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摩托幾乎貼著葉開飛馳而去,帶起的疾風讓他打了個激靈,微長的頭髮隨風飛舞,看著兩輛飛逝而去的哈雷摩托,露出詭異的笑容,瞧也沒瞧躺在地上不動的小弟,一片罵聲中,連滾帶爬向縣城內跑去。
葉開的一舉一動都落入後來跟來的哈雷摩托車主的眼裡。
“吱……”摩擦車的輪胎在柏油路上留下兩道黑色的劃痕,魔託車自然的劃過一個半弧停在了小弟的身邊。
摩擦車主沒有摘下黑色的頭盔,摘下右手黑色的皮手套,熟練的摸向小弟頸間的動脈,眉頭微皺,將別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死人抱在懷裡,跨上摩托車,飛馳而去。
擁堵的車輛很快的疏散了,所有的機司都見證了摩托男抱住一個死人的離去,本來罵罵列列的他們沉默了,深深的認識到,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之前的兩輛哈雷摩擦車在J縣的一個小巷子裡停了下來,兩個人摘掉頭盔,額頭微冒熱汗,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他媽的,海哥讓我們盯著葉開,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受傷了,不會那個婊子養的,做的吧!”
兩個人哈哈一笑,空中對擊了一掌,還是異口同聲,道:“趕快告訴海哥吧!”
這兩個人正是肥海派來監視葉開的……
J省N市。
黃佳平躺在潔白的床上。
王蕭坐在黃佳的床前,一臉的愧疚之色。
黃坐靜靜的躺在床上,嫩白的皮膚如同牛奶一樣白晰,額頭前的留海略微有些凌亂,微微閉著的雙目,平穩的呼吸,露出在外的脖子,有些凹陷的鎖骨,像極了正在熟睡的尤物。
王蕭雙手輕輕的撫摸著黃佳的臉蛋,皮膚依然滑滑的,像絲綢,輕輕的一縷一縷整理她的秀髮。
輕輕的嘆息聲在諾大的房間內迴盪著。
王蕭深情的凝視著黃佳,喃喃自語,道:“世界上沒有一百分的男人和女人,只有五十分的男人和五十分的女人,大愛無私,你為了我,傾其所有,我這輩子欠你的,如果還不了,我願意用我的下輩子來還你。”
黃佳此時此刻多麼想坐起來,擁著自己最愛的人,坐在他的懷裡,撒個嬌,說個話,甚至做個愛,告訴他,她有多愛他。可是,她不敢,她怕醒來讓現在的王蕭有些難做,或許,真愛不是索取,而是奉獻,她的心在掙扎,更像針扎。
天下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兩情相悅,卻人鬼殊途,黃佳已經醒了,可是隻能裝成植物人,心中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愛一個人的時候,就要付出自己的一切,即使錯了,也要一無反顧。
黃佳最終沒有醒過來,甚至沒有流下一滴的淚水,她的心在痛,在滴血,不是傷心,不是悲痛,那是一種幸福而又無奈的痛,痛徹心扉的幸福。
一個成功的男人身後,必定有一個默默他的女人,黃佳願意醒來,卻不能醒來,她只有做那個默默自己男人的女人。
王蕭雙手握著黃佳的右手,輕輕的揉著,看著一幅安祥模樣的黃假,喃喃道:“今世不能給你幸福,是我的錯;來世如果再是如此,天打雷霹。”
有人說,幸福不過是相護的給對方活下去的信念,幸福不過是長相廝守,吵嘴打架,還有人說……
王蕭仰著頭,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淚水,對於這個給予了自己次的女人,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他虧欠太多,他想彌補,可是她卻醒不過來。
王佳放在小腹上的左手輕微的晃動了,細小的動作,輔度之小,甚至她自己都不會感覺到,半仰著頭的王蕭當然也不可能看到。
王蕭起身,走到窗前,拉開淡黃色的落地窗簾,明媚的陽光傾洩進來,陰暗的房間頓時多了種暖意,“黃佳,你知道嗎?現在已經是初春了,草兒在發芽,柳樹在抽枝,天空中的小鳥也動情了,難道你還不醒來嗎?”
暖光譜照,床上的黃佳像睡美人一樣,安祥、寧靜、平和。
王蕭趴在黃佳的右耳邊,看著窗外的明媚陽光,似是自語,又像在傾訴,淡淡道:“我們天行就像是春天的萬物一樣,開始復甦了,小草的力量是最大的,天行要逆天,天為何物,以力證道,你知道嗎,雖然我差點抄了清明會的總部,不過我們又聯合了,目標就是斧頭幫……”
王玲端著一個粉色的臉盆,裡面盛滿了熱氣嫋嫋的熱水,盆沿上還搭著一條雪白的毛巾,毛容容的,一看就是從來沒有用過的,月薪兩萬,還是試用期,一個保姆的職責,沒有人比她做的更好,站在門外的她,將王蕭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臉上的表情也隨著王蕭話語的轉變而變化著。
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瘦弱的少年竟如此多情,一個殺人的魔鬼居然也會有如此的柔軟的一面,在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遊戲裡,少年人,實在讓人猜不透,哪個他是真的。
“知道嗎,其實錢開沒有斷子絕孫,那個老流氓居然還有個私生子,你看我自己都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是不是退十步笑百步啊!”王蕭趴在黃佳的耳邊,苦笑一聲,盡情的訴說著,即使親密的熱戀情人也不過如此。
“知道嗎,開始的時候我不討厭你,愛得是楊雨薇,後來,我慢慢得發現,你在為我改變著,學習著,我感動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刻意的改變自己,這需要多大的決心和毅力,再後來,我發現,我對你的感覺很特別,真的很特別,就是那種見不到會想那種……”王蕭的聲音很低,低得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他去句句真心,句句真意。
王玲站在門外,感覺自己的腿有些酸了,卻沒有離開,左耳貼在門上,靜靜的聽著王蕭的話。
房間內久久無話,十分的安靜。
王玲知道,是該自己出場的時候了,輕輕的推開門,然後轉身輕輕的關上門,即使不鏽鋼做成的門鎖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端著臉盆轉身的時候看到王蕭正在看自己,驚訝的張大了小嘴,一會才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這裡,打擾了,我這就出去。”說著向後退著,一屁股撞在了門上。
王蕭盯著王玲手中端著略微冒氣的熱水,淡淡道:“不用出去了,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王玲白淨的臉上浮起兩朵紅去,害羞道:“不好意思先生,我有男朋友的。”
王蕭啞然一笑,沒有想到發自肺腑的一句話,居然被當成了泡馬子的開場白,搖了搖頭,道:“你先替黃佳擦洗一下吧!”
王蕭站著沒動,平靜的盯著從自己身邊經過的王玲,雖然她極力的掩蓋自己右手的掌心,可是他還是發現了粗糙的淡黃色老繭。
一個嬌美的女人掌心會有老繭,而且是單手,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經常握槍,雖然老繭被處理過了,不過王蕭可以確定。
王蕭看著王玲彎著腰,正在用冒著熱氣的熱毛巾給黃佳仔細的擦著臉,玲瓏的曲線雖然被白色的運動裝掩蓋了不少春色,胸前的**還是隨著她的動作小幅度的晃盪著。
王玲擦得很認真,也很輕揉,像是在擦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一樣。
“我以前有個朋友和你長得很相,氣質也很像,她叫玉玲瓏,只是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王蕭說到‘玉玲瓏’的時候,死死的盯著正在忙碌的王玲。
王玲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將潔白的毛巾浸泡在水裡,除去表層那些人體汾密出來的油脂,擰的半乾,繼續擦著黃佳的頸項。
“先生,我真的有男朋友的,玉玲瓏這個名字很好聽,也很有詩意,你這位朋友一定風華絕代,滿腹經綸。”
王蕭認定的東西輕易不會改變,就像是一件舊貨,有人說是古懂,有人說是垃圾,就像孔乙己一樣,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各持己見而已,沒什麼對與錯。
有些壞人很會隱藏自己,甚至是著名的慈善家,可是他救一千個,一萬個人,也掩蓋不了他骯髒的過去。
王蕭沒有說話,女人,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甚至還有人倒貼,只是他不願意這樣做,沒有再試探王玲,靜靜的站了一會後,默默的離開了。
王玲一直盯著王蕭消瘦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她的視線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了看依然躺著的黃佳,有些羨慕道:“作為一個女人,你得到了一切,卻是個植物人。”
輕輕的打開門,依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確定王蕭走了之後,王玲來到窗戶邊,掏出一部斬新諾基亞N79,拇指飛舞,飛快的按了十個號碼,回頭看了一眼黃佳,接通之後,道:“無暇,清明會和天行要向斧頭幫動手了,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
王玲說得很輕,語氣卻十分的凝重,左手按在窗臺上,看著窗外初春的太陽,絲毫沒有注意到已經睜開眼睛的黃佳。
王玲的通話很快的結束了,來到黃佳的身邊,淡淡道:“你男人欠我的,連本帶利都會還給我的,我不會殺你,也不會殺他,我要借刀殺人,讓他死無藏身之地。”猙獰的表情讓貌美如花的王玲像極了叉腰罵街的潑婦。
王玲沒有動黃佳,端著已經不再冒熱氣的水出了門,目送她的卻是黃佳狡黠的多彩的雙眸,嘴角掛著一絲滿足的笑意,或許,只有死人才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黃佳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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