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頭鬼、林夢希、夏木春和三丫同時撲入王林靈竅,四個人相互擁擠,還不住的發生口角。
“小箭頭,你撞的我好痛,回去我讓林姐和夏姐找你麻煩!”三丫氣的扯嗓子大叫。
習風趕忙壓低聲音說:“你們別吵,讓隔壁老太太聽見就麻煩了。”
“爺,這不賴我,三丫沒事找事……”
“就你廢話多,趕快去幹活!”林夢希沒好氣訓斥他。
習風不由苦笑,這四隻死鬼,沒有一天安靜的時候,尖頭鬼饒是鬥不過她們仨,偏偏就是喜歡招惹她們,最終遭到仨女鬼圍攻,招架不住後被罰拿大頂。不過他們這樣其實挺快樂,起碼比在地府過的舒服。有時候想想,不一定非要做人才幸福,像他們四個無憂無慮的住在小白旗內,令人也挺羨慕的。
四個死鬼拔牙的時候嘴上仍舊不停,一會兒三丫埋怨小箭頭偷懶,一會兒林夢希被小箭頭撞到了,於是夏木春加入戰團,吵的不可開交。好像他們進去不是拔鬼牙的,去採蘑菇了。
過了十多分鐘,五百多顆鬼牙終於拔完,王林始終沒任何反應,習風於是一顆心落在肚子裡。尖頭鬼他們每個都是提了一包的鬼牙,迅速回到旗子內。尖頭鬼哈哈笑道,自己拔的最多,爺會獎賞他。這下引起其他仨女鬼不樂意了,竟然一哄而上,把他包裡的鬼牙搶了個精光。
“爺,她們欺負我……”尖頭鬼帶著哭腔探出頭告狀。
這時候薩仁又被他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驚醒,跑過來看情況。習風趕緊把這小子腦袋摁回去,唸了封旗咒。
“剛才我聽到這屋子裡吵吵鬧鬧的,好多人……”薩仁進門就急著說道,但轉頭看到屋子裡除了他們倆之外,再沒任何人了,不由愣住。
“大娘,你聽錯了,我剛才在唸佛經為王林消災度厄的。”蒙古人崇尚佛教,你要跟她說在唸道家經文,她反而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薩仁一臉恍然的回去了,習風又解了封旗咒,沒好氣的把他們四個訓斥一頓,然後又把旗子封住。
到了天亮,王林醒過來,揉著還在疼的腦袋問:“我們啥時候回來的?剛才我好像做了個噩夢,身上爬滿了藍鬼差點把我咬死。”
習風笑道:“那時候鬼牙正在發作,現在好了,我已經幫你把鬼牙全部拔除了。”
王林一愣:“你不是開玩笑的吧?我在冥海里都沒辦法解決,你幫我全部拔掉了?”說著是一臉不相信的神色。
習風才要把這事說清楚,銅鏡忽然在包裡一陣震動,那是麻雲曦回來了。他也沒把王林當外人,於是掏出鏡子就問:“事情怎麼樣?”
麻雲曦隨即在鏡子上露出面孔,焦急的說:“運送雁子的汽車落入河裡,司機斃命,我找遍了附近地帶,也沒找到雁子和老耿。”
習風和王林同時一驚,但他們倆驚的不是一回事。習風還沒開口,王林嚷道:“習風,真有你的,敢偷偷換了沈冰身上的鏡子,我看你這次回家一定死定了!”
麻雲曦臉上一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我看不如跟著我得了,免得再生誤會。”王林說著伸手就去拿鏡子。
習風一巴掌將他手打開,沒好氣說:“現在出事了,你正經點。”
王林收了胡鬧之心,想起來麻雲曦剛才所說的話,皺眉道:“雁子和老耿去哪了?”
習風沒心思回答他這話,正在想著自己這個不祥之人,走到哪兒都會死人,長治之行了就死了幾個,不管死的人本性善惡,總之是條命。如今又牽累了一個司機,老耿和雁子目前生死不知,心裡感到極為不安。他殊不知,王林這小子比他邪,他們兩個不祥之人加一塊,那肯定是怨天愁地,不死人就怪了。
麻雲曦瞅著一語不發的習風說:“我由於怕你心急,尋找範圍並不大,我現在再去遠處找找。”
習風點點頭說:“我和王林這裡也不能待了,以免再害了老耿家屬。你去擴大範圍找線索,我們倆去事發地點瞧瞧去。”
當下二人收拾東西,把昨天泡了臭水的衣服換掉,顧不上清洗,裝進包裡,過去跟薩仁辭行。習風沒敢把老耿和雁子失蹤的消息告訴她,一來他們倆生死不知,說出來只能讓老太太徒增擔心。二來他不出門便知道這件事,顯得過於邪乎,薩仁不一定相信。
薩仁讓他們吃了早飯再走,習風哪有心情吃飯,拖著還想吃手抓羊肉的王林出門了。在路上習風把昨晚的事跟王林說了一遍,這小子才知道事情嚴重性,倆人在蒼茫草原上,也看不到汽車的影子,只有徒步按照麻雲曦所說的路線往前快步行進。
他們包裡還帶著些火腿餅乾,湊合著對付了早飯,然後一口氣走出三十多公里,到了中午十二點,終於看見了出事的那輛汽車。這兒是個荒涼的無人區,附近十里之內看不到人家,汽車在這裡出事,幾天之內恐怕都不會被人發現。
麵包車車頭露出水面,車身大部分陷在水裡,司機趴在方向盤上,腦袋軟軟的垂在一邊。習風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被扭斷了脖子。從副司機車窗探頭進去,河水很清澈,能夠清晰看到後座上一個人都沒有。
倆人看清了情況,坐在河邊分析到底昨晚出了什麼事。這條小河是榆林河的支脈,斜向西北流走,而酒泉在東北方向,麵包車為什麼會南轅北轍,走到了這裡?老耿和司機都是當地人,沒理由會在草原上迷路。這讓他們倆感到十分奇怪。
王林瞅著汽車說:“我懷疑汽車剛出發,就被敵人控制,然後跑到這兒殺人綁票。這兒是個無人區,如果不是鏡子神親自出馬,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這輛車。等有人發現後,對方早帶著兩個人逃遠了。就像目前一樣,我們跑了一上午的路才找到目標,他們早已經沒了蹤影。”
習風先是點頭,但歪頭冥思少頃,又搖頭說:“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要劫人的話,換做你怎麼做?”
王林稍一琢磨說:“要劫的一定是雁子,換做我跟對方思路一樣,上車逼著他們把車開到荒涼地帶,然後殺死司機,把人帶走。但我不會做的這麼不乾淨,會將麵包車完全沉沒在河裡,不留下任何線索。”
習風大搖其頭說:“你說的儘管有道理,卻忽略重要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