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安然脱身(拜求保底月票!)
當那煞靈徹底不存於世之時,嶽羽卻是微微有些訝然。感覺便在他説出這番話之後,自己的身子便是微微一沉,居然有了一種怪異無比的真實感。
原本以白矖遮天令,虛擬出來的天機因果,這時竟是仿似有事實化的徵兆。
更能感覺到,這方天地間,那詭異的波動。
“這是這天地,承認我身份麼?代承因果——”
驚異過後,嶽羽的神情,便已恢復如常。
這卻是意外之喜,有這因果加身,這個身份的最後幾點,也會徹底消除。
其實若非是他本身,就對自己的身份,是再清楚不過。而是站在旁人的角度加以推算,怕也是難以分辨,這身份的真假。
緊接着,嶽羽又抬起了右手。一點藍色的雷光,在他手中逐漸生成。
由小至大,漸漸的化為雷球。
這便是此人,最為得意的道法。名喚乾藍渾天真雷,乃是所有三九重雷中,最大的一種劫雷之一。
再以此人所悟的法則加強之後,確實是威力浩大,幾乎可與一般的五九重雷比擬。
同階的天仙修士,亦要忌憚一二
嶽羽的無相九劫神雷法,雖是由後輩修士自創,卻足可當的起雷法總綱一詞。
如今嶽羽已至第四重。所有的三九重雷,也都是已是一一經歷過。使出這乾藍渾天真雷,自是輕易至極。
還有那法則之力的加持,若是嶽羽願意,甚至還可將這門雷法,再整整提升一個層次
雙手一握,將這團藍色的雷光,徹底捏滅在自己手中。嶽羽又微一招手,把此人留下的幾件仙寶,陸續取出。
而下一刻,嶽羽便已是皺起了眉頭,唇角浮起了一絲苦笑之意。
這人道號淵明,按照搜索得來的記憶,此人的身份,乃是距離鎮涼國不遠的天水國內,一個名喚水雲宗的三流仙道宗門的二代弟子。
而此番來這紅雲山脈,也非是為貪戀此地的寶物而來。而是欲為自己師長,來尋一昧藥材。
原本因五台山封山之故,只能呆在外圍。直到十幾日前,此地的局勢,因他之故徹底失控。這才有機會,進入到這殺陣之內。
卻不意是本領不濟,反倒是因此地禁制,誤了性命。
而淵明隨身的諸般仙寶中,幾件威能較強的,大多都已是損毀。留下來的,都只是最普通不過的貨色,便連一些靈仙都不如。
“不過此人性情,確可算是一位厚道之人——”
嶽羽微微搖頭,這先天殺陣是何等兇險之地?便是太乙真仙,如那三頭修羅血聖,亦未必能夠保得完全。更何況,是一介戰力只是普通偏下的天仙修士?
明知此行奇險,卻仍舊是毅然入內。只為其師,求一味救命靈藥。這淵明真人,至少對其師長,是情義深重,也是有但當之人。
祭煉試演了一番這幾件仙寶,嶽羽便毫不在意的將之收起,接着又看向了眼前。
那是一處地底火脈,周圍三千丈,全是熔岩火漿。而其中心處,有一朵火紅色的菊花,正居其中。生長於那熔漿之內,那唯一未曾融化的岩石之上。
——在這地底迷宮之內,除了那先天元胎,與幾件伴生靈寶之外。還有不少其他的靈陣孕育。嶽羽眼前的這奪火骨焰菊,便是其中之一。
而那淵明真人,便是為取此物而喪命,就在成功之前,被一股寒潮完全凍住,
嘆息了一聲,嶽羽便是一朵玄天淨炎丟出,將此人身軀連同那塊玄兵,都徹底稍化。接着以那兩極寒焰鏡,護住了周身上下。身形一閃,便降至岩石之上。隨手取下了那朵火菊,保存到自己須彌空間之內。
而就在嶽羽,正準備離去之時。卻忽的心中微有所感,甜頭看向了這洞壁上方。
只沉吟了片刻,嶽羽便毅然將戰雪,召喚了出來。一道六十頭貪狼之力的劍芒斬出,把那洞頂的先天玄武罡巖,徹底轟碎。
下一刻,便只見一點寒光,混在那隨石之內降下,極具靈性的,向遠處飛去。
嶽羽見狀,頓時是哂然一笑。凝聚起混元無極大手印,信手一抓,便將這口劍牢牢攝住,將之強行抓到了身前。
此劍似仍舊有逃脱之念,跳動不休。足足有三龍之力的五彩巨色,居然是制之不住。
嶽羽毫不在意,握住了劍柄後再隨手一振。一聲嗡鳴之後,便將那銀白色的劍光震散,露出內中那三尺長的雪亮劍身。
只見是通體霜白,劍身之上,亦被一股濃郁之極的寒力籠罩。
不過嶽羽只望了第一眼,便露出了遺憾之色。
“可惜了”
此物乃是五品之物,本有機會,成就先天靈物。可惜的是這先天元胎之內,在幾萬年前,因那洪荒破碎之故,經歷過一番靈樞變化。再無寒力供養,先天不足,成就之後,便只有五品。好在本身亦可算是先天成就,不是一般的後天之劍,可以比擬。
“正好我如今這身份,正缺了一件防身之物。有此劍隨身,一般的天仙修士,都儘可打發。此劍既是石中所藴,又是寒系,可名為霜石——”
一念至此,嶽羽也就毫不客氣的,將此劍祭煉了一番,再收攏入袖內。整個人,則是化作一團藍光,向那處竅穴再次飛去。
同樣是土遁之法穿出,這一次,卻是出現在一處小山之側。
待得嶽羽剛一現出身形,便只見一道火光打來。他心頭微凜,立時便是兩道藍色雷光迎上,正是那乾藍渾天真雷。與那火光炸在內一處,頓時間便是一波雷鳴般震響,一絲絲殘餘雷光,在空中閃耀不絕,將地面沙石,都擊成了粉末。而那毀滅性的炎熱罡風,也是緊隨其後,四下逸散。
不過下一刻,便只見一位臉陰沉着的紫袍道人。閃身出現在那風暴這內,大袖一捲。便將這道法轟擊後的餘波,全數消弭。無論是罡風,還是那雷光,都是霎時間,全數消散無蹤。彷彿是本來,就不曾存在一般。
“陽乙真人?”
嶽羽眉頭微不可查跳了跳,接着又立時恢復平靜,只面上露出幾絲愕然之色。心忖怪不得,他先前會突然心生警兆。
再掃視四周,只見除這陽乙之外,兩位五台宗修士竟赫然也在。其他還有幾位修士,立於一旁,同樣是神情凝然,竟個個都是太乙真仙一極的修為,只不知其身份來歷、
那陽乙再未動手,只是皺着眉,上下看了嶽羽一眼。許久之後,才聲音透着無比寒意道:“你是何人?”
嶽羽心中頓時是暗暗一鬆,也不敢怠慢,忙俯身誠惶誠恐的向此人一禮道:“晚輩水雲宗淵明見過陽乙前輩”
“你認得我?”
那陽乙先是一陣微微驚異,轉而又想及這水雲宗駐地,離五台山並不太遠。知曉自己聲名,乃是再尋常不過,便也沒去再意。只是擰了擰眉心,似是在思索着什麼,最後隨意揮了揮手道:“水雲宗淵明?這身份倒是不假,你可以走了——”
嶽羽又俯身一禮,便已是催動起了腳下代步的飛劍。此處至少九位太乙真仙齊聚於此,哪怕是他膽大包天,也實是不願多留。
而便在他剛剛身化虹光之際,便見那虛空中,突兀至極的。一件鋭利無比的梭形法寶,破空急衝而至。竟是同樣加持了時間秘法,帶着着一絲絲黑色氣息,宛如一條黑色光束般,衝臨身前。
這一霎那,嶽羽只覺是胸中冰涼一片。幾乎是下意識,以為自己的身份,已然被這些人堪破。
不過就在下一瞬間,嶽羽便已強壓下了胸內的驚濤駭浪,把那祭起口尚未祭煉完全的霜石劍,祭起了當空。浩大的藍色雷光,從劍柄處,直達劍尖。
而緊接着,卻是一連串的金石交鳴的鋭響。那快速旋轉中的飛梭,與這霜石劍的劍尖,爆出了一團團的火花,四下裏濺射開來。而那黑氣與藍色電光交織,亦是發出了一聲聲足可令人失聰的炸鳴。
片刻之後,那飛梭終被擋回,而霜石劍,卻也是同樣被震飛到十萬丈之外。
嶽羽本身只被罡風衝擊,仍舊立於當空,口中卻是一口鮮血吐出。面色蒼白,身形亦是遙遙欲墜。
再看下方時,那幾位太乙真仙都無什麼動靜。只有一位穿着大紅道袍的道人,信手一招,把那飛梭取回到手內。
而那陽乙真人,卻是猛地以法力擒拿,將正回飛至嶽羽身旁的霜石劍一把扯下。輕撫劍身,把玩了片刻之後,也是微微搖頭。
“這是把好劍,可惜了能得此寶,你的運氣,倒真是不錯”
他話音落下,便隨手一拂,把這劍重又打回過來。
嶽羽接在手中,卻如受雷擊。被劍內隱含的沛然之力所震,身形飄飛的數萬丈之外,才重新站穩。
仔細看了那紅袍道人一眼,嶽羽再次深深一禮,接着是立時再御劍而起,不快不慢地,化光遠遁入那雲層之內,轉眼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