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道友可真是打得好算盤!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虛若月先是哂然一笑,接著是神情凝然道:“不過我看此事,自少祖師她應是不會拒*……”
嶽羽說是搶了她的氣運機緣,可虛若月卻無比清楚,嶽羽真正算是從她這裡搶去的。應該只是那幾百顆靈石,還有那紫金玄火網而已。
前者對她自己而言,可能是一筆巨資,不過別說是如今的廣陵。即便是冰月宗,每年消耗的靈石,也足達三五十萬靈石之巨。其真正珍貴之處,在於稀有少見。
還有那紫金玄火網,宗門內除了修煉小千雷獄的她可以勉強催動之外,其餘人修行冰系法訣,根本無力使用。即便是散仙境界的冰月仙子,也是隻能使用出其四五分威能。
而這兩樣東西,雖都是價值巨大,卻絕無可能抵得上,孤山宗所佔據的那幾處二三品靈脈,以及冀州西南,那百億人口。
至於其他幾樣東西,那白色玉塊和藍玉淨瓶,對冰月宗來說基本是沒有太多作用。而那天仙遺蛻,虛若月懷疑自己即便是有一日,能夠身登大乘境界,恐怕也沒有能力去取得。
廣陵宗如今正是崛起之時,若欲立大宗根基,則其所據之靈山,必定不會僅只是如今冀州的那八處二品靈脈而已。未來也必定會引中原三十三州,一系列動盪殺劫。未必就能真正成大興之勢。
等待廣陵宗自然隕落,也是個好辦法。可問題是冰月宗,如今根本就等不起,也不能賭。
原因還是在眼前這嶽羽身上,只需此人身登大乘,那麼廣絡宗幾百年,怕都不會有隕亡之憂。
虛若月甚至敢肯定,若然冰月宗,一旦有拒絕之意,那麼以這家伏的心狠手辣,必定會心生殺機。而一旦真的是南下冀州,未來就容不得沐月宗選擇。宗門實力分作兩處,那麼若欲守住本山不失,則必定要藉助廣陵之力。
即便投靠南方那些大宗門,也不可能得到信任,事後更需防範那過河拆橋之舉。
嶽羽自是知曉,虛若月此刻心內是何等糾結。他也不欲太過分,聞言之後只是嘿然一笑道:“如此便好!到時還需虛道友,代為轉銦一二一,-■
虛若月卻-又是心內暗暗腹誹,心忖她此刻若不答應,只怕這嶽羽一旦等衝上大乘之境,多半會是再找藉口,再次殺上冰月宗。甚或乾脆便在冰蓮仙子渡劫之時,又使什麼鬼域手段。
微不可查的冷哼了一聲,虛若月面色便已是恢復如常,此刻既然乇是說開了,盟友關係也已確定。虛若月神色便恢復了幾分自然,而後便想起方才在那歸墟秘境之內的一幕,不由又是面色一白,當下便試探著問道:“嶽兄,方才在歸墟宮內,到底是怎麼回事?”
嶽羽眉頭一挑,而後便神情淡淡然道:“無非是仙陣禁制之類!在那裡面,恐怕只要動靜稍大,歆『會引。我查看過那些屍骸,此前看到的那些靈仙天仙之流,大多都是被一擊而死,傷勢也差不多相同。而且若我所料無誤,那禁制應該是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啟動一次。所以說,虛道友你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一一”
虛若月皺了皺眉頭,她那幾日雖都是在外圍處尋覓,不過置身那等險境,居然還能安然無恙,頗有收穫,的確可稱得上是運氣。
緊接著,便聽嶽羽又是一聲輕笑:“依我看,此處仙宮秘境,多半還是有其他修士可以進入。而且修為,至少也是在大乘修士之上。能取得數百仙人遺物,更不知是何等財雄勢大。這個秘境,只憑你們冰月宗,絕吞不下來!”
虛若月再次一怔,雖說心裡是有些不舒服,可也不能不承認。嶽羽所說的,確實是實情。
無論是那些暗藏的靈陣禁制-,方才那瀰漫天地的白光,還是那許多仙人遺蛻,都實是令她至今心有餘悸。說不定未來東西未取得,反倒是要賠上冰月宗幾條性命。
嶽羽接下來,便再未多言。稍做調息,然後摸索出那朱雀喜形苻的用法之後,便已是從這冰窟內飛遁而出。
緊接著,卻是催動起了十方之門,直奔廣陵而去。他這次弄來的仙丹之中,便有幾十顆,可以恢復靈力的丹藥。是最早被他辨認出來的仙丹種類。
在法力堪堪快要耗盡之時,嶽羽便試探性的服了一顆,然後便暗叫不好。只感覺體內仿似火曉一般,法力供應是源源不絕,宛如大河奔流。那藥力之強,幾乎將他的經脈,也差點撐垮。
嶽羽是絲毫都不敢停滯的,再次催動起十方之門,穿梭空間。又把幾樣品的法寶仙兵祭起,不斷消耗著體內的法力。直到許久之後,這顆仙丹的藥力,這才消耗殆盡。而此刻距離廣陵山,已是不足千里之遙。
嶽羽心有餘悸,暗道這仙家丹藥,果然與他們現今常用的靈丹不同,效用完全便是天地之別。而緊接著,他卻未直接進入廣陵山,而是直入那集饋之內。
可能是廣陵宗如今已然是聲勢大振的緣故,這集饋之內,繁華比之幾年前來時,又要強過不少。人流足足增添了兩到三成。
他入饋之時,也未怎麼刻意去掩飾形跡,然後過不多久,便感知到此處鎮守的幾位金丹修士,正往這邊急急趕來迎接。嶽羽是啞然失笑,連忙以魂念阻止,令其退回。而後下一瞬間,便又察覺,此外有幾十人是目光陰冷地,暗暗窺視自己。
嶽躬稍稍辨認了一番,便乾脆地放棄。這些人中,各方勢力都有。廣陵宗驟然爆,自然會引來各方視線。而他身為廣陵第四代弟子中,最為傑出之人,自然是少不得。令各大勢力關注。
不過這些人裡,居然也有萬寶樓修士,令他是不由稍盛意外。緊接著卻又是一聲冷笑,那褚年之死因,他早已用顛倒天機之法遮掩。只要古守意與薛萬劍二人不說,旁人就絕無可能知曉。萬寶樓如今,應該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
而且即便是知曉又如何,除非是萬寶樓後面的那幾位散仙出手,旁人都已是奈何不得他。再說那日之事,也是褚年理虧,先背盟。
嶽羽毫不在意,帶著虛若月與戰雪二人,一路走入到那饋中的北海藏珍閣內。然後剛踏入門中,便只見內中,竟赫然是一位熟人。鳳三?”
眉頭徽挑,嶽羽心下著實是有些訝然。此刻他已然知曉,這個藏珍閣的底細。背後的主人,也是兩位散仙。以往對廣陵宗,也算是照拂良多。故此他心內,便也多了幾分親近。而這次十進來,便撞見這位幾年前曾幫過他一把的熟人,則更多了幾分欣喜。
那鳳三也有所覺,目帶疑惑地掃了門口處一眼。見到被鎖龍箍,依舊壓制在金丹境修士的嶽羽之後。先是一陣不解,緊接著便又立時醒悟過來,忙急行而來,俯身笑道:“嶽長老,許久不見了!還沒恭喜長老,幾日前冰月湖上,挑戰那冰蓮仙子後全身而退,如今真可謂是名震北荒。日後我們藏珍閣,還要仰賴長老多多照顧一一”
嶽羽是啞然失笑,心忖這藏珍閣樓的消息,還真是靈通。他旁邊的虛若月,卻是聽得極不舒服。卻只能是俏臉徽寒,冷然不語。
鳳三見狀一怔,隨即便已猜知道虛若月的身份。不過此女固然是天資出眾,冰月也是稱雄一方,可相較起嶽羽,卻未免是有些微不足道了。
便只淡淡一笑,意示賠罪的向虛若月徼做一禮,輳後便又探詢著問道:“嶽長老乃是多寶童子,手裡素來不缺法寶靈丹之類。這次來我藏珍閣,可是欲買什麼東西、”
嶽羽卻並未急欲答話,而是先看了眼鳳三身上的服飾,便已心知此人,如今在北海藏珍閣內的地位,已然不低。這次張開一道法力,阻隔住聲音,又使出了障眼法,才目光灼然道:“不知貴閣之內,可曾有收藏有什麼土系大神通功訣?”
經歷一千零八十種劫雷,應該在幾年之內便可完成。不過他若欲大乘境時,有更大成就,那麼補全外五行,自然是勢在必行之事。
原本嶽羽是準備看緣法,不過既然如今已是找到了這地心血髓,可以成功訣。嶽羽如今自也是多了幾分期待,是更為主動的,想要尋覓那土系大神通功法。
鳳三聞言之後,卻是一降犯難。凡是列入神通之屬,哪個宗派不是視之為珍寶,秘而不傳?那些個散修之流若是得到,也絕不敢輕易示之於人。
而他們藏珍閣內,倒也真有幾份大神通,只需付出足夠代價,便可換去,可卻偏偏沒有這土系功法。
沉吟了半晌,鳳三才苦笑著施禮道:“這個還真是沒有,我們藏珍閣只能盡力代長老收集。不過我們藏珍閣兩年之後,恰好準備辦一次異寶大會,齊集北荒北海,還有北方數州的散仙大宗,那時長老或者能有所得■一”
嶽羽先是一陣失望,不過當聽到後面幾句時,卻終於是目光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