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瑕幾陣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時,那長鬚垂胸聊公一是暗暗一嘆,然後又把目光望向了上空處,面上微露笑意。
“兩位師叔,農師兄,還有諸位,今日你們可是來晚了半亥鍾”
“哈哈!封雲師弟莫怪,我等方才在討論那三式廣陵絕劍,以至於沉涵忘時,確實有錯!等到這次事了,必定會自去執律殿領罰!”
還未降下劍光,農易山便已是大笑出聲。而他身邊眾人,也皆是齊齊苦笑。
而待得眾人齊齊在這洞窟門口落下之時,封雲卻收起了笑意。先是慎而重之地向農易山行了三然後又轉向另一旁的兩位鶴童顏的壯碩老人微一躬身。
這兩人年紀看起來,比他也大不了多少。不過封雲的神色是畢恭畢敬。蓋因這二人,乃是前輩三十四代弟子之中,碩果僅存的兩位元嬰修士。一名宮智,一名莫君。可以說是除掌教農易山之外,門內最尊貴的幾人之一。在廣陵宗內,目前共有五位元嬰境修士,此玄在他面前的,就佔據了泰半。
而就在行禮之後,封雲的面色,已是再次恢復如常:“掌教師兄,那三式廣陵絕劍,難道說至今都仍舊沒有進展?先前不是聽說那孩子,已經把對那三招劍式心得,完整的寫了下來麼?莫非是其中有謬誤之處?。他心裡想想也覺應是如此。第一刮嶽羽雖是將其施展出了六七成左右,可後面兩式,那孩子卻從未曾試演過,會有差錯。也是正。
而封雲更覺暗鬆了一口氣,他們這些金丹元嬰修士殊精竭慮七天時間,都未能有絲毫進展。一個孩子卻在一個同時間裡,將三招劍式悟通,這事說出去,也真的是丟人。
“恰恰相反!這幾日農師兄與兩位師叔推算,現那孩子所述雖確實有許多不當之處。然而卻也得了後兩式劍招近四五成的精髓。只是他如今,並無力使用罷了一”
封雲訝然順著聲音來處望過去,只見說話之人,正是睿雲峰座
維。
乃是廣陵宗內,除他之外,這一代最有望在五十年內,衝擊元嬰境界的修士之一。
而看到封雲投過來的那奇怪目光,那於維卻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實等封雲師弟你忙完這祭祖之事,有時間看看那本劍譜便可知道,那小傢伙的悟性,確實是堪稱絕頂。問題還是功法運行,他與我們祖宗同樣,是以五行俱全的真氣。來催動廣陵絕劍。可是我等,卻必須得加以修改不可。仔細算來,沒有三五年時間,怕是難以完成。方才我等就在商討第一個劍式。以木火二系功法,該如何催動修改。不想卻耽誤了這祭祖之時,實在是罪過!”
“時呵!於師兄何出此言?”
封雲聞言雙目閃過了一絲亮澤。面上全是欣然:“若是諸位祖師在天之靈,知道我廣陵宗大興有望,必定也會歡喜不已,不會為這點小事怪罪!”
說完話的同時,封雲左手前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當先走入了洞窟之內。
他一邊領著眾人向內走去,一邊想著這木火二系功法,正是他這於師兄所習的功法屬性。如此看來,宗門幾位元嬰境修士,已經是正準備全力助於維突破元嬰境界。
封雲心中不由暗歎,瑕凡啊瑕凡,你只知那蘋氏在廣陵宗數千年經營,勢力雄厚。卻不知那孩子。對於我們宗門而言,實是至關重要之人。雖只是三式廣陵絕劍。卻可助農師兄和幾位師叔悟道,我等亦可以之為助力,度過這成嬰之劫。雖有你師傅的交情在,可如此情形,卻要我怎生幫你?
這洞窟之內的兩壁都鑲有龍珠大小的夜明珠,雖是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窟之內,卻是恍若明晝一般。而當眾人再前行百米之時。他們的面前,赫然出現一個寬達千餘丈的大殿。
這裡已有五十幾位金丹修士在這裡肅穆靜候,四周更滿布著上萬張畫像和牌位。
農易山身後的十幾人,這時也是四下裡散開,走到了最前面的位置肅容站好。而宮智莫君這兩位元嬰境長老,連同農易山於維二人,卻是隨著封雲,直奔位於中央處的那個狹窄小門。
當五人一邁入其內,便可見這是一個大約百丈方圓,人工開鑿出來的石殿。四下裡滿是繁複符文,而位於幾人正前方的,則是一副佔據了整整四分之一牆壁的巨型畫卷。
在那圖中所繪的,是一個神形具備,正持劍而舞的道袍老者形象。而此刻若是嶽羽在此,必可驚訝地認出眼前…之中。與他當日在傳法前殿看到的幻影中的舞右之人。心咒足十的相似。
看到眼前的情景,於維卻忽然一聲嘆息。
“我聽先代祖師言道,那傳法三殿之中,只記錄了廣陵絕劍的前九式劍訣。而這最後四式,有傳說是在水寒峰觀雲殿內,也有說便在祖師祠堂之中,也不知到底何種說法是真?”
話到這裡時,於維的聲音一頓。轉看向了身旁:“掌教師兄打算何時讓那孩子去傳法中殿去看看?以他的悟性,必定會有所得。我看這廣陵絕劍,可是愈早重現愈好農易山沒有答話,反倒是前面那位宮智長老一聲冷哼。“你就不嫌太急?廣陵絕劍第四式的門檻,最低也是金丹境界。那些符文圖錄。便連我看了都會心神搖動,又何況是一個築基期弟子?此刻讓那孩子去參悟,只怕非但沒有所得,反倒是害了他。其實真正說起來,那三式劍訣博大精深,已是足夠我等揣摩二十年以上,才能臻至完善。即便是有再多的劍式重現,於我等也無太大益處的,又何必要如此急躁?你小子真想要在度元嬰天劫時已策萬全,把那三式劍決徹底掌握才是正理一”
於維聞言一陣大慚,面上羞紅一片。農易山先是莞爾一笑,然後轉頭看向了封雲。“我聽說傢伙那裡,似乎是會有點小麻煩?。
“那革氏一家,看來是仍舊不肯罷休,找到了我那老友弟子。我看那孩子行事匪氣未脫,想著趁他年輕,雕琢一番也好。因而也未加以”
封雲也不隱瞞,點了點頭後出了一聲嘆息。而緊接著,他的眉頭突然微挑,面露古怪之色。
“我看此事也用不著我等操心,那孩子已經自行解決了!”
祠堂前殿之內,嶽羽以五色神光,先是使得瓷盤內的靈陣暫時失效。將其中的靈識印記完全抹去。緊接其後又做了一番手腳。而等到這一切完成之時,蘋銘已是走入到殿中,在他身後幾位站好。
嶽羽微微一笑,然後就在眾人驚異愕然的目光中,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走到了草銘身前。
“蘋師兄,這個盤子我看著不喜。想要與你手裡的換一換,不知師弟意下如何?”
他這句話說的極其大聲,不但引得周圍人群的目光都紛紛注視了過來,便連那幾位本欲過來斥責嶽羽不守規矩的祠堂弟子,也是神情微怔。停下了腳步。然後便轉過了臉。對那邊的動靜,仿如未聞一般。
而這時的革銘,臉上卻是如紙般蒼白。他即便再蠢,此玄也明白嶽羽已然覺有異。可草銘一時間。卻是無論如何也都難以想明白,這破綻到底出在何處,對方又是如何察覺那瓷盤內的異常?那靈陣可是他花了大價錢。才請出宗門內一位靈虛境頂峰煉器師所制。即便是金丹境修士,不注意的情況下,也未必就能察覺到其內的靈陣。
眼見著周圍愈來愈多的目光投注過來,蘋銘強壓著胸內起伏不定的心緒,出了一聲強笑。
“嶽師弟說笑了,這果盤乃是由祠堂分,有一定成規,哪能說換就換?”
“是嗎?如此也好。”
嶽羽點了點頭,目光裡滿是意味深長的味道:“其實師弟我一直覺的這盤子,怕是有些問題。既然師弟不願換,那就算了。我去找那邊執律殿的幾位師叔看看說話的同時,嶽羽的目光看向了身後。就在他們這批新晉弟子之前。還有著將近一萬八千餘名廣陵宗修士。而其中就不乏有隸屬執律殿的靈虛境執事弟子在。
萃銘雙眉頓時微挑,如何聽不出嶽羽言語裡的威脅之意?他目光向旁斜視,然後就只見自己視線所及之處的那人,此刻竟是冷汗涔涔。右手雖是以極隱蔽的方式打著法訣。卻全然不起效用。”
嶽羽這時又搖了搖頭,然後便作勢轉身。然而還未等他邁動腳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且慢的喊聲。嶽羽心裡微微一哂,再次轉過頭,便見身後少年的面上,正是陰晴不定。
“莫非是這靈陣已經失弛”
看著嶽羽那似笑非笑面色,草銘是恨不得一拳將這張臉打碎。而直到半晌之後,他才勉力壓住心裡的暴戾之氣,衝著嶽羽微微一禮。
“既然師弟一定要換,那麼就換過便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