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長期吃殭屍粉,已經變得身體僵硬,很長時間不能動彈了。此刻動了一下已經顯得很怪異,而臉色突然變黑,更讓人猜不透怎麼回事。如果説是殭屍粉的原因,但總之有個漸變的過程,不可能在我們做法事的時候,迅速變成殭屍。
難道是受到法事的影響,使地下神秘力量更加猖獗,把老太太害成這樣的?
這時懸在黃紙上的毛筆開始動了,蘸了硃砂的鼻尖,緩緩在上面從左至右畫出直線。這時候停下法事太可惜了,重新再做,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控制大老鼠。而此刻老太太的狀況變本加厲起來,她僵硬的脖頸,不住顫動,兩鬢上冒出了一層汗珠,呼吸也非常急促,呼哧呼哧聽着讓人心驚肉跳。
由於做法沒把秀秀納入其中,所以讓她在門外等着,還好距離遠了,她沒聽到詭異的呼吸聲。
蕭影、小滾刀和聶敏面面相覷,最後都把目光落在我臉上。我也想不出咋回事,額頭上都急出了熱汗。正在這時,死小妞醒了,打個哈欠才要來那句嗚呼,我連忙打斷她説:“你醒的正是時候,快看看這老太太怎麼了?”
死小妞怔道:“我們在什麼地方?”
“待會兒再問,你先看這老太太……”
“她是誰?”
我勒個去的,姑奶奶你別問那麼多了好不好?我急道:“別問了,先看她身上是否有問題。”
“切,你為什麼不用通靈眼?”
你知道我現在想幹嘛麼?真想打開通靈冥途,把這死丫頭拉出來打屁股。呃,似乎冥途只能看屁股,卻不能打。我差點要氣暈了,忍着氣説:“現在我不敢動用通靈術,老曹正做法事呢,以免出現意外。”
“哈,你不早説。咦,老太太身上有邪靈附身,似乎跟我的鬼繭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沒有鬼繭無懈可擊,因為有微弱的漏洞,才會泄出煞氣。再困在紅繩內,被法陣之氣催逼,現在正在煎熬之中。”
我一愣,老太太身上有隻鬼?不能吧,雖然看出印堂有黑氣,但感覺只不過是邪氣而已,不可能有鬼,有鬼還能瞞得過我和老曹的眼睛?不過隨即想到鬼繭,死鬼要是做個護身的玩意躲在老太太身子裏,還真不易發現。想到這兒,驀地心頭一動,這隻鬼會不會是老闆娘?
“有什麼法子把它趕出來?”我急忙問。
“跟驅趕鬼繭法子相同。”死小妞説。
我當即用腳踩住紅繩,正好我的位置就在牀尾,抓住老太太的右腳,用手指點在湧泉穴上,輕聲唸了淨身咒,然後三聲令下。再抬頭去看老太太腦門,只見一道黑氣從上面冒出來,果然他大爺的有隻死鬼!
剛剛從鬼繭中逼出來的死鬼非常虛弱,這個機會不能放過了,我於是站起身,同時拔出桃木劍往前一刺。
“草,怎麼有鬼的?”小滾刀叫着站起身。
聶敏忙道:“別激動,我哥還在做法事,讓王林自己來就成了。”
“我怕他搞不定……”
擦,你個混賬小子,一個虛弱的死鬼你説哥們搞不定嗎?你腦子進水了!
這劍刺過去,沒料到沒刺中,讓這條黑氣扭動幾下,往門外飛去。可是地下有紅繩圍困,它出不去,到了前邊又折返回來。哥們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這死玩意太不給面子,就算沒刺中,你也要配合一下,尖叫兩三聲再跑,顯得哥們沒那麼笨。
“看看,我説了吧,他一個人搞不定的!”小滾刀在旁邊譏刺哥們。
我一咬牙,前腳在牀邊上一踩,挺身上去,這次一劍掄中黑氣。“嗷……”一陣痛叫,這團黑氣立馬在紅繩圈內來回亂竄,跟沒頭蒼蠅似的。
秀秀聽到痛叫聲,慌忙跑進屋問:“怎麼了?我好像聽到了金花姐的聲音!”
他大爺的,果然是這娘們,新仇舊恨讓哥們更不能放過她,掄着桃木劍在她身上一陣狂拍亂刺。這娘們明顯很虛弱,能夠來回逃竄已經不錯了,想要躲開桃木劍那就別想了。這通狂扁,讓哥們終於出了心中一股惡氣,這娘們最後痛的聲音都嘶啞了,跟我們不住求饒。加上秀秀的求情,我於是停下桃木劍。
“現出你的原形!”我大喝道。
這娘們不敢抗拒,乖乖現出原形變成了老闆娘的模樣。那張鬼臉在燈光下愈發顯得慘白嚇人,與嘴角流淌下來的鮮血相互輝映,更加的陰森恐怖。好在秀秀看不到,還在問金花姐不要緊吧?
老闆娘喘着粗氣説:“我不要緊。”
小滾刀罵道:“那不要緊,我們可要緊了,快把我們倆朋友放出來,不然小爺立馬送你上天!”
秀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慌忙求情説:“金花姐沒動你們的朋友,她絕對不會害人的,求求你們別為難她。”
蕭影説道:“你們都別開口,這裏還做着法事。讓王林一個人問就行了。”
小滾刀和秀秀立馬閉嘴,我問老闆娘:“我的兩個朋友,一個是大嘴巴,一個是漂亮女孩,都被你關在**裏吧?”
老闆娘緊蹙雙眉,似是哥們那通狂扁讓她現在還感到痛楚。她翻翻白眼珠説:“你説的**不知道什麼意思,你的兩個朋友我也沒動過。我就知道那個大嘴巴,他吃了神仙肉後,神志不清的跑出門,我剛想追回來,卻被人抓走了。那夥人來歷不明,我鬥不過他們。我知道就這麼多,信不信由你。”
“放屁……”小滾刀又勃然大怒。
聶敏沒好氣説:“閉嘴!”
“閉嘴就閉嘴,幹嘛那麼大聲?”擦,是你小子大聲好不好?
我搖頭説:“不信!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們山村客棧在此地有幾百年的歷史,甚至歷史更長久,不可能不知道。還有你做的神仙肉,用的材料,恐怕都是從**裏找來的吧?每年你為了生意,應該引不少人進村,別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就沒人知道了。”
老闆娘一閉眼睛:“我還是那句話,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