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們話的人,是老耿的二兒子耿少海,旁邊還坐著大兒子耿連海。原來昨晚女兒家失火,村裡有人跑到橫河村外牧場告訴了這倆哥哥。他們倆就跟父親打電話,結果聯絡不上不上,不由焦急萬分,耿連海去找父親,耿少海跑到爪子溝瞧看。
耿月仙和丈夫兒子一家三口,被奇異大火燒的只剩下骨架,慘不忍睹。耿少海於是沒回家,直接在爪子溝善後,治辦喪事。耿連海找了整整一天沒找到父親下落,只好回來報案,到了傍晚才敢把妹妹的事告訴母親,耿少海從爪子溝找了麵包車,回去接他們兩個一道過來了。
習風編個謊話說,因為他們昨天在鷹嘴山中邪,今天在附近聽說爪子溝有個叫月仙的驅邪很靈驗,於是就找來了,這還沒進村,就碰到了你們。
薩仁登時止住眼淚,詫異的說:“月仙不懂這個,你們聽誰說的?”
“娘,別理他們,正是因為這兩個人來了之後,才會發生這麼多事。我們快去三妹家裡吧。”耿少海恨恨的瞪了習風和王林一眼,關上車門,汽車開進村裡了。
王林瞅著絕塵而去的汽車,撓頭說:“不對,我們得重新捋捋,為什麼這麼巧合,昨晚老耿和雁子失蹤,老耿女兒一家會被燒死,難道是那個娘們報復殺人?”
習風這會兒腦子也亂成一團漿糊,剛剛想明白的事,又變得面目全非,不知該從何處去琢磨了。但對於王林猜測這一點,並不贊成:“為什麼要殺老耿的女兒,不去殺他的兩個兒子?”
王林摸著下巴說:“理由很簡單,因為月仙是神婆,對那娘們有威脅,所以是她必殺目標。說不定,關南雁是月仙調教出來的,這樣就符合邏輯了。”
這話讓習風眼前一亮,對王林伸了伸大拇指說:“這次你比我想的周到。民間的神婆往往無師自通,她有驅邪本事,老耿一家可能並不知情。不過我覺得還是疑點眾多,咱們還得再理理思路。”
王林苦笑道:“還理個毛線啊?老耿失蹤,唯一的線索又斷了,那娘們把魔靈蜂巢搬家,估計搬到了我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這是明擺著在耗我們,遇到機會就給我們致命一擊。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假裝回家,待那娘們放鬆警惕後再殺個回馬槍,你說怎麼樣?”
習風摸著鼻子,苦惱的說:“好是好,問題是怕拖久了,雁子和老耿有性命之憂。我們不能走,最好是找點什麼事把對方引出來……”說到這兒眼前驀地一亮,想到了一件事。跟王林甩甩頭說:“走,去雁子帳篷裡找件東西。”
“找什麼啊?”王林問。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習風故意賣個關子,頭前快步衝著雁子居住的那座孤零零的蒙古包走去。
這座小蒙古包在夜色下,說不出的淒涼,並且瀰漫著三分陰森森的氣息。習風打開手電開門進去,裡面一團凌亂,好像有人曾在這裡翻找過,不用說肯定是那個女人。王林苦笑著說,人家提前都翻過了,你還找毛啊?
習風並不氣餒,將雜亂的東西一件件清理開,在地面上仔細查看。最後搜完地面沒發現情況,摸了摸鼻子,把目光落在了帳篷上。帳篷是由三層羊毛氈圍裹起來的,其中肯定有夾層,他挪到帳篷壁前,伸手在底部邊緣處摸索過去,很快手便停下,似乎摸到了什麼。跟著手拿回來,手上已經多了幾張方形黃紙。
王林一怔,說道:“這好像是雁子在石包城燒的那種燒紙。”
習風高興的說:“找的就是這種東西。”說著把黃紙拿到手電下,上面用黑墨畫了一個圖案,一眼就認出來,是魔靈蜂巢的模樣。
倆人立馬對望一樣,王林感到匪夷所思,說難道咱們被關南雁這小丫頭給耍了?其實這些事的背後真正主謀,是她不成?習風盯著黃紙上的圖案,沉思不語,王林猜測不無道理,如果不是這樣,關南雁為毛要製作這種燒紙,拿到石包城去燒?
習風拿出那根水晶棒說:“現在下這種斷語未免太早,我感覺燒紙跟水晶棒有一定的聯繫,雁子既然在石包城上燒紙錢,咱們也原樣畫葫蘆,去石包城燒燒,看有什麼結果。”
倆人於是出了蒙古包,快步去了石包城。這之間距離並不遠,很快就到了。山崗下停著幾輛越野車,他們倆仔細一瞧,正是白天送他們去鷹嘴山的那幾個驢友的。現在已經夜裡十點多,他們居然還在上面。說是在上面野餐吧,也看不到燈光,倆人帶著各種疑惑,迅速攀上了石包城。
石城內空無一人,倆人不由納悶,這些人去哪兒了,為什麼把車放在山下,人卻不見了?王林扯開嗓子叫了兩聲,黑沉沉的石包城裡良久沒人應聲。倆人分頭在城裡尋找,習風往東找去,找到盡頭也不見半個人影,回過頭去找王林,發現這小子竟然也奇異失蹤。
習風這個鬱悶啊,那幾個驢友或許不在山上,可王林死哪去了?大聲叫了幾下,王林沒應聲,他感覺不對勁了,這座古城十分的神秘,他們倆雖然自恃身懷法術,但並不是就天下無敵,沒有絆不到他們的坎了。想找麻雲曦幫忙,可她走了一整天還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俄羅斯去了?
無奈之下,只有拿出小白旗看能否找到點蛛絲馬跡,跟尖頭鬼交代一句,把旗子放出去了。哪知小白旗飛上半空後,突然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給拉扯下來一般,急速直落,速度之快,肉眼根本就跟不上它的影蹤。倏忽之間,小白旗就不見了。
習風這一驚非同小可,彎腰拿手電往小白旗墜落處照看,那好像是個殘垣斷壁的彎角凹處。由於角度關係,從這兒看不到底部,只有往前跨了幾步,到了跟前彎腰往下瞧看。剛看到一條寬大黑縫,猛地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給吸的,身不由主一頭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