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黑sè劍刃凝聚的霎那,一束彷彿無邊無際的兇厲之氣,立時從那胎藏虛空之內直透而出!
——所有的虛空之力,所有的三百六十五口胎藏虛空劍之器靈,全數匯攏於劍身之中!三百六十位隕落的頂階仙修,五位大羅金仙,所有殘餘在劍身之內的怨煞,這一刻,亦都全數融合在一體,兇橫絕厲!
嶽羽探手向身後一抓,便將那黑sè長劍,從胎藏虛空之內
僅僅念動之間,便已至諸犍身前。近在咫尺,竟是不足萬丈之遙。
那諸犍正傾力躲避著那燭陽望見嶽羽,先是心內警兆大起,胸中一突。片刻之後,卻又是一陣暴怒。
便彷彿是被螻蟻挑戰的雄獅,怒發yù狂。恨不得,將眼前這人,立時撕成粉碎。
“豎子,狂妄!”
身軀猛地再次膨脹,至萬丈之巨。身軀竟硬撼著那漫天星光。前肢二刃,掀起漫天刀影刃風暴。一息之間,斬擊千萬餘次,以斬裂一切之勢,橫掃天際。
那頭頂處的青sè刃輪,亦是再次轉動,同樣是帶起一片光刃旋擊而下。
只是下一刻,卻只覺對面,那少年的眸子裡,神光乍閃,視線彷彿能dòng徹九天十地,直透他心神深處,只覺軀體之內,忽而是一陣徹骨冰涼!
“心鏡!”
一面古銅sè圓鏡,驀地現於嶽羽頭頂。一團清幽光華降下,直罩而下。
便在諸犍那悚然驚絕的目光中,一束青光,是毫不容他有抗拒餘地的,將他身軀牢牢罩定。
然後是無論元神都是動彈不得。掙扎不能,無論如何用勁運氣,都是全無效用。
“——是崑崙心鏡術!上古靈寶崑崙古鏡!”
腦子裡剛閃過了這個念頭,便只見嶽羽身形,再一閃爍,竟是輕鬆之至,避開那完全失去控制的青sè刀輪。更幾乎無視那散luàn的重重刀影。直接臨身至那獸身頭顱,碩大的鼻尖上空。
先是居高臨下的俯視了諸犍的獸頭一眼,如視螻蟻,漠無感情。令諸犍是既驚又畏。
然後手中那純黑長劍,驀地伸展。同樣化作十萬餘丈,當衝而至。以勢如破竹之勢,直接透穿獸頭眉心!而後又穿入其軀體之內,至股後刺出。
若是此刻能夠開口大呼,諸犍的嘶吼之聲,必定是慘裂絕倫。
身軀被一劍那劍上所含的虛空之力,在體內亦是寸寸爆裂。將他胸腹內的部分也是一段段炸成齏粉。
——是痛徹心扉!元神之內,彷彿是被寸寸刀絞!
卻依舊只是神情僵硬,無法做半點動作。一股悶氣,憋於喉間,不得宣洩。
只能是一雙眼,怒視身前這少年,一旦能從這心境術中脫身,必定要將此子,為方才之事,後悔萬次!
嶽羽卻彷彿是全然不覺,那沉雄劍勢,也猶自為止。竟是將諸犍的身軀,生生挑起,往上衝擊!
諸犍初時不解其意,可當其身軀之後。感覺到一團炎力,透體而入時。那元神深處,立時間又是一陣劇震。
魂念感應之內,赫然又是兩團火炎光華,穿空而至!燭陽神照,融滅一切。
只是一擊,便將諸犍的身軀完全大半全數融化。
餘波未息,透體而出。便連前方處的嶽羽身軀,亦是在這瞬息之間,融滅大半。
只剩下一雙清冷雙目,隱在血焰之內,是愈發的冰冷犀利!
也就在這霎那,諸犍魂念終是從那心鏡術中脫出。剩下的部分殘軀,終可動彈。
一聲爆吼,龐大都以ròu眼可見之速,迅速復原如初。眼瞳之內,是無盡的戾氣殺意顯現,毫無虛弱之態。除了那一身鱗甲,光澤稍顯暗淡,幾乎與未受創時,毫無兩樣。
只是在他眼前,那廋弱身影,卻已用更快的速度復原如初。
手中那黑sè長劍高舉雲霄!
“鴻蒙!”
劍意凜冽,只千分之一個彈指。所有五行真力,天帝紫氣,信願之力,所有一切都融一爐。
尚未斬出,便是劍身之旁的時空結構,寸寸瓦解。法則崩滅,大道粉碎!
那凌厲霸絕的氣息,令人幾乎是升不起半點反抗之念。只yù臣服其下,任其斬殺!
“——是西方大帝的鴻蒙劍決!好一個北方大帝!”
那當塗真君的兩具身軀,此刻終是從周天星斗大陣的星刃追擊中,暫時脫身。
便連那被兩道燭日神光dòng徹重創過的本體,亦是恢復如初。此刻望著那山谷中央,面上是yīn沉之至。而目內的訝sè,則是更濃數分。
心內早已是認定了眼前之人,便是那位北方安天玄聖大帝!神情凝然,如臨大敵!
或者修為稍弱,卻只憑這堅忍兇橫的心便已是足令人心驚膽顫。
無論是引動那周天星斗大陣,還是與諸犍一起,共抗那燭陽神照**勢。都透著不顧一切的兇橫血氣勢兇烈盛極!彷彿是同歸於盡,亦要將二人斬殺在此!
展露的諸般神通,亦令人驚異。兩儀離合元磁**、崑崙心鏡術、yù清闡mén分光錯影**、鴻蒙劍訣、四九玄功的龍變——
一眨眼間,便已連使數種神通**,令人簡直是目不暇接。
居於雲層之中的化身,冷芒微顯。那藍sè木杖,再次砸下,直擊那嶽羽的顱頂。
心內亦是殺意更盛,這般的神通手段。若是有一日,真正達至那準聖之境,他與諸犍二人。哪裡還有活路。
“區區一介大羅金仙,哪裡容得你如此猖狂。還不受死!”
話音未落,當塗真君的化身,便驀地微一皺眉。只覺身後,忽而是一道危險至極的氣息,出現在魂念感應之內。
驀地回首,卻是一個青衫道人,從虛空之中走出。除衣飾之外,那面貌身影,都俱與嶽羽,幾乎一模一樣。
三尸分身?
當塗心中,是再次一震。瞬間之後,便已覺不對。若真是斬切三尸,成就準聖。方才諸犍,即便未曾身隕。也必定是要重傷至戰力全無。
只是這世間,哪裡有身外化身,可與本體ròu身比肩的道理?
那青衫人,手中一印,龍凰相伴。在他身後站定,便是侃侃言道:“我yù誅此獠,豈能不防道友助它!”
一團紫光,騰空而起。見風即漲,騰起空中,立時便化作百萬餘丈,當空壓下。
當塗的心中微沉,那氣運功德與神晶,俱皆蘊於一印之內,足可相當於最頂尖先天超品靈寶,距離那先天至聖,也只是一線之隔。
自問是ròu身抵擋不住這紫璽鎮壓,當塗心中無奈,只能是將巨杖拋入空中,杖尖恰是將那印璽,託在空中。“龍凰安天璽,你果是淵明!”
聲線冷凝,當塗化身的一雙手,驀地再次伸展出無數木騰,正yù抓出。卻只見對面的青袍道人,毫無動作,神情偏又是鎮定之至。
然後僅僅片刻,那天空中便驀地是一道巨大黑影,籠罩天空。
當塗的惡念化身,訝然上望。卻只見一口青sè巨鍾,遮天蓋地般的,直壓而下。
“這是鴻蒙紫氣?”
腦內才剛剛閃過了這個念頭,便只聽一聲轟然巨響。巨鍾墜落,將他整個身軀,都罩入其內。眼前的天地,亦是一變,只剩下一片純粹的黑暗。
下意識的法力鼓四下衝擊。卻只覺是這處空間,無邊無際,寬闊之至,與外界幾乎完全隔絕。
眼前又遁光一閃,現出一個人影。正是方才那位青袍道人,手託著那龍凰安天璽,在對面虛空懸立。面sè冷漠僵硬,身軀卻宛如難以跨越的冰山,橫亙在他身前。
不由是長吐了一口濁氣,沉住了心神。知曉此人不除,自己絕難從這疑似鴻蒙之寶的巨鍾之內脫身。
而此刻在谷底之內,當塗真君的本體,望見那紫光閃耀的印璽膨脹之時,便已是略一凝眉。
幾乎毫無猶豫,大袖一副,使一道木梳,騰起長空。竟赫然同樣是纏繞無量的七彩光霞,十八根木齒,俱皆是化作藍sè銳光,直接向舉劍而立的嶽羽穿擊而去。
只是下一刻,本體魂念內,亦是再生警兆。只見眼前光華一閃,竟赫然同樣一個青袍人影,現於眼前。身形樣貌,都與嶽羽相似到了十分。
手中執著一口光華流轉的五sè巨劍,卻不說話,方一現身,便驀地一劍斬下。氣息內蘊,裹帶著五sè流光。近乎是無聲無息,斬至身前。
當塗卻只覺是厭煩之至,胸中滿蘊著焦躁之意。
“——一個豎子,哪裡有這許多化身!”
至三人動手之時開始,便只覺是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卻直到劍及身前,才驀地一陣極致的心悸之感。心念微動,空中的十八道藍sè銳光,便全數降下,向那五sè劍華擊撞而去。
當二寶立時便是一聲金木jiāo擊的震dàng之聲。而後便在當塗真君,完全震驚失措的目光中。那口藍sè木梳,竟赫然只是一擊之間,便被震出了原形!
外現裂紋,被那巨力,直接掃飛至千萬丈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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