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冷風不停的往脖子裡灌,吹的我渾身發抖,我不敢抽出自己的匕首,因為這把匕首一旦遇上孤魂野鬼。便會散發出寒光,在這黑夜中是很容易暴漏的。
老祖我倆貓著腰往前走了大概十幾米的距離,忽然老祖壓低了手掌,對我說:先別動,這三個人不像是在跟蹤我們。
我小聲問:那他們在幹什麼?玩捉迷藏嗎?
我這句話明顯帶著諷刺味道,老祖活了幾百年,當然聽的懂。不過他沒跟我計較,而是說:應該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那咱們還過去嗎?”
老祖不吭聲了,就趴在蹲在戈壁灘上,盯著遠處那三個黑影。
冷風嗚嗚的劃過地平線,吹的我眯起了眼睛,用眼睫毛遮擋黃沙,在我快忍不住的時候,我捂著嘴小聲問:老祖,我養了一個女鬼。要不放出來讓她去看看?
老祖一愣,問我:就你這水平,還能養鬼?
誒,臥槽,看不起人?
我說:我養的那個鬼,比我還笨,而且比我還膽小。而且還是個女鬼。用她來幫我打架估計是不現實了,不過查探一下路線還是挺好的。
老祖想了想,說:也行,放出你的女鬼,去查探一下。
我從懷裡掏出小青花瓷瓶,拔掉瓶蓋的時候,一縷青煙冒了出來,那女鬼看到我,就趕緊說:你找我有事嗎?
我往下壓了壓手掌,示意她蹲下。
等她蹲下來身子之後。我小聲說:看前邊,那三個人影,你去查探一下,看看他們三個在做什麼。千萬別露餡,查探清楚立馬回來。
女鬼點了點頭,說:對了,我自己想了一個名字。我告訴你好不好?
我差點趴在地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計較名字的事,我擺著手說:哎,行行行,不叫你空軍一號了,你愛叫啥叫啥吧,趕緊去查探那三個人才是正事,去吧去吧。
等女鬼飄走後,老祖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問:有啥好笑的?撿錢了?
“哈哈哈,人傻鬼也傻,看來你也就適合養一些這樣的善良鬼魂了。”老祖竟然調侃我。
我說:你可別門縫裡看人,有本事你也給我養兩個鬼看看?
老祖嗤鼻道:養鬼?沒意思,我要養,就直接養人了,把人當狗養,比鬼好使!
老祖這話說出來,我只覺得渾身一陣寒冷,他這種從血腥殺戮中走出來的活死人,殺起人來絕對不眨眼。
我知道其實老祖有時候也挺正義的,他堅守一些原則問題,而養鬼的話,可能是他根本不屑一顧吧,畢竟他的實力也不需要鬼魂來幫他了。
金絲眼鏡男和鬼叔,都是他小弟,老祖需要什麼,一句話的事。
過了五六分鐘,我身旁颳起了一陣白色的旋風,這股旋風很小,當旋風停下來之後,女鬼出現在了我的旁邊,臉色煞白的對我倆說:不得了了!
我說:別急,有啥事慢慢講。
“那三個人,在挖地面上的沙石!”
我白了她一眼,說:大姐,靠點譜行嗎?難不成這是三個民工,大晚上來偷材料了?
老祖眯著眼,問:挖出什麼了?
女鬼忙不迭的說:哎呀,好嚇人啊,沙石下邊埋著好多好多屍體,有的腐爛成白骨了,有些的正在腐爛,屍體的身上爬滿了蟲子,乳白色的,好惡心。
我聽著都噁心,別說那畫面了。
誰知老祖也猛然一驚,差點就站起了身子,加大了音調,問:那些蟲子長什麼樣!
老祖幾乎是伸手抓住女鬼的手腕問的,可以看出,老祖非常緊張。
女鬼嚥了口吐沫,說:有些白色的蟲子,就在屍體的腐肉裡邊鑽來鑽去,有些蟲子已經長大了,變成了黑色的,就跟就跟蜣螂差不多,不過比蜣螂要小點,看樣子背後還有一對翅膀。
一聽這話,老祖立馬炸毛了!
他咬著牙對我說:媽的,果然這個秘密洩露了出去!徒弟,跟我殺出去!
“哎,別介啊”我一伸手,還沒來得及勸阻他,他猶如一道電光一般,就直接衝了出去,拉都拉不住。
女鬼問我:對了,你找我還有別的事嗎?
我擺手,說:沒事了,以後喊我阿布就行。
“我想了一個名字,嗯,你看這天上的星星多漂亮啊,不如我就叫”她就像是個話嘮一樣,打開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
我拔掉青花瓷小瓶塞,說:行行行,你叫啥都行,下次再告訴我吧。
把女鬼收進青花瓷小瓶裡,我這就收好瓶子,趕緊拔出小腿上的匕首,朝著老祖就跑了過去。
老祖的速度很快,等我跑到一半的時候,老祖已經與那三個人過招了。
而等我跑過去的時候,三個人,已經倒下了兩個,那兩個人,脖子上被劃了一刀,此刻傷口正泊泊的往外冒血,眼看出氣多進氣少,面如金紙,活不成了。
另外一個鬼魂還想跑,老祖冷哼一聲,捏起地上一塊碎石子,然後抓住我的手指,輕輕一劃,頓時鮮血橫飛。
老祖把我的鮮血沾染到石頭上,隨即用力甩出石頭子,砸在那個鬼魂的後背上之時,他痛叫一聲,直接趴在了地上,不敢再動彈了。
老祖也不管我們腳下的這兩個死人,直奔那個鬼魂而去,到了鬼魂的面前,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他休叉圾。
這鬼魂,竟然帶著一副白色的臉譜面具!
不等老祖問話,我率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逆天臣派來的!
臉譜人沒理我,躺在地上只顧著呻吟了。
老祖這個人為啥說他冷血?因為他遇上正事的時候從來不廢話,此刻把尼泊爾彎刀,抹上我的鮮血,猛的朝地面上臉譜人胸膛就甩了下去。
月夜下,刀鋒掠過,光芒一閃,噌的一下插進了臉譜人的胸膛裡,直透他的胸膛,把他盯在了戈壁灘的石頭上!
“啊——!”臉譜人瞪大了眼珠子,抬頭仰天長嘯一聲。
老祖一腳踹在他的腳脖子上,冷聲問:誰指使你們來的?現在可以說了吧?
臉譜人不知道是嘴硬,不想說。還是太疼了根本就說不出話,此刻只顧著痛叫了。
“這些蟲子,是誰讓你們挖的?”老祖又問。
臉譜人此刻還是不說話,老祖冷哼一聲,又從我另外一隻手中拔出了寒光匕首,此刻二話不說,揮刀便斬!
一道寒光從我眼前閃過,老祖揮手之間便砍掉了臉譜人的一隻胳膊,那胳膊與他的身體分離之後,立馬變成了一小捆枯黃的稻草。
臉譜人還是不說話,老祖不再廢話,直接一刀砍斷了臉譜人的脖頸,瞬間這具屍體變成了一捆枯黃的稻草,一張面具在原地滾落了幾個來回,便停止不動了。
“你怎麼殺了他?”我問老祖。
老祖說:這是專門培養出來的死士,問不出來什麼情況的。
我說:那你還動手就斬殺了那兩個活人?這下好了,連消息都沒得問了。
老祖淡淡的說:嗯,確實是我心急了。不該先殺那兩個人的,只不過他們竟敢破壞引山黑龍,這口怒氣,我咽不下。
“引山黑龍?”我疑惑的問了一句。
老祖說:就是指引我們進山的神明。
“臥槽!指引我們進山的神明,就是那些腐爛屍體中乳白色的蟲子?老祖,你沒開玩笑吧?蛆蟲也能指引道路?”
老祖說:這可不是蛆蟲!這叫屍鍬!
沒等我從震驚中回過神,老祖就從埋葬屍體的土坑中,抓住其中一個還沒徹底斷氣的人,問:誰指使你們來的?說出來,你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