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些房子太離奇了,全是茅草搭建的,並且樣式非常簡單,圓形的茅草屋,好像一下回到了原始社會。老張今年五十多歲是個老司機,山南海北去過不少地方,饒是見多識廣,也看不出這是咋回事。
若說是靠近神農架,新建了一片度假村,那也不像,因為茅草屋顯得相當陳舊,風雨侵蝕的痕跡中充滿了滄桑感,那絕不是人為所能偽造出來的,很有些年代了。要說多少年代,他們又不是考古學家,哪看出來。
每座茅草屋門都是用枯草編制而成的,垂在門上其實就是個草簾子。他們走到一座房屋門前叫了兩聲,屋裡沒人答話,於是大著膽子把門簾揭開,這一看不要緊,立馬讓他們倆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光線昏暗的茅草屋內,一個人影沒有,地上擺放了兩口黑漆剝落的棺材。兩個人嚇得急忙把草簾子放下,嘴上說著晦氣,又往前走。到前面幾座草屋門前再問,還是沒人答話,一連掀開幾個草簾子,裡面放的全是棺材。這下他們感到害怕了,瞅著村子還有很深,比普通村子要大幾倍,並且看不到村頭有公路。
兩個人趕緊跑了回來,也不敢往村裡穿行,掉頭回去走大路。結果被罰了幾百塊,讓他們感到特別鬱悶。
飯館老闆聽過的稀奇古怪事太多了,這樣的事他倒也聽說過。前兩年,就有輛貨車曾經去過湖北,好像跟他們走的是同一條道,遇到了同樣的詭異情形。只不過那倆司機膽子大,打開棺材找點陪葬品回來賺個外快,誰知裡面屍體沒腐爛,一下子就跳出來,追著他們倆在村子裡亂跑。
最後這倆司機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殭屍,跳上車掉頭開走。那天也是夜裡在這裡吃的飯,兩個人整張臉都是黑色的,聽說回到洛陽後,沒過兩天就死了。
聶敏睜大一雙眸子說:“山村老屍!”
本來老七和老張聽到老闆說的這麼嚴重,正感到害怕呢,被她這句山村老屍給嚇得面無人色,手上的筷子也掉了。
老闆是個經歷豐富的人,回頭看了一眼聶敏,又轉回來跟他們倆說:“你們看臉色還不要緊,不過聽我的,回洛陽最好找個先生瞧瞧。多花點錢不要緊,別出了什麼意外。”
老七和老張沒心情吃飯了,馬上付了飯錢起身要走。小滾刀把他們叫住了,說這兒就有現成的陰陽先生,我們免費幫你們看看。這倆人一聽趕緊走過來,顫聲問是不是也中邪了?
我點點頭,從包裡掏符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站不穩了,手扶著桌子,兩條腿不住打顫。我一笑說:“別怕,先喝了符水驅驅邪,如果不是很頑固,待會兒就沒事了。”
老闆挺有眼色,見我掏出黃符,連忙跑進廚房端了兩碗清水出來。我把符燒了讓老闆調成符水,老七和老張顫顫巍巍的接過去,仰頭把符水喝的一乾二淨。我們幾個默不作聲的瞧著他們的印堂,他們倆就像等待被審判的死刑犯似的,滿臉緊張的等著我們開口。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他們倆靈竅上的黑氣逐漸減弱,看樣子不是很頑固,但也不是一張符能驅乾淨的,起碼要七天時間才行。還好這倆人不貪心,如果跟之前那兩個司機一樣,被“山村老屍”追的滿村子跑,化解起來估計就要很麻煩了。
老曹點頭說:“情況不嚴重,再給他們每人七道淨身符,每天早上起來喝一碗符水,七天之後便會化解。不過,喝完符水後,用整一缸清水來泡澡,最少泡兩個時辰,每天如此,不能懈怠,明白了嗎?”
老七和老張對我這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還不太信任,但對老曹卻信之不疑。老小子一臉的威嚴,年齡又大,雖然面相有點兇,但比我看起來像陰陽先生。兩個人不住道謝,拿出錢要付黃符款,我說不用了,你們就告訴我們那個村子準確位置就行了。
這個對他們說太簡單了,跟我們說就距離神農架不遠,兩座山之間一條鄉村公路。那兩座山屬於神農架支脈,也沒什麼名字,當地人叫他們黑白無常山。因為那兩座山比較奇特,左邊山頭上全是白石,山勢高大。右邊山上石頭髮黑,山勢較矮。這正好符合黑白無常的特徵,左面高大的白山就是七爺謝必安,右邊黑山個子矮,那是八爺範無救了。
聽到這話,我們全都怔住,難不成那個村子真是八大**之一?有黑白無常衛護,村子裡的茅草屋又是原始風格,有很大的說服力。
老七和老張沒了憂慮,又坐下來繼續吃飯,把我們的飯錢給結了。老闆拉著我和老曹,幫他這飯館看看風水,老曹才沒這閒工夫,哥們只有跟老闆在飯館裡兜了一圈,挑出幾個問題,讓他重新佈置佈置。發現飯館後面有幾間客房,那是為貨車司機提供休息的房間。儘管有點不太乾淨,總比睡車上舒服。
當下我們吃飽喝足,在後面客房睡到天亮,早上在飯館吃了早餐,開車向湖北進發了。反正出來躲避蕭珅,去哪兒都一樣。神農架的風景,也是我們神往已久的,不過主要的還是想查探那個詭異的原始村,是不是八大**之一。我們還存了僥倖之心,萬一那就是**,蕭老爺子正好就在這村子裡做苦役,豈不是很好?
這一路上不斷會遇到交警查車,為了避免麻煩,把小滾刀那輛車寄存在南陽地界中一個停車場內,他坐在我們這倆車上,大嘴榮和陳寒煙去當地乘火車。他們倆看樣子早想單獨在一起了,熱戀中的男女,恨不得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在這麼多電燈泡圍觀下,想親個嘴都不行,多彆扭啊!
幾百公里的車程,上高速也就五六個小時。算上其間存車和吃飯,我們下午四點鐘就到老河口,這兒距離黑白無常上不遠了。因為要跟大嘴榮和陳寒煙匯合,我們便在火車站等著。
誰知等到的只有大嘴榮,他下來後跟瘋了似的,到處找不到陳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