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由於睡的早,忘了找老驢,也不知道他查的咋樣了。於是走到城外後,進入冥海把他揪了過來。
老小子又是那副欠扁的愁眉苦臉,跟我說:“小林大爺,你繞了我吧,昨晚查了一夜,最終也沒查到那輛出租車和亂石灘附近有人。”
他居然叫我大爺,這讓哥們受寵若驚啊,不過那也甭想讓我放過你,除非叫爺爺才行。我黑下臉子說:“你是城隍廟鬼差,並且是老鬼差,怎麼這麼不中用?我懷疑你當上這差使,是行賄搞到手的。”
“我還真不是行賄當的差,是城隍爺請我做的……”
“呸,你臉皮夠厚的,這牛逼也敢吹。算了,這事暫時不說了,你先幫我查查董八卦是怎麼死的。記得天亮給我個信兒。”我沒好氣罵道。
老驢嘆口氣說:“董八卦絕對死的冤,城隍爺已經安排人手去查了,你先別急,天亮之前沒消息,明晚一準有信兒。”
我沒讓這老傢伙走,先讓他圍著亂石灘跑了一圈,回來報告沒發現敵情,這才讓他滾鴨蛋。我來到亂石灘外,拿出手電筒,把五行神兵陣需要的黃符揀出來,又提前做了邪靈遁。再用冥海搜索一遍,確定附近沒邪祟。而那隻死貓不進冥海,原因有二,一是屍鬼二氣,二是通靈術退級。
亂石灘附近既沒人又沒邪祟,我於是放心大膽的走進去,來到石陣跟前要祭符時傻眼了。石陣中缺了三分之一的石頭,好像是我走之後就挪開的,並且把石陣中的積雪打掃的很乾淨,既沒留下腳印,又不能確定那些石頭原來的位置。這種陣法,石頭的擺位必須要正確無誤,錯了方位根本不起作用。
他大爺八代祖代不開花的,竟然這麼耍哥們。但也不能怨對方,誰讓我沒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沒有石陣,我還留在這兒幹嘛,撤吧。臨走時不是很甘心,遠遠的繞著那個黑洞,拿手電往裡照射,只看一眼,頓時毛髮直豎!
我的天哪,董八卦的死果然與這兒有關。原本半邊臉的死貓,另外缺失的半邊臉多出了半張人的面孔,是董八卦!
雖然距離有七八米,但這次拿的是手電,光線很充足。董八卦暴突的死魚眼,在燈光下顯得特別瘮人。我心頭打個突,原來隱藏的半張鬼臉換上了屍體面孔,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飛機,不過肯定比之前變得更加邪惡。
想到這兒,一刻不敢多停,撒腿往外就跑。剛跑幾步,忽然腳下一絆,往前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回頭一看,又差點沒嚇尿,絆住我的是董八卦另半邊腦袋,血淋淋的,從半張嘴巴里吐出長長舌頭,一隻鼓暴的眼珠,死死盯著我。
我急忙打開通靈眼,卻沒發現魂魄或是靈魄。當下忍著心跳,接著往外繼續跑,結果跑到前面發現起霧了,並且眼前出現了一塊塊一人多高的大石頭。看似雜亂無章,可是跑進去後就後悔了,這丫的就是一座迷宮,本來霧就大,現在在亂石之間奔跑,根本找不到方向了。
又跑了十多分鐘,還是在原地繞來繞去,我一咬牙不跑了。在周圍幾塊大石上貼了驅邪符,又豎起桃木劍等著,大不了就這麼堅持到天亮。起初喘著氣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發生,過了幾分鐘後,忽然聽到了一陣詭秘的聲音。
“簌簌……”
經驗告訴哥們,這很可能是什麼毒蟲。對方很清楚我的底細,除了屍氣鬼外,搞出任何邪祟是躲不過冥海的。果然爬上一塊石頭,拿手電往下照射,看到一條條色彩斑斕的蛇,爬進能見範圍之中。
瞬間哥們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咱不怕鬼,可是怕這些帶有毒性的玩意。
不過兩三分鐘,在能見範圍內,已經看到了密密麻麻,不下七八十條這樣的毒蛇。它們爬到我處身的石頭下,看樣子要爬上來將哥們分屍。目前我手裡的攻擊武器,只有一把桃木劍,還有就是幾十張黃符,當下拿出幾張符燒著往下丟,蛇怕火光,遇到符火紛紛趨避。可符火太不頂事了,瞬間熄滅,幾十張符很快丟完,大片花花綠綠的毒蛇爭先恐後的爬了上來。
我心說完了,趁最後這點時間,還是跟老媽和蕭影打個電話,留點遺言吧。剛拿出手機,忽地一股強風吹來,把濃霧吹的支離破碎,並且隨風傳來一股雄黃味。蛇是怕雄黃的,聞到這氣味,掉頭往下爬,很多相互擁擠,紛紛掉落下去。瞬時間,這些毒蛇潮水般的退走,消失的乾乾淨淨。
這雄黃味不是憑空冒出來的,一定有人暗中相助,但這會兒顧不上想那麼多,從石頭上滑下來。此刻濃霧散的差不多了,辨明方向往東南跑回去。跑到亂石灘外,霧也完全散開了。天上月明星稀,哥們不由吐口氣,這又是一次死裡逃生。
沒想到大風大浪我都沒翻過船,這次差點陰溝裡丟了小命。一邊想著,一邊左右照看,看不到一絲人影。心說是誰放的毒蛇,又是誰燒的雄黃?一個是害我的,一個是救我的,按理說附近最少躲著兩個人。可他大爺的死老驢,竟然一個人都沒發現,還鬼差呢,簡直就是狗屁。
喘了會兒氣後,我還是有點不甘心,拿著手電往四處找線索。往南走了百多米,看到雪地裡有一片焚燒的痕跡,還殘留著濃濃的雄黃味。嗯,有人遠遠躲在這兒燒雄黃,然後用法術招風送進亂石灘。我心裡有數了,知道除了這人之外,還沒人再有這樣的本事。
這片雪地上開始出現大量的腳印,看上去好像有三個人。我當時愣住,怎麼比我預想中多出一個?循著腳印往西南追了幾百米,看到了雪地中斑斑血痕,特別醒目。血很新鮮,是剛剛留下的,可能幫我的這人跟對方大打出手,有人受傷了。但願受傷的是要害我的雜碎,不過看著鮮血不多,受傷也不會有大礙。
再往前追下去,就到了一道山坡下,腳印從這兒分開,兩個人朝東南上了山坡,一道足跡往西南下坡了。我從小是這裡長大的,知道無論是坡上還是坡下,都是危險地帶,到處都覆蓋了積雪,搞不好一個失足,就會掉下深不可測的山溝裡。從分開的足跡上看,雙方可能兩敗俱傷,各回各的老窩,誰也不管誰了。
那我也沒必要再追下去,不如明天上午過來,沿著兩條線索往下找,不信找不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