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葛鈺回到了房子店客運總站,我租住的房子有一段時間沒回去了,這一段時間也不打算回去。
俗話説,狡兔三窟,租住的房子暫時不要露出來。
睡覺的時候。我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所有的壓力一起撲來,我快有點忍不住了。
葛鈺抱着我的腦袋,攬我入懷,輕輕的拍打我的肩膀。她説:男人落淚不丟人,只是未到傷心時。
我在葛鈺的懷裏,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靜靜的睡到了天亮。
天剛一輛,西裝大叔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去醫院一趟,我收拾好了東西,告訴葛鈺在家裏等我。
快中午的時候,我趕到中心醫院,在vip病房裏見到了西裝大叔和二爺。二爺的病情好轉的很快,今日已經是紅光滿面,能夠下牀走路了。
西裝大叔的脖頸上,仍然帶着固定脖子的醫療器械,見我進了病房之後,他説:阿布,你過來,把門關好。
走到西裝大叔的面前,他伸手往枕頭底下摸。隨後掏出一把手槍遞給了我,説:諾,昨天半夜打的電話,今天早上就弄到手了。
我沒覺得驚訝,畢竟他是特種兵,戰友之間肯定有聯繫,就算戰友手中沒槍,那也能擴展很寬的關係網。
“裏邊有六發子彈,不夠用我這裏還有。”
我説:我不會玩槍,怕走火。
西裝大叔笑道:小時候玩過仿真塑料槍嗎?很難嗎?玩過那個,你就一定會這個!
想了想,我還是收了起來,塞進了後腰裏,用衣服遮擋了起來。
二爺此刻坐在牀邊,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大口之後。説:阿布,這兩天你暫時不要來醫院了,我和小西裝再靜靜調養兩天,之後我們會出院,如果在我們找你之前,那個老祖先找到你了,你儘量拖延時間,切記。
我嗯了一聲,二爺把煙塞進嘴裏,空出右手來,往兜裏摸索。摸了半天之後。掏出來了一根紅繩。
這紅繩是一條手鍊,上邊還編了一箇中國結,挺典雅的。
“諾,把這個帶到身上,手脖,腳脖,或者藏兜裏都行,現在就帶。”二爺遞給我之後,就要看着我當面帶上。
我帶到手腕上,問:二爺,這玩意怎麼用?
二爺説:不需要怎麼用,你只管帶着,千萬不要弄丟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離開了中心醫院,回到房子店。我開始靜靜的醖釀我自己的計劃。
首先老祖露面,這是一個在背後操控一切的高手,以前他沒出來,是因為完全沒必要。像海伯和西裝大叔的本事,鬼叔完全就可以對付。他名醫扛。
但現在來了一個二爺,暗中也有一個神秘高人在幫我,所以老祖坐不住腳了,必須先發制人,可鬼眼被我吞入腹中,與我的**融合了。
逆天臣,自從青鈴古鎮一別,到現在都還沒見到過他,我覺得這傢伙的身上也肯定藏着什麼重大秘密,這個必須要解開,或許他也是坑我的人。只不過他的線拉的更長,他想釣更大的魚。
我暫時性覺得,所有帶臉譜面具的,都跟逆天臣多多少少有點關係,所以,先從臉譜面具開始排查,以及那座廢棄工廠入手。
突然多出來的一輛14路末班車,肯定不是空穴來風,這輛車的背後一定隱藏着什麼。
想到這裏,我大腦中電光一閃,當即就衝到了陳偉的辦公室裏。
他,在喝酒!
陳偉一看我進來,噌的一下就從辦公桌後邊竄了出來,跑到我面前,幾乎都要下跪了。他説:老弟啊,今晚有時間嗎?我求你救救我吧,今晚咱不發車了,我陪你一起去工廠,行嗎?
看陳偉大白天都在喝酒的樣子,肯定是他的身體腐爛到了極致。
我隱隱覺得,陳偉確實是一個有秘密的人,但他也是無奈的,是被脅迫的。或許背後操縱他的就是金絲眼鏡男或者鬼叔,現在確定鬼眼在我這了,陳偉已經成為無用之人,所以幕後操縱他的人不再管他,讓他自生自滅,隨便腐爛去吧。
別的不説,陳偉我倆在一起工作半年多了,説沒一點同事間的感情,那也是瞎説。
我點了點頭,關上辦公室房門,小聲説:陳哥,我來找你,就是商量這件事的。
陳偉面容一喜,立馬説:好好好,老弟你説,老弟你説!
“現在多出了一輛14路末班車的事,你知道嗎?”我小聲問陳偉。
陳偉説:沒見過,也沒聽別人説過,倒是你問過我。
我嗯了一聲,説:這輛14路末班車,早不多出來,晚不多出來,偏偏在這幾天多出來,陳哥,你説這是什麼意思?
陳偉直截了當的搖頭,説不知道。
“那這樣,陳哥你換一種思維,在原本這一趟14路末班車的情況下,在原本足夠承載乘客的情況下,再多出來一輛,這不擺明了搶生意嗎?”
陳偉點頭。
我又説:但14路公交車是靈車改裝的,在這條路上,乘客幾乎沒有活人,如果説是搶生意,一定不是為了錢而來,那會是為了什麼而來?
陳偉又搖頭。
我嘆了口氣,直接説:這樣吧,今晚,咱們先不發車了,14路末班車就仍到這房子店總站,別管它!你找一個靠譜的員工,今晚就盯着咱們總站裏的這輛14路末班車。
“這個沒問題!”陳偉怎麼説也是個主任,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我又説:其次,另外一輛14路末班車的終點站,並非房子店,房子店總站裏的監控錄像也從來沒拍到過,那就説明這輛車另有終點!咱倆今晚想辦法,以乘客的身份,上到另外一輛14路末班車上,看看這輛車是誰在開,終點站在哪!
陳偉撓了撓頭,説:我覺得咱們還是直接進工廠查看一下比較好吧?
我堅定不移的説:陳哥,你聽我的沒錯,我隱隱覺得這輛多出來的14路公交車,肯定跟工廠有關係,具體有什麼關係,就看咱們今晚能不能上到公交車上了。
陳偉有些擔憂,我看出來他的臉色了,他自顧自的喝酒,臉上有些膽怯,畢竟現在的他還沒死呢。
“陳哥,如果你害怕的話,那我自己去。如果我死在什麼地方,再也回不來了。你逢年過節給我燒點紙錢吧。”説完,我轉頭就要走。
陳偉趕緊拉住我,説:哎哎哎,老弟,老弟,我跟你一起去!
“這就對了嘛,今晚,午夜十二點,咱倆步行出去,就跟普通乘客一樣,咱們也在站牌下等車!不過我覺得還是要易容一下吧。”
最終,陳偉我倆商量好了對策,我這就返回了宿舍裏。
易容方面,葛鈺雖然不是高手,但也懂不少。她下午出去了一趟,晚上回來的時候,買了一包雜七雜八的東西。
裏邊有假眉毛,假鬍子,還有臉皮,不過摸了一下應該是豬皮,或者是薄牛皮,反正都是用來易容的。
等葛鈺給我易容的時候,我説:別弄的太帥,也別太醜,這兩者都太引人注目,就失去了易容的出發點。
葛鈺聲如銅鈴,笑着説:我當然知道,我會把你易容的扔到人羣裏,再也沒人多看你一眼的。
陳偉整天呆在辦公室裏沒出過門,所以他不用易容。
搞定了一切,我把寒光匕首綁在小腿上,穿了一條寬鬆的褲子,又把手槍插在了後腰的皮帶中,這就跟陳偉出了房子店總站。
我倆提前半個小時趕到了魅力城,因為這個站點,最為詭異。以前所有的古怪事,都是發生在這裏的。
還別説,午夜十一點半,這個點還是挺冷的,我倆點了一支煙,陳偉縮着脖子,裹了裹上衣,問我:老弟,這事能行嗎?
我沒回答他,因為遠處的黑暗中正有一羣人緩緩的朝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