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洞裏四通八達,到處都是互通的洞口,跟老曹碰頭後,在裏面轉了半天都轉暈了。好在最後到了一個熟識的地方,讓我找到了出路。在一個巖洞口那兒,看到幾隻僵挺不動的毒狼,那是當時我被它們按住的地方,到現在它們還沒復活,説明真被我身上的烏蒙煞氣所殺。
想的這兒,我突然又想起了石妖抱住我的事,它為什麼誰都不抓偏偏這麼喜歡我呢?應該不是通靈術的原因,而是我身上有烏蒙煞氣。老狐狸拿出來的那顆黑腦袋,上面只有一隻角,顯然缺一個,缺的這個就在我身上。它要拿回它丟失的一角,所以才對哥們那麼親熱。
我指着這個洞口讓大家往外跑,老曹第一個過去,掄起油燈把毒狼屍身打倒衝出去了。到外面寂靜無聲,這兒估計也就百餘隻毒狼,全都被召入水池洞窟,現在除了那兩隻邪煞外,什麼都沒有了。
按照當時飛過來的方向,我指點大傢伙一口氣跑進一條筆直的隧道里,這裏面沒有任何岔道口,就是翟青帶我進的那條隧道。不管是不是出路,我們只能接着往上爬,往下走又回到水池下的石縫隧道。
越往上感覺越冷,洞窟深處的氣温還算可以的,與外面的温度相差最少十幾度。這説明,我們快要出去了,大家勁頭更加充足,在半個小時後,終於爬出了這個“地獄”!
出口竟然在冰舌下面,它目前還是往上倒卷的形狀,這就像舌頭下的喉嚨口。我們趴在洞口外面喘氣,雖然氣候寒冷,但沐浴在陽光下,大有一副再世為人的感覺。這番爬動,身上各處傷口開裂,鮮血又往外溢流,蕭影和聶敏幫我重新包紮。
看日頭方向,現在應該是中午,天黑之前,我們還能趕到寺廟。但老曹説現在還不能走,那些邪煞留着絕對是一大禍患。砸死了一批,還有一批肯定會撞破洞口逃回老巢。它們已不是之前的毒狼,不會安分守己躲在洞窟內,況且它們老巢會不會坍陷很難説,猜測它們在短時間內,一定會跑出來。
於是我們就守株待兔,聶敏把牛油巨燭融化了不少油脂,凝固後捏成一塊塊油餅,這樣就不用臨陣磨槍了。一直等到天黑,隧道內傳出了動靜,老曹立刻點燃油燈,待幾隻邪煞在洞口現身一霎那,立馬彈出“火彈”,將這幾隻畜生燒着,在慘嚎聲中往下翻滾。老小子得勢不饒人,竄進洞口追擊。
這幫畜生都是硬骨頭,明知會死於魔燈火彈下,竟然沒一個掉頭逃走的。後來我分析下面正在坍塌,它們只有這一條出路,與我們對敵還有逃生希望,回去只能死路一條。倖存的三十多隻畜生,被老曹狂追猛打,全部燒死在隧道內。
當晚爬上冰舌,我們發現帳篷還好好的,於是鑽進去放心的睡了一覺。早上起來收拾東西下山,本來打算把油燈物歸原地的,因為這個東西雖然説是被佛法洗去戾氣,但終歸不放心,萬一日後再出現異常,那便是一大禍患。不過又想到雪湖客棧地下那隻畜生,還是決定帶下山。
路過荒廟時,我們進去叩拜了鬼喇嘛,不知道它是否能看到,起碼我們心意到了。下山後天色已黑,正要紮營夜宿,發現一輛中巴車駛來,是大嘴榮和陳寒煙帶着車趕到了。這倆狗男女其實早到了,因為到這兒手機沒信號,不知道我們是否在山上,於是就帶着這輛車四處逛風景。足足等了兩天,今晚終於等到我們了。
小滾刀氣不順啊,我們大傢伙全身血污,簡直比野人還狼狽,他們倆倒是一身光鮮滿面笑容的。這小子指着他們倆罵道:“真是兩個狗男女,小爺在山上差點丟了小命,你們在下面快活逍遙,老天爺怎麼沒打雷劈死你們?”
“放你家狗臭屁,我們又不知道你們在山上沒有,這不是每天都在四處找你們嗎?”大嘴榮沒好氣罵回去。
陳寒煙撇嘴説:“狗嘴長不出象牙。你們狗男女!”
李瑾萱愣住了,她可從來沒參加過這麼激烈的戰鬥,但這次把自己也捲入渾水,不開口也不是她的風格。於是忍着氣説:“好了,我們四個都是狗男女總行了吧?”
小滾刀立馬翹了辮子,瞪大眼珠説:“你腦子秀逗了,還有自己承認狗男女的?”
老曹、聶敏、蕭影和我不由鬨然大笑,感覺這四個狗男女挺可愛。我們笑完趕緊上車,以免也被他們罵成狗男女。
坐車回到香格里拉縣,正好凌晨一點多,我們所住的地方,街道上漆黑一片。由於這裏發生了詭異的命案,雪湖客棧老闆和服務員又離奇失蹤,這條街顯得異常陰森。我們祈禱老天爺,千萬別讓警察找到地下室。但到雪湖客棧門外時,看到上面貼了封條,知道警察應該又來搜查過了,很擔心有人喪命。
我們爬上三樓頂進去,老曹手持油燈打頭進入地下室,發現兩具屍體不見,可能被警察收走。而鐵柵欄和石門都沒有打開的跡象,我們就明白了一件事,這裏養邪煞的事,估計警察都清楚,見到這種地下囚牢格式,還有兩具慘不忍睹的死屍,誰會不要命的進去瞅瞅?
打開鐵柵欄,老曹點上油燈,然後推開石門彈出一團火焰,這個咬死兩個服務員的畜生,立刻身上燃起熊熊火光,在慘叫聲中化為灰燼。
從客棧樓頂爬出後,我們坐在屋脊上望着黑沉沉的夜色,誰知還有多少邪煞暗藏地下。我們不可能翻遍每寸土地去尋找,再説養邪煞是很普遍的一種現象,憑我們幾個人禁絕不了的,需要世上更多熱衷於此道的高人來參與,就像鎮壓石妖的那位前輩。我們也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幾個,還有更多的道家高手,在除魔衞道這條路上不懈努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