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緋虞的話,許紫煙陷入了沉思,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弩箭上直接刻制符籙的事情,便開口說道:
“那如果直接將符籙製作在傀儡之上呢?”
林緋虞的眼中就透露出欽佩之色,不過語氣仍然黯然地說道:“紫煙師妹,你真的很了不起。這個辦法是整個太玄宗半年後才想出來的,但是這個辦法同樣地沒有用。因為將符籙直接刻制在傀儡之上之後,攻擊力是有了,但是它卻只能夠是一次性的。廢了如此大的人力和原料,卻只能夠使用一次就報廢了,那不是雞肋嗎許紫煙立刻想起了自己製作的那個符箭,確實是一次性的東西。威力是夠猛,但是卻是一個消耗品。如果要達到那個威力,自己製作的那個符箭要比傀儡簡單和廉價許多,用一個傀儡來達到那個效果,確實是得不償失。
許紫煙站在那裡,腦海中迅速地思索著。若想將傀儡製成一個法器,那麼就一定要將符籙直接刻制在傀儡之上,想讓它能夠定向攻擊,這也不難。只是刻制的符陣繁瑣一些,但是如果想要既能夠攻擊敵人又不能夠傷害到自己,那對符陣的要求就會更高。
許紫煙清晰地記得,當初在試煉谷中,那李萬寶釋放符籙的時候,根本就是全方位攻擊,那個時候李萬寶是高高地虛立在空中,而他同一陣營的弟子都龜縮在他的腳下。如此才躲過了那個符寶的攻擊。而且後來聽大伯說起吳家老祖釋放符寶的時候,也是控制不了方向的全方位攻擊,死在他的符寶之下的三家弟子數不勝數。
許紫煙迅速地在自己的傳承中翻閱了起來,直到她翻閱到了七品符寶的時候,才找到了定向釋放威能的符寶。許紫煙心中不禁興奮了起來,雖然她現在還不能夠製作七品的符寶,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以後製作不出來。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是,這符寶一旦釋放完之後,又要如何去補充靈力呢?
用靈石許紫煙腦海裡迅速地轉動著。可是符寶的補充靈力都是在非戰鬥情況下進行的,也就是說,都是在符寶耗盡了靈力之後,在靜態的情況下進行的。如果是在戰鬥中,邊消耗靈力邊補充靈力,這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許紫煙搖了搖頭,心道:“光想是沒有用的,這一切都得試驗過之後才知道。”
想到這裡,許紫煙抬起頭,緩緩地說道:“我們還是先從最基礎地做起吧,先把傀儡的抗擊打能力解決了。這方面寶器峰會不會給我們提供幫助?”
林緋虞搖了搖頭,有些洩氣地說道:“他們已經放棄了研製傀儡,寶器峰的絕學是不會傳給其它峰的弟子的。就是這些煉器的法門,還是當初他們願意研製傀儡的時候,我偷偷得到的。”
“就是宗主去要也不行嗎?許紫煙吃驚地問道。
“不行,宗規規定,各峰的絕學歸各峰獨有。如果沒有得到峰主的同意,就是宗主也沒有權利去得到任何其它峰的絕學。”
“那……這個宗主還當得有什麼意思?”許紫煙不禁發起了牢騷。
“呵呵……”林緋虞看到許紫煙氣急的樣子,心中反而十分地高興,因為這證明許紫煙是在全心全意地幫助她。於是輕笑著說道:
“除了這一點,其它的事情還是宗主說的算的。宗主發出的命令,所有的峰主還是要無條件執行的。其實,剛開始研製傀儡的時候,我的父親就下達了命令給各峰,要全力地支持我。而各峰也確實做到了,但是隨著無數年過去,他們也都對父親表示了無能為力,所以父親也沒有辦法,只好撤回了那個命令。就算是我父親是宗主,也不能夠讓寶器峰和千符峰放棄自己的修行和為宗門提供法器和符籙的時間,專門為了一個認為沒有絲毫希望的傀儡而耗費人力和物力吧”
“那我們就自己煉製”許紫煙咬著牙狠狠地說道。
“那要如何做?”
許紫煙走到了工作間的一堆堆材料的跟前,望著一地的鋼坯說道:“如果把鋼坯鍛造成鋼精,能夠抵擋什麼境界的修士一擊?”
“能夠擋得住結丹期內的修士攻擊,當初寶器峰煉製的那隻飛鳥就是用鋼精製作的。”林緋虞答道。
許紫煙心中盤算道,寶器峰當年用鋼精製作的飛鳥給結丹期第十層的宗主一擊,雖然擋了下來,卻也毀壞了一部分。如果我再給加上符陣,那麼就完全可以擋得住結丹期第十層的修士攻擊。哦,不知道當初寶器峰是用幾品的鋼精製作的那隻飛鳥?抬起頭看著身邊的林緋虞問道:
“緋虞師姐,當初那隻用鋼精製作的飛鳥,寶器峰是用的幾品鋼精?”
“用的是五品,寶器峰最好的鋼精。”
“五品?如果能夠用九品的鋼精來製作傀儡,那豈不是說不用符籙也能夠抵擋結丹期修士的攻擊了。”
“為什麼不用九品的鋼精?”許紫煙抬頭問道。
林緋虞聞言苦笑道:“寶器峰能夠鍛造出來的最好的鋼精就是五品的。”
“哦”許紫煙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了鎮妖觀中的那塊隕石,便輕聲問道:
“緋虞師姐,如果用隕石呢?”
“隕石?什麼叫隕石?”林緋虞迷惑地問道。
“哦”許紫煙猛然間想起,那天好像聽到太玄宗的人管那個隕石叫做天石,便立刻改口道:
“就是天石。”
“天石啊聽我的父親說過,那天石可是一個好東西。如果用天石製作的法器,是能夠抵擋元嬰期的修士的。”
“那如果把它給鍛造成天石精呢?”許紫煙目光閃亮地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林緋虞的眼中也閃耀著興奮地光芒。
“不知道鎮妖觀中的那塊天石還在不在?”許紫煙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你就不要想了”林緋虞搖著頭說道:“早就被寶器峰給收走了。”
“這樣啊”許紫煙便有些揪心的痛。但是一想,那煉器的材料,寶器峰不收走誰收走?寶器峰就是幹這個的啊
心中嘆了一口氣,望著林緋虞幾個人說道:“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把鋼精鍛造出來吧。其它的方面再慢慢想。”
林緋虞幾個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望著一地的鋼坯發呆。許紫煙沒有理會她們,而是走到了一邊,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昨天林緋虞給她的三個玉簡,逐個地貼到了眉心處,讀取了起來。
林緋虞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除了林緋虞之外,其她的八個人看到許紫煙坐在椅子上,卻讓她們去鍛造鋼精,一個個的臉上便現出了氣憤之色。可是礙於許紫煙都沒有說什麼,也就只好壓下了心頭的憤怒,一起望向了林緋虞。她們此時的心中,都希望林緋虞能夠呵斥許紫煙一頓,最好能夠教訓教訓許紫煙。到時候她們也能夠伸伸手,教訓許紫煙,讓她知道誰是新人,誰是老人。
但是,林緋虞並沒有那樣做。她看到了許紫煙在那裡讀取自己昨天給她的玉簡,心裡雖然責怪許紫煙昨夜沒有看,而是今天才看。但是剛才聽到許紫煙的一番話,她感覺到許紫煙是一個非常有條理的人,何況許紫煙還憑著在世俗界,僅僅十六歲的年齡,就能夠製作出九品的符籙,她相信許紫煙的領悟能力一定很強。所以,心裡便期盼著許紫煙能夠從那三個玉簡之中領悟到她們沒有領悟到的東西。
當然,林緋虞也沒有去鍛造什麼鋼精。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要是能夠鍛造出來鋼精,她早就鍛造了,還會等到現在?所以,林緋虞便也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滿含期望地望著許紫煙。
其她的人看到林緋虞都是這個模樣,自然也就沒有人敢出聲,一個個都坐在了椅子上望著許紫煙。不過,她們心裡的想法和林緋虞可是不同。她們想的是,你裝,你就裝吧我看你等到看完了那三個玉簡之後能夠做什麼?我們這些人那個不比你的修為高?那個不比你看的那個玉簡次數多,時間長?也沒有鍛造出來一塊鋼精一會兒看你丟了臉之後,怎麼說?
許紫煙依次將三個玉簡看完,心神便完全沉浸在那三個玉簡中的訊息之中。這三個玉簡之中的法訣明顯地要高出太玄宗外門藏書閣中的法訣。但是那也不是鍛造鋼精的手法,甚至不是鍛造鐵精的手法。按照裡面所介紹的,就是鍛造精鐵和精鋼的手法。許紫煙當然也知道,精鐵鍛造到了極致就是鐵精,精鋼鍛造到了極致就是鋼精。但是就是那個臨界一點,要如何去做呢?
將三個玉簡中的法訣反覆地研究,將每個法訣拆開,然後在組合,又嘗試著將三個玉簡中的幾個法訣融合,忙活了好久,日頭已經升至中天,眼看著到了中午,許紫煙仍然是沒有摸到任何的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