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屋子裡出去還沒說話,銅錢劍已經被徐若卉扔到一邊,而且她還在伸手去打開籠子的蓋……
“別動!”
我猛喊了一嗓子,籠子裡關著的是一隻兔子魑,如果放出來。它給我再往家裡蠱惑幾個孤魂野鬼回來,那我這兒又熱鬧了。
就算那些鬼不出來故意害我,或者嚇唬我們,那常年生活在有鬼邪之氣的環境下,也是要折壽的。
我喊了一嗓子就把徐若卉給嚇到了,她一回頭,手一哆嗦,就把籠子給掀翻了,完犢子了。那兔子魑這下徹底野了。
徐若卉被我嚇到了,回頭就道了一句:“李初一,你也太小氣了,不就是隻兔子嗎?”
徐若卉正說話的時候,那兔子已經從籠子裡躥了出來,然後“噌噌”幾下就沿著樓梯上了二樓,不過它並沒有跑遠的意思,而是蹲在樓梯口看我。
我明白了,它不敢跑遠,因為它身上有王俊輝給它留下的印記,它害怕王俊輝找到它,然後把它給燉了。
想明白了這些我沒有立刻追上去,暫時也沒理徐若卉,而是站到院子中央指著那兔子魑道了一句:“你自己回來。還是我讓王道長來抓你回去?”
它搖搖頭然後直起身子,看看那籠子又接著搖頭,顯然它是在籠子裡待煩了。
徐若卉本來要發火。可看到我和那兔子魑在對話後,一下就愣住了,她捂著嘴說:“那兔子能聽懂你說的話?好可愛?”
我心裡不由苦笑,她要是知道這兔子魑的興趣,不知道還會不會認為這兔子可愛呢?
徐若卉走到我身邊,抬頭看著那兔子魑說:“小兔兔,別害怕。有我在,他不敢打你,你下來,我保證他不會把你關到籠子裡。”
完了。這徐若卉要給兔子魑撐腰,我要不要如實告訴她呢,如果說了會不會嚇到她。
另外這兔子魑好像是增加我和她關係的一個契機,她這麼喜歡兔子魑,而著兔子魑又是我帶回來的,說不定我們會……
這麼一想我就不由“呵呵”傻笑了一聲。
我這麼一笑徐若卉就白了一眼道:“李初一,你別嚇我,出去幾天變神經病回來了?”
我趕緊收住自己那傻笑的表情,對兔子魑道:“你下來,我給你約法三章,如果你同意,我以後不會把你關籠子裡,也不會讓王道長來抓你,如若不然,你就等著倒黴吧。”
我這麼一說,那兔子魑就連連點頭,徐若卉則是興奮地拉住我的胳膊晃了起來:“它聽懂了啊,你剛才說什麼道長抓它,它是一隻兔子精嗎?”
徐若卉拉著我的胳膊一直晃,我忽然感覺心裡暖暖的。
不過很快徐若卉就發現了自己行為的不妥,甩開我的胳膊道:“笑什麼笑,欺負一隻兔子算什麼!”
我沒有去和徐若卉搭話,而是對著那兔子魑道:“聽好了,這第一個約定,沒我的允許不准你再蠱惑那些不乾淨東西,如果被我發現,我就找王道長過來收拾你,或者乾脆把你燉了。”
我這麼說完,那兔子魑就勉強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我繼續說:“第二個約定,你不準往家裡收集你喜歡的那玩兒意,如果被我發現,我也會燉了你。”
兔子魑這次更艱難的點點頭。
我繼續說:“最後一個約定,你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我十步遠,不然,你的下場同我上面兩條說的一樣。”
那兔子魑有些猶豫,我就說:“怎麼不願意,那要麼你回籠子裡,要麼被我燉了。”
兔子魑這次無奈點頭,同意了我的所有的三條的規定。
我看那兔子魑可憐巴巴地,心一軟就說:“今天第一天,我允許你在我家裡自由活動,可你不能出任何一道門,不然下場你知道吧?”
那兔子魑忙向我點頭作揖,顯然它是在感激我給了它比籠子裡更大的自由。
徐若卉那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兔子魑,想要跟我說什麼,卻沒好意思說出口。
我就問她:“要不要跟它玩?”
徐如何搖頭說:“不想,它在籠子裡肯定憋壞了,讓它自己跑一會兒吧。”叼吐畝劃。
徐若卉這麼一說,我心裡對她的好感就更深了,也是更加堅定要追她做我女朋友了,我心裡甚至想說:“你做我女朋友,我就把這兔子送你。”
當然如果我說了這種話,肯定會被徐若卉鄙視的。
又折騰了一會兒兔子魑的事兒,我和徐若卉就各自回房間了,不過我看到徐若卉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門口,她好像一直盯著在二樓和一樓到處亂竄的兔子魑。
特別是看到那兔子魑做出啥滑稽動作的時候,她就會捂著嘴輕笑,樣子甚是迷人。
所以我們院子就出現了這一幕,徐若卉看著兔子魑在笑,而我看著她在笑……
我笑了一會兒就引起了徐若卉的注意,她白了我一眼說:“傻子一樣,吃飯了沒,我請你這個房東吃頓飯,你把這兔子借給我養兩天。”
我趕緊點頭答應了下來。
徐若卉說請我吃飯,我本來覺得我倆會到一個環境優雅的地方,然後慢慢享用屬於我倆的晚飯時光……
可現實是殘酷的,徐若卉請我吃的是安徽料理,而且因為吃飯的時候人多,我們還跟別人擠在一個桌兒上,這簡直是大煞風景。
所以這頓飯我吃的很快,也沒吃好。
吃過了飯,徐若卉也沒有心思陪我散步,急忙拉著我回家,回到家裡後,那兔子魑就蹲在門口裡面等我們,我剛一開門正好看到它直著身子在那裡耍寶。
這就把徐若卉一下吸引住了,於是徐若卉一把就把那兔子魑給抱了起來,我怕那兔子魑傷害徐若卉,就對它道了一句:“你要是傷了她半分,我就把你燉湯吃!”
那兔子魑有些恐懼地點點頭。
這兔子魑雖小,可也是魑,在骨子裡還是有著魑害人的本性,我不能因為它耍耍寶就掉以輕心了。
徐若卉看了看兔子魑說:“它的牙齒和爪子的確是鋒利了一些,不過還是挺可愛。”
徐若卉一直陪著那兔子玩到很晚,我也是一直守在附近,我心裡還是極其不放心的。
等著徐若卉玩累了,她才把兔子魑放出來,我又把它重新裝回了籠子,當然它肯進去,是因為我向它承諾,第二天還會放它出來。
又是兩天過去,我和徐若卉的確因為這兔子魑的緣故,關係又近了很多,至少現在我們每天晚上的飯可以在一起吃了,她下班回來甚至會直接給我打電話,讓我到外面一起吃飯。
這一天是中元節,晚飯後徐若卉沒有和兔子魑玩太久,就早早休息了,她說害怕睡的遲了見鬼,我也是早早地把兔子魑裝進了籠子裡,而後準備今晚給父母燒的東西。
其實我一早就看過徐若卉的面相,她的運勢很好,今晚她絕對不會撞鬼的。
到了深夜,街上沒什麼人的時候,我就走到路上開始給我父母燒一些紙錢,我沒啥要說的,燒完就回去睡覺了。
可我剛躺下爺爺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我一看是他,就沒好氣問他在哪,他自然不會告訴我,而是反問我有沒有給父母燒紙,我說燒過了,他那邊就“嗯”了一聲:“燒過就好,燒過就好。”
不等我問他更多問題,他忽然就說了一句:“初一,最近你可能會有一個大麻煩,切記家中不能有女房客,如果有,就找個藉口轟走,如果哄不走,那你就出去避一避,要過了八月十五才能回去。”
我問我爺爺為什麼,他就兇道:“問那麼多幹嘛,我什麼時候說的不準過了?我算到這一段時間,你會在情字上遭一劫,躲不過去,那就是血光之災。”
什麼意思,我會因為徐若卉而惹禍上身?
不等我細問爺爺又說:“記住我說的話,別給當耳旁風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我打過去,還是跟以往一樣,他已經關機了。
接了我爺爺這個電話,我就有些忐忑難安了,因為他算過的事兒,百分之百的都會應驗,準確率高的可怕。
可我和徐若卉好不容易有點進展了,讓我就這麼離開,我心裡還是有些不捨。
不過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明天離開一段時間,畢竟我只要出去一個月就好了,如果貪圖這一個月的快活把命賠上,那就不值了。
這一晚我沒怎麼睡,心裡一直在想和徐若卉分別的事兒。
天一亮,我早早起來,出去買了早餐回來,徐若卉才起來,我把她的那份兒遞給她說,我又要出門了,她就不由皺下眉頭說:“兔子也帶著嗎?”
我點頭說:“是的,這兔子可不是一般的兔子,你這麼聰明,應該也能感覺到吧,留它在你身邊,我不放心。”
我這麼一說,徐若卉就笑了笑沒吭聲,然後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我就說過了八月十五吧。
徐若卉也沒有送我的意思,我這次出門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那就是去市裡,要麼去找甯浩宇,要麼去找王俊輝,反正按時間推算,他也該接下一個任務了。
而在離家的時候,我心裡總有這麼一種感覺,那就是爺爺說的這次血光之災,我可能會避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