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殤咕咚一聲嚥了口吐沫,喉結明顯上下翻飛,手持黑鐵棍的小矮子冷聲説:老爺子,怕他幹什麼?
小矮子或許是看自家主子怕成這個樣子,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想説點硬氣話。
“滾一邊去!”火雲殤轉頭怒喝一聲,此刻笑着説:行。老祖,論資歷,論本事,論做過什麼大事,我都比不上你。你想要神骨,我給你。
説話間,火雲殤就刨開自己的胸膛,撕開自己的肌肉。準備將水晶骸骨從體內再次拽出來。
小矮子不服,這就大喝道:老爺子!神骨能為你重塑肉身,不要給他啊!
火雲殤不説話,此刻已經探手到胸懷之內了。抓住了水晶骸骨的肋骨,硬生生的往外拔。
老祖雙手負於身後,站立在雨中,一聲不吭的盯着火雲殤。
“啊呀呀!我看你是何方神聖,吃我一棍!”小矮子終於扛不住了,此刻在雨中瘋狂舞動黑鐵棍,朝着老祖奔跑過來,那黑鐵棍舞的密不透風,從天而落的雨水根本無法接近他的身體。
如此高超的棍法,當真令人不可小覷,也不知道這小矮子到底鍛鍊了多少年。
火雲殤正在忙着取神骨,自顧不暇,也沒辦法去管這個手持黑鐵棍的小矮子。只見小矮子雙腳如蜻蜓點水一般,快速的朝着老祖奔跑過去。
他踩踏在雨水之中,濺起一片片的水花,在距離老祖十米左右的距離之時,老祖眯着眼,雙手負於身後,絲毫不動彈。
五米,老祖還是不動。
三米,老祖仍然不動。
最後一米,當小矮子一腳踩踏在水窪中彈跳起來。人在空中手持鐵棍,一擊開天闢地落下來的時候,老祖仍然站在原地,眯眼而笑,雙手一直負於身後,似乎準備硬生生的接他這一招。
砰!
一聲巨響,老祖身後的消防水泵被硬生生的砸斷,大量的水源從地下噴湧而出,而老祖的身影卻不見了蹤跡。
“我在這。”老祖淡然的説道。
小矮子大驚的同時,立馬轉頭朝着後邊看去,老祖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了小矮子的身後,但他卻沒有動手攻擊,而是仍然將雙手負於身後。
小矮子臉上徹底掛不住了,正要動手攻擊,火雲殤拽出水晶骸骨的同時,大喊道:給老子滾一邊去!老祖是前輩,這是擺明了在讓着你,如果剛才老祖動手,你已經人頭落地了!
火雲殤本來臉面就紅,此刻被小矮子氣的更是火冒三丈,老祖是前輩,曾經做過歷史上轟轟烈烈的大事,是一種傳承精神的存在,所以不與這些小輩們計較。
拽出水晶骸骨的時候,那水晶骸骨還在不停的掙扎,老祖將水晶骸骨扔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身軀已經被活太歲修復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也能動彈了。就起身抓住了水晶骸骨,站在了老祖的身後。
“你們走吧,如果再做傷天害理之事,以後落在我的手中,別怪我無情。”老祖站在雨中,淡然説道。
火雲殤沒説別的,嗯了一聲,此刻一揮手,帶着小矮子和寒江雪快速的離開了。
我喜極而泣,多少次我曾幻想老祖會出現在我的身邊,哪怕是打我一巴掌呢,我也高興,如今真的看見老祖了,我的眼淚更是止不住了。
“師傅!”我狂呼一聲,衝過去,抱住了老祖,腦袋埋進老祖的懷裏,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可是剛哭了一下,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老祖的身軀我見過,他在天山之巔與魔嬰裟對戰的時候,曾經融化成一團銀色鐵汁,融化之前,我記憶中老祖的胸肌沒這麼大啊。
我的臉貼在老祖的胸口上,覺得老祖的胸不止是很大,而且還很軟,這要是胸肌的話,不可能這麼柔軟吧?
我直起身子朝着老祖看去,老祖已經漲紅了臉,此刻推開我,説:趕緊走吧。
一行人上了公交車之後,老祖一把撕破了臉上的人皮以及特製的頭皮,露出了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
“蘇楨!怎麼是你?”我開着公交車,轉頭朝着後邊驚訝的問。
二爺説:誒誒誒,看路看路!
我都懵了,蘇楨對我説:你們來的太倉促了,火雲殤我們是打不過的,在老祖面前雖然他只是個跳樑小醜,但老祖已經不在了。憑藉我們的本事是無法跟火雲殤硬拼的,我一看大家跑不掉,所以就只能冒充老祖了。
原來是這樣。系東冬圾。
蘇楨當年被老祖救下,跟老祖一起生活了許久,熟知老祖的動作,神態,語氣,發音。她剛才冒充老祖,簡直與老祖就是同一個人,連我這個老祖的徒弟,都以為老祖真的出現了。
“其實我也是拼死一搏,火雲殤有沒有見過老祖,我也不知道,不過從火雲殤看到我的第一眼起,我確信他見過老祖,不止是見過,而且熟知老祖的事蹟,所以他害怕了。”蘇楨對大家説道。
西裝大叔的身體很虛弱,此刻半躺在座椅上,説:如果火雲殤能知道或者認識老祖這個人,那説明這傢伙也不是個普通人了,至少也得活了一定年月了。
蘇楨説:火雲殤暫時被騙走水晶骸骨,不過他不傻,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能察覺出來今晚是個騙局,我們擁有的時間不多,必須在火雲殤清醒過來之前,壯大自己。如若不然,等火雲殤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後,我們可能都活不成了。
“怎麼壯大自己?”我加速開着公交車,已經快到達房子店了。
不過此時陳偉卻開着車,率先一步趕了回來,他是中了寒江雪的蠱惑之計,不過現在已經清醒了。
“我有一個壯大阿布的辦法。”
“我有一個壯大阿布的辦法。”
兩句話,一模一樣,説出來的時間段也是一模一樣,蘇楨和二爺同時對視一眼,二爺笑道:蘇楨,你先説吧。
蘇楨笑了笑,説:二爺,這裏你最大,你為尊,還是你先説吧。
二爺點了點頭,説:三十年前,我離家出走,遊歷天下大川,學習世間奇術,曾經在人跡罕至的北疆區域見識過一種死而復生之術。
“死而復生之術?”我回頭,嘴裏嘀咕了一句,此刻公交車已經開回了房子店,不過我們都沒下車,就這麼坐在車廂裏聊天。
“對,此術乃漠北遊牧民族中不傳之秘術,當年我只身一人闖北疆,乾糧用盡,快要被餓死之時,有一漠北遊民救了我。”説起這段往事,二爺的神情開始迷離,像是思索很久遠的事情,同時臉上也多了幾分悲嘆唏噓。
眾人看得出二爺有些難過,我趕緊離開駕駛座,給二爺上了根煙,又幫二爺點着,説:二爺,你先歇會,慢慢講,咱們有的是時間。
二爺抽了一口煙,停頓了幾秒鐘之後,説:救下我的那個遊民叫烏力罕,當時草原上有三隻狼圍繞着我,始終不肯走開,我已經餓的處於昏迷狀態了,那三隻草原狼明顯知道我必死無疑,但狼是不會吃腐肉的,它們準備生吃了我,我能感受的到,而就是在這個關鍵時刻,那個叫烏力罕的男子對我説了一句話。
眾人不插嘴,知道二爺要説到關鍵點了。
“烏力罕對我説,朋友,我包裏有滋粑還有酥油茶,一會我讓這些野狼吃了我,但你要記住,一定要留下我的骨頭,別讓野狼叼走我的骨頭,等我的血肉都被吃光之後,野狼就會走。而你吃掉我包裏的滋粑恢復體力,然後你帶着我的骨頭去扔到南面的一處峽谷裏,坐在峽谷邊上等我三天,我自然會爬上去找你的。”
二爺説出這句話的瞬間,全場震驚,我更是失聲道:這這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