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鈺非常擔心杜逍飛的安全,其實我知道,此去他定會安然無恙,因為他是名副其實的少爺,並不是一個冒牌貨。只是這一去,我恐怕他的記憶會恢復過來,到時我就又多了一個敵人。
我扶起受傷的葛鈺,拿出張夫人給的靈丹讓她吃上兩顆,這樣對她的傷勢好轉有幫助。之後我們慢慢的向前方走去,空中依然在下雨,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
一路上,葛鈺不停的在提杜逍飛,説要是沒有他的犧牲,我們這次死定了,是他救了我們。她的話,我不敢苟同,但我也不會否認,因為有些事情葛鈺並不知道。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步行,我們來到了長龍鎮的大門前,巍峨的大門,氣壯山河的金色大字,顯示出長龍鎮的豪邁。更讓人歎為觀止的是,大門上方有兩條長長的金龍,栩栩如生的它們,更是增添了長龍鎮的神秘色彩。
長龍鎮不同於屠龍鎮,鎮門口有好些人把守者,無論是進去的人,還是出來的人,都要經過一番詢問,特別是對於我們這些外來人。
“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守門的人問道。
“我們是來找張盟主的少爺張得山,不知當下他在不在鎮中?”我非常和氣的道。
“原來是找張少爺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劉明布。”
“恩,你們先在這等着,我去通報一聲張少爺。”此人説完,踏空而行,迅速向鎮中飛去。
我和葛鈺等在門外,希望這人能夠早些回來,因為葛鈺的傷勢不輕,再加上外面還下着大雨,實在不想等太久。
然而沒過多久,那個人回來了,他身邊還跟着一個人,此人正是張得山。我本以為他會讓我們去找他,但沒想到他會親自冒雨前來。
“阿布,你怎麼來了?”來到我們跟前,張得山迫不及待的問道,臉上掛着微笑。
“實不相瞞,我們是逃難來了,在屠龍鎮我們遭到多方勢力的追殺,所以不得不離開。本來不想打擾你的,但天公不作美,大雨下個不停,轉而先來你這避一避雨,順便看看你和圓圓。”我道。
“阿布,咱們都是自己人,你説這話可就見外了。走,去我家。”張得山高興的道。
於是,我們跟着張得山前往他的家中。我聽他説過,他家開的武館叫長龍武館,是長龍鎮的第一家武館。既然是第一家,我猜想定會很大,弟子一定很多,應該不比仙龍宗的弟子少。
然而事實上,我錯了,他家的武館叫長龍武館不假,但弟子不多,院子也不大,就是一個居家院子。弟子都不在武館裏,只有一些僕人在。
張得山告訴我,以前長龍武館是長龍鎮第一大武館,但後來都分支了出去,他爹逐漸的就不收弟子了,而原來的那些弟子基本上都成立了自己的武館,這就是張盟主為什麼會成為盟主的原因。
在長龍鎮,大部分武館的館長都是張盟主的弟子,身為盟主的他,館長們唯命是從。換句話説,看似張盟主手下沒幾個弟子,實際上他可用的人很多。再換句話説,現在整個長龍鎮都是張盟主的,所有人都得聽從他的吩咐,他是這裏的領頭羊。
來到小小的長龍武館,張夫人出門迎了過來,她道:“你們快進屋換件衣服,小心着涼感冒。另外我已經讓下人準備了酒菜,等換完衣服,我為你們洗塵。”
我忙道:“張夫人真是太客氣了。”
在下人的帶領下,我和葛鈺換上乾燥的衣服,然後坐上了酒席。
酒桌上,只有我們四人,沒有看到大名鼎鼎的張盟主,也沒有見到圓圓。
我不僅好奇的問道:“張夫人,我久聞張盟主的大名,特想見一見他,不知……”
張得山打斷我的話道:“別提我爹了,他整天日理萬機的,莫説你了,就是我們也難跟他一起吃頓飯。”
張夫人道:“等回頭他回來了,我一定引薦你們認識。”
既然張盟主不在,那我就不説什麼了,我轉而問道:“圓圓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提到圓圓,張得山長嘆一口氣道:“別提了,自打把她帶回來以後,我們找了很多大夫,希望能夠讓她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結果所有的大夫都無能為力,説她中了一種罕見的毒,沒有解藥。為了避免圓圓出去害人,我們把她綁在了一個堅固的鐵籠子裏。”
圓圓是中了毒,但她中的是殭屍之毒,世上根本沒有解藥,所以圓圓這輩子註定是殭屍了,關於這一點,我也是無能為力。但圓圓現在的處境,聽起來着實讓我心痛,她整天被困在一個籠子裏,簡直生不如死。
圓圓是殭屍不假,會害人也不假,但那是在她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才會害人。以我對圓圓的瞭解,正常時的她,絕對不會害人,所以我決定要幫她,讓她走出籠子。
眼前是一桌豐盛的佳餚,但我已經沒有任何的食慾,腦子裏全是圓圓。想的是她的現在,還有她的未來,以及我該怎麼幫助她。
“阿布,你怎麼了?這麼好吃的菜,你怎麼不吃啊?”葛鈺不解的問我。
我放下筷子道:“我想出了一個主意,可以讓圓圓重新回到我們的身邊。”
張得山一聽,馬上問道:“快説,什麼主意!”
我道:“圓圓現在是一個殭屍,殭屍賴以生存的食物就是人血,只要我們能夠供給她足夠的人血,她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活着,不會到處去害人。”
張夫人聽後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也想到過,可是要想獲得人血,還不是要去殺人?我們殺人,跟她殺人,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我道:“不用殺人也可以做到,我們可以用錢買別人的血,然後給圓圓喝。”
張得山道:“買別人的血,不就等於拿錢買別人的命嗎?”
我的主意就是效仿醫院採血的法子,我們只是買血,用不着死人。不過張得山這樣想,我可以理解,畢竟他跟我不一樣,我是一個曾經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
有些話,就算我跟他們解釋一百遍,他們也未必能夠了解,但只要做一遍,他們就會明白。所以我打算弄些抽血的工具,演示給他們看,這麼簡單的醫學操作,對於我來説,應該不難。
要説難,確實挺難的,難在這裏沒有注射器。在進行抽血之前,我得想辦法把這個問題解決,至於如何解決,我還沒有想到。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只要我堅持想下去,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
我把我的想法只跟他們説了一遍,他們並不是太明白。但不管怎樣,只要在不害人的情況下,弄到足夠的血,那就是成功。至於錢方面的問題,對於他們來説,根本就不是問題。
吃過飯,我並沒有去看圓圓,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我回到他們安排好的客房中,絞盡腦汁在想注射器的問題。如果要我去製造一個出來,那就相當的不現實了。
關於這個難題,我一直想到了半夜,通過研究注射器的原理,我終於想到了採集血液的法子。這一刻,我極為的激動,圓圓算是有救了,我恨不得馬上將我的想法付諸實踐,但當下已經是深夜,不便去打擾他們,所以我要耐心的等到天亮。
在不知不覺中睡着的我,隨着一聲雞鳴,我醒來了。現在我腦子裏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給圓圓採集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