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兔子魑發威,它那小身板散發出來的氣勢,讓我也是不由心潮澎湃起來。
一開打,兔子魑便贏了三分的氣勢,頓時在滾打的過程中。那山魈就只能被動防禦,根本沒啥時間去反擊。
而兔子魑則不然,小爪子用力很大,那尖銳的爪子一下就派上了用場,撕撓了幾下,那山魈就疼的“嗚嗚”亂叫。
山魈愣大的腦袋想要張嘴去咬兔子魑,兔子魑的脖子卻是靈活的來回擺動,同時配合爪子的阻撓,完全不給那山魈任何下嘴的機會。
而且在這滾打的過程中。我還看到兔子魑不停地再對那山魈“嗚嗚”的說著什麼,我心裡一驚,這兔子不會想把山魈“蠱惑”成自己的手下吧?
王俊輝那邊看的也是驚疑不已,特別是在看到他兔子魑“嗚嗚”和山魈說話的時候,就道了一句:“這魑果然是五鬼之首,它雖然不能收了山魈當自己的收下,卻可以通過不停地發聲,減少這山魈的氣勢,讓其一點一點喪失戰鬥的意志。”
王俊輝頓了一下,然後對著兔子魑點點頭又繼續說:“一隻未成年的魑,而且還不是兇禽猛獸所化之魑,竟然能夠單獨鏖戰一隻成年的山魈,看來五鬼之間的食物鏈規則也不是輕易能夠逆轉的啊。”
如此說來,我手裡這隻“魑”豈不是成了站在所有鬼類食物鏈頂端的存在?
如果這隻兔子魑以後完全聽命與我,以後再遇到什麼鬼,讓它去“叨叨”一陣。那問題不就解決了?
想到這裡我就都覺得我可以離開王俊輝單飛了……
當然想歸想,現實中,我不可能扔下王俊輝這個生死之交不管的。
我這邊亂想的時候,那山魈已經被兔子魑打的極為狼狽,身上的黑氣被打的四處飄散,愣大的一個腦袋,已經被兔子魑撓的散去了一小半。
那山魈,趁著兔子魑伸爪子撓它的時候,猛一發力把兔子推開一段,好不容易有了反擊的機會,它卻不敢再抵抗,而是用唯一的單腿跪下對著兔子魑開始磕頭求饒。
而兔子魑似乎不吃它這一套,呲著牙不停對這山魈“呼呼”,同時一步一步向那山魈逼緊。
見那山魈已經放棄了抵抗,王俊輝就忽然說了一句:“且慢!”
王俊輝這麼一說,那兔子就打了一個哆嗦。顯然它是被王俊輝打怕了,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兔子魑沒有繼續向前,而是原地對著山魈“呼呼”幾聲,好像是在威脅其不要亂動。
那山魈已經被打的很慘,那裡還敢造次,捲縮在那裡只能等著任人宰割。
王俊輝看了看兔子魑,然後對我說:“初一,我感覺他好像更聽你的話,你讓它把那山魈給我叼過來吧,封了它,我們明天去了一趟趙大川的老家,應該就能完事兒了。”
我點頭然後就給兔子魑下命令,其實我心裡也不知道那兔子魑會不會聽我的,可等我下了命令,那兔子魑絲毫不遲疑,一下撲過去。咬著那山魈的脖子,就扯到我面前來了。
看著大頭鬼,我連忙擺擺手說:“不是給我。是給他。”
然後兔子魑也不覺得累,又扯到了王俊輝的跟前,顯然那山魈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掙扎都不掙扎一下,只是偶爾發出一絲慘淡的“嗚嗚”的聲。
我知道這是兔子魑的“蠱惑”起了作用,它已經讓那山魈變得毫無鬥志了。
山魈被帶到了王俊輝的面前,他直接掏出一張黃符對著其大頭貼了上去。
兔子魑害怕受到殃及,遠遠地跳開,然後躲到我腳下來了,它又變回了那個只會溫順耍寶的兔子魑,彷彿剛才那一場魑魈大戰原本就與它無關似的。
王俊輝貼了那山魈,然後飛快從隨身衣兜裡掏出一個黃金的錦緞小袋子,袋子上繡著端正的太極八卦。
接著王俊輝就對著袋子捏了一個手訣,然後對著地上的山魈道了一句:“孽障,還不速速伏法?”
隨著王俊輝這一聲呵斥落下,那山魈就化為一團黑影鑽到了他的袋子裡,接著王俊輝把袋子口繫上,然後又捏了一個指訣在上面一點,才把袋子重新收回衣服的口袋裡。
我問王俊輝那個袋子是什麼寶貝,他笑著說:“乾坤袋,用來裝較為厲害的鬼,我之前用的那些瓷瓶怕是裝不住這隻山魈。”
我看了看腳下的兔子魑然後說:“那山魈我沒感覺多厲害啊。”
王俊輝也是看了看我腳下的兔子魑說:“那是因為有這個小傢伙,今天全是它的功勞,如果沒有它,我要降服這山魈也要費上一番功夫。”
我也是“哦”了一聲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山魈被收拾的過程太簡單了。”
王俊輝笑了笑說:“我估計是因為這個山魈比較弱吧,如果碰上厲害一些的山魈,你這兔子魑怕是也要吃些虧。”
我還準備再細問一些問題,王俊輝已經不給我這個機會了,他讓把兔子魑收好,然後他就往床上躺著的趙永亮的跟前走去。
我看了看那個籠子對兔子魑說:“好了,該回去了。”
那兔子魑極不情願的走了幾步,然後跳回到了籠子裡。
我走過去把籠子插好,然後對它道了一句:“從今以後我每天都餵你蘋果吃。”
聽我這麼說,那兔子魑才顯得高興了很多,在籠子裡打起滾來,好像是興奮,又好像是在向我炫耀剛才那一場戰鬥的勝利。
王俊輝那邊已經扯下了趙永亮額頭上的符籙,同時讓我過去看下其情況如何。
趙永亮額頭上黑氣依舊很多,不過已經開始呈現消散的趨勢,疾厄宮有些病變的命氣,並不太嚴重,沒有影響到其壽命。
不過那命氣比較頑固,雖然不是什麼大病,可治療週期較長,是頑疾,需要差不多半年到一年的調理才可。
這些都看的差不多了,王俊輝自己去把房門打開了,趙大川和王傳梅立刻上來問我們他們兒子的情況。
王俊輝說:“醒了,不過身子太虛,估計沒法自由活動,建議你們現在就把他送醫院去,他體內臟東西已經沒了,‘喝酒病’也已經除根兒了,好好調養,你們兒子就可以完全恢復。”
趙大川連忙謝過王俊輝,然後就跑進屋去看趙永亮,同時撥打了“120”的急救電話。
不久救護車過來,趙家一家人就去了醫院,趙大川對我們也是放心,就把鑰匙留給了我們,讓我們在他家休息。
等著趙大川走後,我就開始問王俊輝我心中的一些疑問,第一個,那棺材前面的酒是怎麼少的。
王俊輝笑著說:“你不用問了,你心中的所有疑問都是那山魈搞的鬼,它們最喜歡捉弄人,那些都是山魈的惡作劇,包括趙永亮的‘千杯不醉’,只是那山魈單純地覺得好玩。”
我還不明白,就問:“那些酒呢,被趙永亮喝進肚子裡的酒,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為啥醫院都檢測不太出來?”
王俊輝問我:“你知道怎麼給鬼神敬酒嗎?”
我說,就是撒地上唄。
王俊輝點頭說:“一般給鬼神敬酒,撒在地上,就讓那些酒揮發,化為酒氣後才能供他們享用,不過那些時候神鬼一般不會太著急,所有的酒都是自然揮發,可趙永亮喝下的酒卻不一樣,是那山魈用自己的陰氣把他體內的酒散掉,然後自己喝掉了,那山魈多半也是一隻酗酒成性的傢伙。”
又聊了會兒王俊輝也沒讓多問,說是早點睡,明天一早去趙大川的老家,那山魈還有兩個夥伴。
我問王俊輝是如何知曉的,他說:“在裝他進袋子的時候我就問過了。”
這一夜我的心情很好,不是因為我們旗開得勝,而是因為我家兔子魑大發神威,我覺得只要有這兔子魑在,以後我就再也不用怕一般的小鬼了。
當然如果遇到大神通的鬼物,我和兔子魑還是要繞道走的。
以我倆的本事目前還只能挑一些較為軟和點“柿子”捏,太硬的容易傷到手。
次日清晨,我們早早地就從趙家離開了,鑰匙的話,我們把這門鎖上後,王俊輝就把其從大門的門縫塞回到了院子裡。叼住爪圾。
趙大川的老家在贊皇縣縣城的西邊,差不多到要山西的地界,聽王俊輝說現在正好是贊皇西邊山區核桃成熟販售的季節,打好的核桃剛晾乾,用較低的價錢就能買到上等的貨。
所以在去的路上我心裡就打定主意買一些山貨回去給徐若卉,畢竟這些小地方,其他比較特別的東西,我也買不到。
一路向西,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們到了趙大川的老家,他們這裡算是深山中,村子前面還有一條小溪,看起來也是青山綠水了。
到了村子裡我們一打聽就找到了趙大川老家的房子,是一棟純石頭壘成的宅子,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我們往那宅子走的時候,有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也跟了過來,他問我們找趙家的房子幹嘛。
這裡是深山小村,人們對鬼神還是有些敬畏的,王俊輝就直接說:“趙大川做夢,說他老家有不乾淨的東西,還有他兒子不是中邪了嗎,所以他請我們過來看看。”
那個男人聽了王俊輝的話,立刻又說:“那宅子的確是怪的很,我們村好幾個人從他家門前過的時候都莫名摔倒了,要麼摔破腿,要麼摔破胳膊,最倒黴一個的牙碰掉四顆。”
這些都是山魈捉弄人的把戲,這麼說,那山魈竟然沒住在深山裡,而是住在趙家的老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