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眼珠,竟然活靈活現,水汪汪的沒半點死人氣息。當與我們目光接觸之後,柴東娣雙眼中溢出兩行血淚!
我們不由吃了一驚,吃驚不是為了這兩行血淚,而是身上釘着的四根木錐以及纏身的兩條詭秘怪物。難怪柴東娣不能講話,原來咽喉被“血木錐”釘死,能發出一聲嘆息已屬不易,想要開口説出話來,那比登天還難。
血木錐是啥玩意?
這種東西我倒是挺清楚,那是邪術中常用的一種殘酷手段,專門針對死屍的。術人為了控制某個人鬼魂和死後對其後人的影響,用削尖的桃木枝,塗抹狗血刺入屍體四個部位。封刺靈竅是為“釘魂”,封刺咽喉是為“封口”,封刺心臟是為“蒙心”,封刺小腹是為“固氣”。那兩條邪異的玩意,便是為了將屍體牢牢綁住,不能有絲毫動彈。
經過這四種封刺邪術,加上綁屍邪法,人死後魂魄不得離體,永受折磨。此種受刑,會為後人還下陰債,集聚陰德。看來這種做法,是為了讓小佛爺受益,或許,小佛爺身上的魂魄本身就是鬼仙,讓他得到這番陰德,能夠順利超脱人胎禁錮,得道昇仙。
這麼説可能很多人不明白了,三角形缺德墳地,母親屍體受刑,兒子怎麼可能受益?鬼仙命格的人,命是非常硬的,他只能剋死親人,卻不會受克。所以無論墳地何種格局和先人遭受什麼苦難,都對他毫無影響。而鬼仙這種特殊命運的人,註定短壽而不得善終的,如果有人幫他還陰債,那便能解除這個懲罰。那麼把母親葬在三角墳地再遭酷刑,反而對他有利,母親受刑越久,他會得到陰德越多。
藉助這種辦法,鬼仙便能將今生前世的修為加在一塊,突破人的限制。至於能不能昇仙,那誰也不知道,全是那些古書中説的。反正從古到今,昇仙的都是傳説和神話,哥們覺得相信那些的都是白痴。
死小妞突然眼睛一亮説道:“鬼仙之命的人要想得到前世修為,必須要在時機成熟時,再死一次變回鬼仙,然後將前世今生的修為融合在一起還魂……”
我拍下腦門脱口説道:“這麼説小佛爺的死是個陰謀,老甄口中所説的鬼仙回來,就是他了!”
聶敏似乎沒聽懂我這句,但老曹卻深知其中三昧。他倒吸口涼氣説:“小佛爺裝作什麼都不懂,原來是騙我們的,他本來就是鬼仙命格。對了,聶敏,你當時看到兇手眼珠發綠,能夠確定他的身高嗎?”
這妞兒歪頭思索片刻説:“身材好像不高,現在想起來,應該跟小佛爺身高相差無幾。”
老曹點頭道:“那絕對是他了。經過這麼多年採陰補陽,又吸血修煉,並且每次都是在母親墳頭之前進行的,讓血氣與母體相通,循環一週回到自身,修為會加以倍增。”
聽了這話哥們不由心頭升起一團怒火,這種採陰補陽,再吸血修煉,是一種加快修為的淫邪奇術。對於人選是很嚴格的,必須為年輕處子,殺人吸血後,母親又為他還了陰債,這樣便不怕為天道懲罰。他大爺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死小妞説:“柴東娣當年叫人幫忙去十靈山,應該是為了破解兒子鬼仙之命,而這個根源是在凶宅中的花餮。”
“現在就拔了血木錐,問問柴東娣真相便會大白了。”我説着就去拔柴東娣咽喉上的木錐。
“豬頭,你先等等。”死小妞臉色焦急的叫住我,然後跟我説:“這四根木錐不能亂拔,必須按照順序來。可是柴東娣受刑這麼多年,肯定早養煉成了厲鬼,而這種厲鬼可不是普通的兇靈了,一旦拔掉釘魂錐,很可能會惹出麻煩,我唯恐到時候我們收拾不了殘局。”
“我們可以先做好收魂的準備……”、
我剛説到這兒,老曹從包裏掏出一隻收魂用的黑瓷罐,跟我們倆説:“王林你拿住這個東西,我拔掉她身上四根木錐後,你將她魂魄收進去。這樣比較保險。”
聶敏指着柴東娣身上兩條斑斕的玩意的説:“這兩條東西不解開,恐怕也收不了魂吧?”
老曹一怔,其實哥們也忽略了這倆玩意了。我們倆往前探頭,將手電近距離照射,這次看清纏着屍體的是什麼東西了。老曹跟我不約而同驚呼一聲,太可怕了,這種邪法又是前所未有,我們從沒見過的。
纏着屍體的兩條東西,是兩個人!
這兩個人年齡不大,是幾歲的幼兒。不知術人用了什麼邪惡法子,將兩個孩子身子拔高變細,身子外面又包裹了花布做的外罩,形同兩條粗長的蟒蛇一般。腦袋也被拉長,被壓在屍體下面,不仔細觀察,絕對難以發現這個真相。
我們看着幼小的生命遭到這種殘忍的毒害,感到一陣窒息,簡直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
聶敏聽到我們倆的驚呼聲,探頭看清什麼情況後,捂住嘴巴驚呆住。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顫聲説:“這是很殘忍的‘人蛇毒咒’,把童男童女在藥水中活活浸泡七天,再慢慢拉長……”説到這兒她打個冷戰,便説不下去了。
我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頭皮都麻了。他大爺的,這應該是世界上最殘酷的手段了,能做出這樣邪術的,已經不能用魔鬼來比喻,簡直豬狗不如,連畜生都不配做!
老曹陰沉着臉,顯然也對這種殘忍的手段難以承受,只聽他沉聲説:“過程不必細講,就説什麼作用吧。”
聶敏苦着臉,極不情願的往下説:“童男童女拉長之後,馬上還不死……”
“我讓你別説過程,你沒聽到嗎?”老曹急了,忍不住大聲怒吼。
聶敏一捂臉説:“你以為我願意説啊?老混蛋,你小聲點好不好,我現在心臟很脆弱的……”
我忙道:“老曹你先別發火,聶敏你也別講那麼細,就説人蛇纏住屍體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聶敏把手從臉上拿開,眼裏水汪汪的,不知道是積蓄了雨水還是淚水。只聽她顫顫巍巍的説:“人蛇纏體,永不超生,如果被解下來,方圓十里之內,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