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爺專門找我說這些,什麼意思?還不是想讓我哀求它,饒我們一命,乖乖把老何他們拱手送上?你大爺的以為我是白痴啊,前腳將他們送出去,後腳你們就會翻臉,集中火力將我們幹掉。信你才是傻瓜!
我睜開眼退出冥海,感覺挺鬱悶的,為毛七重的通靈術,就剝不了黃九爺的皮呢?跟它交手感覺與不滅之妖差遠了,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可是冥海偏偏就拿它毫無辦法。我低頭看了看老何他們,心說他們跟黃皮子爭鬥多年,應該清楚這件事。
於是就問老何黃皮子怎麼那麼大本事,連通靈術都搞不定?老何這會兒被凍的氣若游絲,嘴巴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刀疤臉呼吸喘勻了跟我說,黃皮子是薩滿通靈的保家仙之一,它們便也深懂怎麼躲避通靈術的法門,儘管薩滿與中原巫教通靈法術不太一樣,但大同小異,所以我在冥海中是根本制不住它們的。
聽了這番話恍然大悟,我又好奇的問,既然黃皮子是薩滿通靈的神仙,那跟魂照會是一家人,為什麼你們之間還會結仇?
刀疤臉嘿嘿乾笑幾聲說,黃皮子是薩滿通靈神仙一說,那只是民間的一些傳聞,不太靠譜的。全是民間的巫師用通靈術與黃皮子打交道,受人供奉,吸取天地靈氣,這才讓黃皮子這些保家仙變得很猖獗。而魂照會是正宗薩滿分支,跟黃皮子自然勢不兩立。
我聽了這話心下冷笑,什麼正宗薩滿分支,不過是美其名曰往自己臉上搽粉,打著這個旗號斂財害人罷了。其實他們的所作所為,跟黃皮子沒什麼分別。反倒是聽說東北保家仙,有時候還是做些好事的,能夠保一家平安,相比之下,比魂照會這些人更地道一些。
小滾刀哼哼兩聲,罵道:“你們其實跟黃皮子是一路貨,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還有臉說自己是薩滿正宗分支。你他媽的真是臭不要臉啊!”說著又想起來了剛才弩箭迷藥的事,揮手就要去打。
我伸手攔住,這小子現在脾氣越來越爆,動不動就是又打又罵,我看更年期提前來到了。這小子跟我吹鬍子瞪眼,問我幹嘛要攔著他?我沒好氣說黃九爺反拉我進冥海說要馬上動手,我們先別胡鬧,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兒。當下轉頭問刀疤臉,天坑怎麼下去,下去之後是不是就有出路了?
為了讓他安心,我保證不會丟下他們。刀疤臉臉露苦笑說,他也不知道怎麼下天坑,只是以前進過這個洞窟,知道下面一定埋藏著關於薩滿的古老秘密,但天坑深不可測,曾經下過一次,卻沒成功,為此還喪生了幾個人。
我於是愣住了,心裡罵道你個老雜碎,原來剛才只是急著進洞躲避,編出的一個謊話,壓根就沒有什麼通往天坑底部的道路。小滾刀立馬火了,上去就是兩耳光,這次哥們也不管了,打死他算了。
刀疤臉忙道:“你們先別打,我知道關於白山的秘密!”
我們全體一怔,他應該是韓良,老何帶我們去找他,便是為了白山這件事。小滾刀也停下手,瞪眼道:“快說,白山到底在哪兒?這次要敢再騙我們,小爺就把你丟進天坑喂王八!”
我和大嘴榮都瞅了瞅小滾刀,心說你怎麼知道天坑下面一定會有王八呢?為什麼不是烏龜?不過這時候沒心思辯論有何物種的問題,還是專心聽韓良怎麼回答吧。
韓良說老何把照片傳給他看過了,壁畫上的山形的在長白山山脈上找不到類似的山峰,不過幾千年來,長白山也經過地殼變動,有些小的山峰形貌會有所改變,這是很難說的事。再說薩滿自古傳說源於長白山,這裡一直都是薩滿弟子心目中的仙山靈地,中原巫教是否從此發源,這是誰也說不清的事情。
不過從壁畫上祭祀內容來看,與薩滿文化中的場景有很大差別,這或許是文化的不同,造成兩地人們思想上的差異,描繪的圖畫也不一樣。亦有可能,中原巫祖神壇遷徙到了長白山,到底真相是什麼,只有找到神壇才能知道答案。
而這座山壁上的洞口,是薩滿古書上留下來的一條線索,他找了很多年才找到。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當時便想用登山繩下去,可是那幾個弟子下到五十米深處時,突然消失,無論怎麼叫喊,都沒回應。他便知道天坑中的古老秘密是不容後人探索的,裡面一定充滿了未知的神秘詛咒,凡是下去的人都會悄無聲息的死去。
他於是連洞窟都不敢再待下去,急忙出去後在洞口上潑水重新結冰封堵。從那次之後,再沒敢進過這裡。前幾天看過壁畫照片後,他又開始動心了,因為他看出這座山峰上某一處,與壁畫山形有驚人的相似點。
我們不由大為驚喜,忙問什麼地方相似?
韓良說壁畫上有一片紅色的山壁,而他在開鑿這個洞口時,破壞的冰層面積很大,看到洞口周圍石壁上,殷紅似血,彷彿被鮮血浸透的模樣。他當時還用火把烤了片刻,能聞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紅色岩石雖然並不稀奇,但這種被鮮血浸紅的石頭,那就非比尋常了。何況壁畫上出現了與此類似的情形,讓他猜想,這座山在幾千年內肯定變動過,但那塊血紅的石壁卻沒消失。
這話讓我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可能這個天坑底部就是神壇所在。只要找到神壇,祭拜之後,蕭影他們身上的白鬼自然化解。我抓住飛爪上的繩子,如履薄冰般來到天坑邊緣,拿手電往下照射。
漆黑冰冷的深淵內,飄蕩著一層淡淡的白霧,再往下便什麼都看不清了。算計著山體的高度,按兩千米海拔計算,而壁畫上神壇更在山底下面,這麼深的天坑,再加上神秘詛咒和光滑的冰壁,想要活著下去,我看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