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聲音聽起來像是腳步聲,又像是手掌擊打聲,但由於太過微弱,除了我真氣深厚能夠聽聞一點外,其他人都沒半點發覺。我心想鄢鐵生說裡面可能是密室,存在很大的危險,卻沒明說危險是什麼,會不會住著什麼看護神像的妖怪?如果是這種情況,為毛我們闖入大殿,它不出來呢,難道反而怕了我們這些生人?
我指指牆壁,告訴蕭影這裡有動靜。她將耳朵貼上去傾聽,眼睛驀地睜大,小聲跟我說:“裡面似乎有人!”
“是人是妖還很難說,為了保障安全,我先用封印符封住門口。”我說著從包裡掏出密封的塑料袋,掏出兩張封印符。
其他人都是背對我們倆坐著,唯獨小滾刀東張西望,看到了我的舉動。這小子真氣悶呢,立馬跑了過來,這也引起了大傢伙的注意。大嘴榮忙問咋了,我噓了一聲,做個禁聲的手勢,揚著黃符衝著兩個門口指了指,意思我要封門。
鄢鐵生嚇得趕緊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腕低聲說:“切不可亂來,這兩個後室是為神像以通地氣所留,你封住門口,會闖出大禍的。”
我差點沒氣笑了,跟他說道:“二叔,這位先祖都活過來了,神像還有什麼用?通不通地氣,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無非是一尊石像。後面有動靜,我懷疑裡面藏著水怪一類妖邪,必須用黃符封門,才能放心。不然被它跑出來,我們進退失據,會全軍覆沒的。”
鄢鐵生一聽此話,將耳朵貼到牆壁上聽了聽,頓時變色。他才要開口,小滾刀不知什麼時候溜到了左側門口前,左手拎著一條靈官帶,右手握著一把匕首,大喝一聲,飛腳將門踹開了。那是一扇木板門,歷經多年滄桑,那經得住他的腳力頭,登時散塌在地上。
我們不由都翹了辮子,這混賬小子,你急什麼啊,還沒摸清裡面是啥東西,你就踹門了,萬一是個洪水猛獸啥的,一口把你小子給吞了。我們再也顧不上說話,全部朝門口衝過去,以防他遭遇不測。但這扇木板門倒塌之後,裡面寂靜無聲,顯得挺不正常。我心說不會是聽錯了吧,裡面並沒有什麼東西存在?
小滾刀見沒動靜,膽子更大了,不等我出聲蹭地竄進去,哥們只好跟在屁股後頭進門。剛進去還沒看清是什麼情況,發現一條黑影猛地往前逃走,似乎是個人,打開地面上一塊石板鑽了進去。對方居然害怕我們,小滾刀那就更沒顧忌了,一個箭步衝上去,揭開石板,從裡面提出一個人來。
當看清這人面目後,鄢鐵生大吃一驚,叫道:“大哥,原來你藏在這兒!”
其實我們也都看出了門道,這人雖然蓬頭垢發,全身衣服骯髒不堪,跟個瘋子似的,但看面目跟鄢鐵生有幾分相像。再加上鄢鐵涯說他們大哥藏在這裡,肯定就是這老畜生了。
小滾刀一聽是鄢鐵西,伸腳在他身上踢了幾下,罵道:“媽的老混蛋,你躲在這兒嚇唬小爺,真是找抽!”嘴裡說著他找抽,卻用腳不住的踹著,這小子腦子也進水了。
“別打我,別打我…”老傢伙好像特別怕見人,雙手捂著臉哀求。
鄢鐵生知道小滾刀不好說話,連忙跟我求情:“讓這小兄弟先放了我大哥,有什麼話咱們出去再說。”
我也怕這老傢伙住在陰暗潮溼、不見天日的水底這麼多年,體質肯定很虛弱,經不住小滾刀幾腳狠踢再掛了。上去攔住小滾刀說:“把人帶出去問問,我們全指望他得到生路,打死了可就全完了。”
小滾刀一聽是這個道理,忙說:“對,把他弄出去好好審問。”於是拖著鄢鐵西,跟拖死狗似的往外走了。
我和蕭影出去前看了看屋裡的情形,面積不大,只有十幾平米。裡面非常潮溼,石壁縫隙間有滲水的現象,牆角有個髒兮兮的鋪蓋,散發著濃烈的臭氣。對面牆角擺著一大堆魚骨頭,顯然是鄢鐵生吃剩下。除此之外,沒別的東西了,只有另外一個牆角內的洞口。我們倆走過去往下用頭燈瞧了瞧,下面是一條天然曲折的溶洞,由於角度的關係,看不到多遠就被擋住了視線,感覺應該很深遠。
蕭影臉有喜色的說:“這可能是個通往山外的出路!”
我卻搖搖頭,苦笑道:“你沒聽他們說,鄢鐵西用天絕地滅術將自己封在禁地中,這條道絕對不可能通往外界。如果是的話,剛才他不可能只躲在洞口內不往深處走,會讓小滾刀這麼容易將他逮住。”
蕭影被我這盆冷水澆頭,臉色立馬又沉了下來,扯了我一把:“出去問問你岳父不就知道了?”
“我岳父?”哥們有點懵。
“是啊,他是凝姐乾爹,不是你岳父是什麼?”蕭影說著往外走了。
我急忙跟上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那你老爸是什麼?你先別急著反駁,咱們都不是小孩了,要講究客觀因素,好吧,我承認他是老丈人行了吧?”
蕭影雖然生氣,但被我推出門口,當著眾人的面無法再開口,只有先忍下這口氣,我知道這個仇她遲早會報的。我們都進了後室,鄢鐵涯、怡秦和四夫人沒動,他們仨見我們抓出一個髒兮兮的瘋子,全都一怔。但鄢鐵涯很快認出了這位大哥,嘿嘿嘿古怪的笑了幾聲,卻沒說話。
小滾刀將鄢鐵西丟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破口罵道:“奸賊,你快點如實招來,藏在這裡到底為了什麼?”
大嘴榮用手肘捅了捅他,小聲說:“兄弟,大傢伙都知道他是為了避禍,你這麼問有點弱智了。再說他也配當奸賊,也就一個禽獸不如的孫子!”
小滾刀不服氣的說:“你管得著小爺我怎麼問嗎?我還喜歡叫他狗男女,並且是不知羞恥的狗男女。”他說就說吧,眼神卻一直衝著大嘴榮和陳寒煙飄,立馬把這倆狗男女惹急了,同時伸手將他推到了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