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妞猜測這是無淚果,我覺得像,因為在絕地生滅九重天裏,只有我經歷過這玩意,也最有發言權。當下往下大叫,讓大傢伙都弄出點眼淚來,被這些綠藤纏上後,就用眼淚化解。
但卓雅拉姆還是我行我素,早噴發出了寒冷的煞氣,將下面綠藤凍結成冰,讓我們有驚無險的繼續往下爬。
“我靠,小爺被綠藤纏住了……可是我哭不出來!”小滾刀在下面鬼叫。
老曹沒好氣説:“那就想想你死去的老子。”
“這會兒太着急了,想誰都不管用!”小滾刀鬱悶的叫道。
“你爹真是白養你了。”大嘴榮立馬奚落這小子。
“你用勁兒在自己眼睛上打一巴掌。”這是哥們出的餿主意。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用了,掄起巴掌拍在自己眼珠上,頓時哇哇的叫痛,不過眼淚下來了。此刻兩條綠藤幾乎把他裹成了粽子,只有雙臂和腦袋露在外面,眼看在晚上片刻,整個人都看不見了。
這小子眼淚鼻涕的流在藤條上,竟然不管用!
“我草,怎麼不管用呢?”小滾刀急得嗓子都扯啞了。
李瑾萱迅速往下爬,急聲叫道:“華哥你別急,我來了。”
你來有個屁用?我追下去扯住她的手臂,老曹已經衝在頭裏,以及大嘴榮和陳寒煙也馬上到了。就在這時,頭頂上被凍結的綠藤,忽然“嘩啦啦”一陣響,滿天往下掉落冰碴子。哥們心頭打個突,慌忙抬起頭,當即就傻眼了,被凍結的幾條綠藤全部復甦,甩掉了外表的冰層,往下追過來了。
我勒個去的,這是前有追兵後有堵截的節奏,哥們差點沒哭出來。
死小妞苦惱的説:“那這不是無淚果,又會是什麼?”
老曹和大嘴榮已經顧不上頭頂的綠藤了,全都拔出軍刺去斬小滾刀身上的玩意,可是這玩意遇到眼淚後,好像滋生的更加迅速,突然將小滾刀手臂和腦袋裹住,整個變成了一具木乃伊!
“嗚嗚……”小滾刀在裏面只能發出悶叫,連話都説不出。
兩把軍刺斬上綠藤,濺起綠液同時,忽然間斷開的藤條纏上軍刺,猛力一奪,差點讓老曹和大嘴榮掉下去。他們倆及時鬆手,軍刺連帶斷藤一齊墜落深淵,瞬間消失在黑暗裏。
我正好接近小滾刀後,卓雅拉姆放出煞氣,居然把“木乃伊”全部凍住了,還有小滾刀頭頂的一段繩子。繩子結冰後就變得十分脆弱,承受不住下面的重量,咔嚓一聲斷裂,冰藤也被扯斷,小滾刀飛快墜下去。
我們大家同時驚叫一聲,全都張大嘴巴,眼睜睜的瞧着這具“木乃伊”飛快穿入黑暗,消失在燈光外。一時四周空氣彷彿都凝固了,這事實難以讓我們接受。
“華哥……”李瑾萱大叫一聲,湧身往下就跳,幸虧蕭影出手及時,揪住她腰裏的安全帶。李瑾萱身子懸空,整個人失去了理智,還在不住的掙扎扭動,蕭影顯得挺吃力。
一側的老曹和大嘴榮急忙施予援手,將李瑾萱扯回冰網上。但就在我們這一愣,李瑾萱又發生了狀況之際,頭頂和左側的綠藤悄無聲息的掩過來,纏上了眾人身體。死小妞第一個驚聲呼叫,可是已經晚了,我剛要揮動軍刺,兩條手臂被牢牢纏住,跟着是雙腿。
老曹他們也同時被纏了個結結實實,聶敏竟然哇一聲哭了,我知道她是故意要眼淚的,還沒來及開口阻止,她的淚珠滴在綠藤上。藤條立馬像毒蛇般的快速纏繞,首先將她裹成了一個大粽子,只能聽聞她嗚嗚悶叫聲。
“大家別再用眼淚了!”我急忙提醒他們。
可是忘了提醒卓雅拉姆,這娘們又擅作主張,用煞氣把我們大家全都凍住。好在這娘們只凍外面的綠藤,倒是沒讓我們身體凍僵。那也受不了,冰藤貼身一陣陣奇寒侵入身子,這才叫真正的冰窟!
死小妞氣的破口大罵:“混蛋,怎麼又是它幫倒忙?快讓它滾回油燈去!”
我不由苦笑,我開得了口嗎?冰藤把嘴巴堵的嚴嚴實實,張嘴都困難。
“咔嚓……咔嚓……”一陣陣斷裂的聲音傳來,我心底冒起了涼氣,他大爺的,我們不會掉下去吧?剛想到這兒,感覺腳下一空,掉下去了。我們全身被裹進綠藤內,手腳無法攀住冰網,而冰藤承受不住我們的重量,一個個斷開,跟下餃子似的落進深淵。是不是像下餃子,我也看不到,那是猜出來的。
死小妞拼死用靈力阻止下降勢頭,可是下面太深了,加上外面一層冰藤的重量,足有五百多斤,死小妞只堅持了幾秒鐘就昏迷過去。噗通一聲,耳邊傳來這個聲音的同時,我感覺掉進水裏了,從冰藤縫隙灌入大量的水流,哥們匆忙閉住呼吸。
油燈入水熄滅,冰藤隨着水下温度逐漸融化。它們斷裂後又被冰凍一會兒,所以此刻都是死藤,被我用力掙開,用力往上浮起。水裏的温度很高,像是温泉一樣,並且隱隱透着一股硫磺味,這下面應該是個火山。
我探出水面時,老曹他們早已經出來了。沒想到下面是水,死小妞白浪費元氣,最終也沒阻住下衝勢頭。而我們身外纏繞了冰藤,就像一個牢固的保護殼,這麼高的距離摔下來,沒受到任何傷害。
老曹高興的説:“小滾刀肯定沒死,小滾刀,你在哪兒?”他又叫了一聲。
四周漆黑寂靜,良久沒人答應。李瑾萱説是不是還在水下,我和大嘴榮又沉下去,在下面找了半天也看不到這小子蹤影。再往下就不行了,水温增高,剛才要不是冰藤幫忙抵消了温度,恐怕都要被燙傷。
這是個水潭,面積不大,估計也就幾百平米。我們先游上岸,老曹用強光手電四處照射,發現這是一個天然溶洞,大小巖洞無數,相互通氣,跟卡里沛山情況很接近。因為地下可能隱藏着火山,洞裏非常温暖,只不過濕度比較大,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硫磺氣味。
“那是什麼?”陳寒煙指着左側不遠處,地面上一件黑乎乎的東西説。
李瑾萱第一個跑過去,撿起來一看,失聲説:“是華哥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