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這種東西見過的深信不疑,心中會有一些恐懼。
沒見過的半信半疑,心裡可能也會害怕,可更多的是好奇,想要親眼所見。
所以方駱琳、齊昕和張國彬還是率先呼應。說是要跟著我一起去。
我心裡暗自高興,還是親友團給力。
崔廣民有些不情願反對道:“鬼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還是別去了,萬一惹上什麼髒東西就不好了。”
我在旁邊說了:“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鬼是不會無緣無故纏上人的,難不成崔老師做過什麼虧心事不成?”
崔廣民這下不高興了:“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不招人待見呢,我們這次出來吃飯。是給阿帆接風洗塵的,你一會兒測字,一會兒鬼神的。到底什麼意思。”
見崔廣民有些急了,鍾鑫便說:“崔老師,這沒什麼好生氣的吧,大家都是年輕人,偶爾一起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再說了,這鬼是人都好奇,初一說有鬼,我心裡也好奇,所以我也想去看看。”
見鍾鑫也說要去,崔廣民又試著說服我們幾句,讓我們不要去,可無奈他孤木難支,只能聽從我們的安排。
接下來飯局上話題都是圍繞著阿帆來講的。阿帆本來不想說自己流浪的經歷,可被崔廣民問急了,阿帆就一五一十地全吐露了出來,說完他還悶了一口酒嘆氣說:“只可惜,我苦苦尋找了五年半。我竟然沒有半點她的消息!”
說完阿帆也去看崔廣民的臉,崔廣民猶豫了一下襬出一副同情的嘴臉說:“阿帆,一切都是天意,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多想了,以後的日子有兄弟在,有什麼困難儘管說。”
崔廣民這句話說的很輕巧,根本沒有走心,換句話說。他這話只是一句虛話,如果阿帆真的遇到什麼困難,他肯定躲的遠遠的。
因為他在聽到阿帆是流浪回來,而非是衣錦還鄉的時候,他看阿帆的表情也是發生了變化,原本還有繼續結交的意思,可現在他眼神里已經露出了些許嫌棄之意。
不過阿帆說,齊昕和張國彬兩個記者是來採訪他,給尋妻之路拍宣傳片,所以崔廣民在記者面前還是做足了表面的文章。
崔廣民越是這麼善變,我心中對他的厭惡也就越多。
吃了飯,我們就相約去尋鬼。
徐若卉抱著兔子魑跟在我旁邊,小聲問我:“初一,那個傢伙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我點頭是:“八成就是。”
我這麼說,徐若卉就快速走了兩步,靠我更近,她好像半點也不想靠近崔廣民。
而崔廣民在吃飯的時候,沒少喝酒,一路上一直在對著鍾鑫叨叨自己的事兒,說自己多麼厲害,教出多少好學生之類的。
鍾鑫有些不耐煩,反而是跑到一直很安靜的阿帆身邊,問起阿帆還記不記得他以前教過的那些學生。
我們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可還是沒有到目的地,反而是到了崔廣民和鍾鑫任教的那所學校。
走到這邊崔廣民就問我:“初一兄弟,你不會說我學校有鬼吧?”
我說了句,難說。
然後帶著眾人繼續往學校的西邊走,那邊是一片楊樹林,應該屬於防護林之類的,這樹林的縱深很長,可寬只有不足百米,不過這些樹種的很密集,加上還有不少野生的灌木,一眼看去,也是很難看到盡頭。
我們走到這裡的時候崔廣民的表情已經徹底有些慌了。
方駱琳在後面就問我:“這樹林陰森的很,真有鬼嗎?”
我這次來根本不是來招鬼,我這命理羅盤指的也不是鬼,而是阿帆亡妻的屍骨所在。
此時崔廣民就藉口想要走,卻被林志能給拎回來說:“來都來了,怕什麼,這麼多人呢。”
崔廣民想要掙脫,可他的力氣卻差了林志能一大截。
崔廣民生氣地嚷嚷著叫林志能鬆手,林志能卻偏不鬆手說:“你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想要跑嗎?還是說這裡有你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你胡說什麼?”崔廣民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
鍾鑫也是好奇,想要說幾句話,我就對她說了一句:“你想不想知道崔老師為什麼怕進這樹林?”
我這麼一說,鍾鑫也就不說話了。
崔廣民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他急的不行了,就說報警,林志能笑了笑拿出自己的證件,在崔廣民的眼前晃了一下,我怕崔廣民看不清楚,還拿手機給他照了一下。
崔廣民急的大叫:“警察怎麼可以亂抓人,我沒醉,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是我乾的,憑什麼要抓我。”
崔廣民已經亂了分寸。
林志能說:“沒人說要抓你,我們只是讓你看看我的證件而已,你幹什麼了?我們可什麼也沒說。”
此時我們正好走到這小樹林的中央,我手中的命理羅盤指針就“嘩嘩”的轉起圈來,很顯然,我們要找的阿帆亡妻的屍骨,就在我腳下。
我緩緩退開一步,然後收起命理羅盤問崔廣民:“是我們自己挖出來,讓她親自出來問你,還是你自己全說了?”
崔廣民道:“你們說的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冷笑一聲說:“不知道沒關係,我竟然能夠找到這裡,那都是她給我們引的路,我們這就找工具挖她出來,讓她親自給你對峙。”
我剛說完,崔廣民沒有崩潰,阿帆卻先崩潰了,他“撲通”一聲對著那裡跪下,然後一邊用陝西話喊著亡妻的名字悔恨哭泣,一邊不停地扇自己嘴巴子。
我趕緊上去拉住阿帆道:“你做這些有什麼用。”
鍾鑫有些奇怪,可她不是傻子,聽著我和林志能說的話,加上崔廣民和阿帆的反應,整件事情就清楚了。低剛序亡。
只是她一時卻不敢確認自己的猜測。
不過她還是先過來跟我一起勸阿帆。
這裡離學校不遠,不一會兒學校那邊就有幾個住校男老師過來,他們手裡還拿著傢伙。
他們拿著手電過來,看到我們這兒的情況,一個個就傻了眼,崔廣民呼喊他們來救人,可阿帆已經站起身要與崔廣民拼命。
那些老師趕緊過來拉架,然後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見過來的老師手中正好有一個拿著鏟子,便說:“我可以借你的鏟子用一下嗎,這裡埋了一個故事,挖開它,你們就知道今晚發生這些事兒的緣由了。”
崔廣民大罵我們是神經病,讓那個老師不要給我,可鍾鑫卻站出來替我說了一句,然後那個男老師就把鏟子給了我。
顯然學校裡的男老師們,還是都比較信任鍾鑫的。
接著我就開始挖我腳下的土,我這邊開挖,那幾個後來的老師就問我挖什麼,我沒說話,阿帆道了一句:“我的妻子!”
聽了阿帆的話,那幾個男老師徹底不說話了,他們的表情只剩下了驚訝。
挖了大概兩尺深,我就挖到了一些硬東西,我輕輕地撥開土,看到的正是人骨和破爛的衣服。
我深吸一口氣冷道:“找到了!”
我說完阿帆就撲過來,用手去撥開那些土。
而崔廣民那邊已經不能鎮定了,他說:“找到了,真的,竟然在這裡,沒想到阿帆的妻子,竟然在這裡,呵呵……”
崔廣民想要強裝鎮定,可他卻破綻百出。
我看著崔廣民問:“你還要裝嗎?你真要我把她請到你面前跟你對峙嗎,崔廣民,你這個殺人兇手!”
當我說出“殺人兇手”四個字的時候,崔廣民嚇了一跳,然後開始極力否認,說我們冤枉他,還問我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乾的。
的確這是要講證據的。
不等我說話,正在用手刨土的阿帆卻從土裡挖出一個破的不能再破的錢包,不過錢包的裡面還是完好的,錢包的裡面還有一張身份證,而身份證的主人正是崔廣民。
顯然這是崔廣民當年在埋阿帆亡妻的時候,不小心把錢包掉到了這土坑了,而又不小心給他埋掉了。
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他自以為埋藏了一切,卻不想也埋下了自己的犯罪證據。
崔廣民還在狡辯:“我的身份在幾年前丟過一次,為此我還去補了身份證,說不定是兇手撿了我的錢包呢,然後他不小心掉這裡的呢,你們憑什麼懷疑我。”
阿帆站起身說:“六年前,我妻子離家出走的時候,正好是一個下雨天,那會兒學校放暑假,所有人都不在了,唯獨你一個在學校,除了你,這學校附近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我妻子離家出走之後,所有的好朋友都來看過我,可唯獨你,沒有來,而是給學校請了長假,消失了兩個月,這些也未免太巧合了。”
崔廣民還要狡辯,我就直接給他了一巴掌道:“這麼多證據擺在眼前,你還想要狡辯,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讓她親自來跟你說,我既然有本事找到她,那我也有本事讓她說話。”
我這並不是嚇唬崔廣民,而是我真的可以用相門的法子招魂,這種招魂和走陰差不多,就是把亡者的魂魄召喚來,讓其上到我們其中某個人身上,然後說出他想說的一些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