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盤算了一遍,所有的事情大致都順下來了,我也能夠稍微理解一些我爺爺的怪異舉動了,他做的每一件事兒的的確確都是為了我好啊。
見我一番盤算不說話,蔡邧繼續說:“初一,我想說。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無論你現在是神相前輩的孫子,還是將來的海家執掌者,我們朋友的關係都不會變,我們沒有利益上的衝突,至於那魅的事兒,都是我父親的主意,其實我是反對的,只是我現在只是一個少主,很多事情上說話的份量還很輕。”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蔡邧:“要傷害若卉的那個蠱師已經盯上我們了嗎?”
蔡邧點頭說:“是。不過海家也已經知道你們入川了,肯定也會在暗中保護你們,所以趙家的那個蠱師肯定也被海家的高手給拖住了,你們現在是安全的。”
接下來的飯局我們並沒有吃多少,簡單吃了幾口就又分開了。綿陽離成都還有一段距離,我們已經趕了一天的路,所以就準備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次日再出發。
我們晚上住的地方也是蔡邧給我們安排的,在大學附近一個日租房裡。雖然房間很簡陋,可蔡邧保證沒有人能找到我們。
給我們安排了房間,蔡邧和陳婷婷就離開了。
這一晚徐若卉依舊跟我睡一個房間,睡覺之前,她還給我換了一下藥。
晚上的時候徐若卉跟我說了許多的抱歉話,她說沒想到最後是她拖累了我,是她的家室給我惹來的大麻煩。
我則是笑著告訴她:“你就是我命中註定的那個人,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沒有誰拖累誰一說。”
次日我們從綿陽出發趕往成都,用了一個多小時便進了成都市區。
到了這邊徐若卉就給她家人打了一個電話,他們讓我們說了下位置,然後說會派車來接我們。
我們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就有一輛黑色的轎車過來,開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自我介紹說他叫梁錦輝,是海家下屬兩個明淨派堂口之一的副堂主。
相互介紹了之後,他就想讓徐若卉坐他車上。徐若卉搖頭不肯,他也沒強求,就在前面帶領,領著我們往成都的西面去了。
成都呈放射型,所有的環路都是圓形的,所以初次來這裡的在街上走一會兒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
不過我們並未深入市區,而是繞著外面的環路轉了一圈,我就感覺我們差不多到了成都的南面。
而後我們便駛入一個類似森林公園的地方。
這裡道路兩旁都是樹,只不過在進入這條路的時候要經過經過一道鐵門,在這邊看門的有四個人,都是年輕人。
我們在這邊登記的時候,林森就說了一句:“這幾個都是當兵出來的,而且還可能是特種兵,拉出去單練的話,每一個都是高手。”
當然我們來的這裡絕對不是什麼軍事單位,因為門口一個牌子上已經表明這裡是什麼地方“海氏府邸”,乍一聽給人的感覺是,這裡是某個房地產商開發的樓盤,可這裡實際上是海家的私人別墅區。
沿著這片森林行進了五六分鐘,我們就在這路的盡頭看到了一片中國風的建築群。
硃紅的圍牆,高高的院門,猛一看還以為是寺廟、道觀之類的地方。
在門口有幾個人迎我們,其中一男一女站在最前面,男的穿著一身唐裝,女的穿著旗袍,其他人也都是穿著很中國風的衣服,猛一看我都覺得自己是進了一個“民國戲”片場。
不過很快我就看到那兩個人臉上的男女宮的命氣有和徐若卉臉上父母宮相同的命氣。
也就說,那兩個人就是徐若卉的父母。
只是那兩個人跟徐若卉一樣,臉上的面相都藏的很深,除了簡單的這些外,我暫時看不清楚太多的東西。
我們這邊下了車,那邊立刻有人就迎了過來,那個穿著旗袍的女人一把過來就抱住了徐若卉道:“若卉,你受苦了。”
徐若卉有些觸動,可依舊冷冰冰地說了句:“那是我的事兒。”宏協尤劃。
接著那個男人也是過來,他先跟徐若卉說了句話,徐若卉同樣沒有好臉色給他,他搖搖頭道:“好了,先不說這些了,今天正好是你外公的壽辰,一會兒進去後,說話可不能這樣了。”
說著他又看了看我說:“你是李神相的孫子吧。”
不等我回答,徐若卉就挽著我的胳膊說:“他是我男朋友,叫李初一。”
我衝著那個男人點了點頭,他就說:“我叫徐景陽,你是李神相的孫子,那做若卉男朋友自然是合適的。”
接著我又把我們這邊的人簡單介紹了一下。
徐景陽也是修道中人,所以當我介紹到王俊輝的時候,他就多看了幾眼,顯然他已經認出王俊輝是一個高手。
有王俊輝這個高手給我撐門面,徐景陽也是又高看了我幾分。
進了這海家的宅子,我就覺得這裡跟電視上演的那些宮廷戲的皇宮差不多,只不過很多地方撞上了現代化的設備而已。
一路走著徐景陽就給我們介紹說,這海富也不是每天都是這個裝扮的,只是今天是海老爺子生日,所以每個人都要身著老爺子喜歡的中國風衣服。
平時的話,海府的人穿著都是很隨便的。
我點點頭也是明白了,此間我也是知道徐若卉母親的叫海慧。
越往裡走就越熱鬧,進了一間大廳,我發現這宅子裡給海老爺來祝壽的人還真不少,從面相上有不少權貴。
同樣我還在這個壽宴上看到了蔡妍和陳婷婷,他們坐在靠近主坐的上位上,而壽星,也就是徐若卉的外公還沒出現。
我們幾個人進來後,徐景陽就迫不及待地讓大家安靜,然後給大家介紹徐若卉的身份,而且徐景陽又很大的聲音強調,徐若卉是她的大女兒。
我知道,徐景陽也是在宣佈海家找到了第三代的繼承者。
此時不少人站起來表示恭喜,不過也有幾個在恭喜的時候,少不了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比如徐若卉為什麼姓徐不姓海,是不是說明她沒資格做海家繼承者。
說這話的人一看就是海家的死對頭,明面上來祝壽,其實是想著找海家的一些不痛快,總之這壽辰過的越糟糕,他心裡就高興。
徐景陽看了看那個人便說:“趙兄,若卉做不做海家的繼承者,似乎不勞你費心吧?”
那人姓趙,徐景陽又尊稱他為兄,看樣子應該是趙家的人了。
說實話,我沒想到今天會趕上海老爺子的壽辰,也沒想到會在這裡一下見到這麼多明淨派的權貴,所以心中難免還是有些起伏的。
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陣仗,要說心裡不緊張,沒有絲毫的反應,那簡直是騙鬼,好吧,就算拿去騙鬼,鬼也不一定相信。
徐景陽和姓趙的那個人鬥了兩句嘴,姓趙的又指著徐若卉旁邊的我說:“徐老弟,旁邊幾位是什麼人,怎麼不給我們介紹下呢?”
徐景陽“哼”一聲說:“若不是趙兄多嘴,我早就介紹完了。”
接著徐景陽便把我們幾個人都介紹了一下,而在介紹我們的時候,徐景陽故意把我放到最後,然後特別強調了我是神相的孫子。
好吧,只有站在爺爺的光環下,其他人才會正視我,如果直接介紹我,我是一個黃階四段氣的小相師,怕是這裡沒人會正眼看我。
聽到徐景陽的介紹,不少人都露出驚訝之色,可那姓趙的還有其他幾位中年男人卻沒什麼觸動,顯然他們在我一進來的時候,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換句話說,我的資料他們早就看過了。
姓趙的中年男人看了看我笑道:“神仙前輩在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地階九段的相師了,而我們面前這後生,身上的氣看的有些單薄,黃階四段氣,呵呵,不知道是因為愚鈍,還是因為他沒有相學方面的天賦呢?”
我很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然後反駁回去,可無奈那人本事太高,他用道術把相門之氣蓋的死死的,以我的本事根本無法窺知一二,就算偶爾有露出來的,也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那我把那些說出來,那我的水平在眾人眼裡也就是一個街邊的算卦的。
所以我皺了皺眉頭沒有輕易開口。
姓趙的這番話讓徐景陽臉上十分無光,看到我們這邊不說話,姓趙的站起來往我們這邊走了幾步繼續說:“我還聽說,徐老弟的千金找了一個小相師做男朋友,不知道是不是李神相的孫子啊?如果是的話,那還真是門當戶對啊。”
說完姓趙的就“哈哈”大笑起來。
而就在此時,內廷忽然傳來一個老者“哼”聲。
那聲音如洪鐘一樣響亮,整個空氣彷彿都為之一振,接著那姓趙的蹌踉幾步險些沒站穩,退回到了自己座位旁。
接著內廳就出來一個老者,他的氣勢之強,猶在唐二爺之上,應該和江水寒那樣的前輩不相上下。
這老者一頭白髮,鬍子垂到領口,面色看起裡很好,印堂光亮,一看就是今天的壽星,也就是徐若卉的外公,海家的族長——海懿。
海懿從內廳走出來,身邊沒有跟著任何人,他坐到正坐上,看了看姓趙的說:“剛才是誰在這裡舌燥大笑呢,能否說下是什麼事兒,讓老夫這個壽星也高興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