他想了一會兒就問我懂茶不,我搖頭說不懂,然後問他懂不懂,他說簡單的知道一些,可那些東西拿去參加茶會怕是有些不夠。
我明白王俊輝的意思,也是擔心我們在茶道上面被趙家的人嘲笑。
現在到明天也就多半天的時間,我們現學的話,基本上也就是一個東施效顰,邯鄲學步的效果,還不如做好自己,誠實點。
畢竟我可不信趙家的人明天真是請我們去參加什麼茶會的。
轉眼到了次日的中午,吃了午飯,休息了一會兒,我給蔡邧打了電話,他說已經出發,我們這邊也才跟著出發。
算好了時間,我們去的時候正好是茶會開始的前幾分鐘。
趙家的茶樓是在一個公園附近,兩層的中國風小樓,到了門口說了一下我們的身份,那裡的服務員就把我們當做貴客一樣迎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我們就發現這個所謂的茶會根本沒有幾個人,二樓那麼多張桌子,只有一張桌子上有三個人。
而這三個人裡,還有兩個我認識,蔡邧和陳婷婷。
另一個是一個看起來氣質非凡的老者,他穿著一身華錦唐裝,頭髮花白,面色紅潤。
他身上的道氣極重,甚至比我們在西樾村遇到的那一個趙宏壽還要強幾分。
也就是說,我們面前的這位老者,最起碼是一個神通等階的天師。
我們上了樓,那服務員就恭敬地退下去了。
見我們幾個人上樓,蔡邧、陳婷婷和那個老者同時站起身表示歡迎。
看到那個老者站起來,蔡邧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了,笑著給我們打招呼。
我看的出來,蔡邧是驚訝那個老者會親自起身迎我們。
相互打了招呼,那個老者就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們也才知道,原來他就是趙家的族長,全名叫趙翰淵。
認識了之後,他就把我們請到了一個包廂裡,然後又讓服務員給我們上了一壺的茶。
素聞一些道茶,除了可以養生,對修道也有幫助,只是那些茶都極為珍貴,我自然很少能見到。
不過那壺茶一上來,王俊輝就不禁“咦”了一聲說:“極品靈茶?”
趙翰淵對著王俊輝點點頭然後豎起大拇指笑道:“王道長果然識貨,不虧是年紀輕輕就能跨入天師門庭的人。”
王俊輝抱拳回禮說了一句:“過獎!”
趙翰淵親自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茶,他還真是能放的下身段。
品了這第一杯茶,他就問我們感覺如何?
我是感覺清爽了許多,別的沒什麼感覺,可王俊輝卻是很享受地說了一句:“一道清氣流過經脈,道氣順暢了不少,好茶!”
趙翰淵點頭笑了笑。
整個二樓就我們幾個人,沒有看到其他趙家的人,難不成我們誤會趙家,他們不是要找我們不痛快?
此時我也是看了看趙翰淵的面相,只是他道氣藏的太深,我根本段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所以我也就沒有再白費力氣,省的再把他給惹怒了。
喝了一會兒茶趙翰淵就道:“我聽我們趙家的一些人說,王道長,李相師,還有那個之前受了傷手持一把冤戮靈刀的,叫林森的奇人,入川以來連破我明淨派的奇案,所以今日便想著以茶會友,與各位結交一下。”
說著他眉目微動又忽然說:“不過,我又聽說,幾位與我們趙家有些誤會,也想著趁著這個機會把這個誤會化解了。”
蔡邧此時笑著道了一句:“原來趙叔公是想著拉攏我這位好朋友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蔡邧可是把好朋友三個字說的格外清楚。
顯然他是在提醒趙翰淵,同時也是提醒我們。
趙翰淵表情不變笑道:“談不上拉攏,只是為了化解誤會而已,對了,我們趙家最近正好有一個案子,只因為我們趙家在貢嘎山損失了幾個干將,其他的能手又都有案子,所以不知道能不能麻煩幾位幫我們也解決一下,價錢的話,就按照小邧開給你們的價錢。”
趙翰淵讓我們做案子,這明顯是有企圖的。
這要麼是一個陷阱,要麼就是趙翰淵想要通過他們趙家的一個案子,來評估我們的能力。
畢竟我們之前所做的案子的細節只有蔡邧知道,我們所有的勢也都是他給我們造出來的,趙家根本不知道多少細節。
所以他想著用趙家的一個案子來測試一下我們的實力。
想到這裡,我自然是要拒絕的,可王俊輝忽然推了一下面前的茶杯說:“容我再要一杯靈茶,也請趙前輩把你們趙家的案子給我們講一下!”
王俊輝的意思很明顯,他要接這個案子。
我有些驚訝地看了王俊輝,他的眼睛裡已經燃起了一團怒火,顯然他是把這次任務視為了一次挑戰。
面對那些在他眼裡不配作為道者的人的挑戰,王俊輝自然不會退縮,他是要捍衛為道者的尊嚴。
我這才發現,原來王俊輝也有鑽牛角尖的時候。
見王俊輝答應,蔡邧本來準備說幾句話,可話到嘴邊他卻嚥了回去,然後也是笑著說,讓趙翰淵說說到底是什麼案子,把趙家都給難住了。
趙翰淵笑了一下說:“其實也不是多大的案子,就是在市西邊,一個下水道的排水口發生了幾件怪事兒,如果不盡快解決,怕是會鬧的人心惶惶。”
說著他給王俊輝倒了一杯茶,然後把茶杯推給王俊輝繼續道:“那附近有很多的小吃攤,經常經營到晚上十一二點撤去,大概在半個多月前,一個買臭豆腐的,在撤攤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他。”
“他回頭看了看,卻發現身後一個人沒有,可他準備騎著車離開後,就又聽到背後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停下車回頭看,依舊什麼也看不見,後來他回到家裡就生了一場大病,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還不能下床。”
“我們找人看過了,他是被鬼勾了魂,而他的魂就是被勾到了那下水道里,我們去調查的幾個人,也試著想要把魂給他喊回去,可無奈道行不濟,不但沒有成功不說,我們的一個手下現在也躺床上了。”
我明白趙翰淵的意思,他趙家的一個道者也被勾了魂。
聽到這裡王俊輝就問了一句:“如此說來,那下水道里有髒東西,你們直接找人去打了不就好了?”
趙翰淵笑了笑說:“奇怪的是,我們在那下水道里,除了發現那個賣臭豆腐和我們趙家的那個倒黴蛋,以及晚上幾個路過被勾了魂的人的魂魄外,就再也沒有發現什麼髒東西。”
趙翰淵說著喝了一口茶不穩不慢地說:“換句話說,我們至今沒找到正主,為了防止受害者增多,那一片已經被圍了圍擋,說是要修路,可至今都沒辦法動工,再拖下去,事情怕是要敗露的。”
趙翰淵在說他們沒有找到正主兒的時候,嘴角不經意地上翹了一下,這說明他們不是沒找到正主兒,而是故意不告訴我們,來刁難我們的。
再換句話說,這個案子絕對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