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瑩拍掌道:“衞大哥説的有道理,咱們還等什麼,趕快進水池吧。”
陳水瑤撇撇嘴:“什麼衞大哥,我覺得他在胡説八道。”
“你不打算跟我和解了?”我一邊説,一邊從包裏摸出了桃木劍,對付紅霧,必須要用大金光符來驅散了。
“死不了就不打算和解了,咱們這筆賬永遠算不完。”陳水瑤説完一別臉轉身走向水池。
此刻夜骷髏已經bi近到了我們二十多米外,讓我們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往它口中拉扯。
“事不宜遲,趕緊下水!”我大叫一句。
陳水瑤飛身跳起,可是觸及到紅霧,嗷一聲尖叫,又飛退回來。她捂着左肩説:“全是鬼爪,差點將我抓住!”
我這時在劍尖上貼了大金光符,笑道:“我還沒念咒,你急什麼?”
“混蛋,你耍我呢?”陳水瑤又瞪圓了她的眼睛。
我笑了笑後,馬上踏罡步鬥,捏訣唸咒,黃符在隨着揮動的桃木劍呼地燃着,往前甩出一道符火,迅速衝進紅霧,攪亂了一池春水,跟丟入水中一塊磚頭般,激起無數漣漪,sao動起來。而大金光咒發揮出威力後,西方的夜骷髏也停住了移動,並且那股吸引力也消失了,緩解我們不小的壓力。
當下將全副精力集中在紅霧上,此刻在藍色的火光閃耀下,一對對血紅的眼珠閃爍眨動,紛紛趨避閃退。符火撕裂一道口子,劃出一條長長的弧線落進水池內熄滅。我們緊隨其後衝過去,想跟着符火一起入水。但沒想到這些死玩意眨眼間又重新聚合,把這道口子封住了。
白雪瑩捏訣甩出一張獸皮符,但還不如我的大金光符,丟進紅霧中像泥牛入海一樣半點消息都沒有。我一看這架勢,還是硬拼吧,反正只要衝破一道口子,進了水池就有逃生希望。當下挺起桃木劍當前帶路,一邊念着驅邪咒,一邊殺入紅霧當中。
這些死玩意雖然都隱着身,而我們身上邪靈遁還有效,只要不動它們,倒也不會察覺,而一經靠近,短兵相接後,那就誰都藏不住了。立刻身前顯現出一片全身是血的死鬼陰靈,其中竟有不少動物,各個瞪着猙獰兇惡的紅眼珠,密密麻麻,幾乎將前方完全遮蓋住了,不留什麼空隙。
看到這種瘮人的場面,不由得毛骨悚然,陰靈也太多了吧,不知道幾千年內,為了祭祀這麼一條爛蛇,殘害了多少生靈。並且它們死後,不得離開祭祀坑,無法去地府投胎,難免怨氣沖天,光是聚集在一起的怨念,就能夠把我們殺死。
我咬牙揮動桃木劍斬掉兩隻死鬼的兩條手臂,痛的它們發出慘烈的叫聲。這下立刻拉開了生死搏殺的帷幕,只聽紅霧中發出一陣淒厲的慘笑,“咯咯咯”笑聲之陰森,令哥們渾身起雞皮疙瘩。跟着大片死鬼一個個現出原形朝我們一哄而上。白雪瑩和陳水瑤各施其法,殺死幾隻衝過來的死鬼,我這桃木劍又劈散三隻動物的陰靈,豹子、老虎還有一隻鹿。待它們魂飛魄散後,隨即又有一片死鬼湧上來,一時黑血橫飛,殺的哥們手都軟了。
但隨着越來越多的死鬼圍聚上來,強大的怨念形成一種巨大的壓力,讓我們仨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並且手足痠軟,嘴巴唸咒都不利索,在這種情況下,舉手投足都覺得十分困難。不片刻,我們仨便支持不住,被這些死玩意抱住了身子扯住了手足,喉嚨也被掐住,無法再動彈一下。我心説完了,大爺這次要去地府喝茶。
不過在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哥們再不顧什麼地府通緝了,馬上閉眼念出了通靈咒。我知道以目前第七重的境界,不可能完全將這些陰靈拉進來,並且陰氣過重,我可能會反遭傷害。但顧不了那麼多了,哪怕能暫時拖住它們,讓白雪瑩和陳水瑤逃走也勝過全軍覆沒。
進入冥海之中,看到黑霧外擠滿了死鬼一眼看不到邊,簡直可以用鬼頭攢動來形容,一個挨一個,多的數不過來,哥們心裏不由陣陣的冒涼氣。我估計還有一批在外面沒拉進來,除非通靈術升入第九重,才能全部將這些死玩意拉進來剝皮。但這些已經夠哥們吃不消了,陣陣巨大的陰寒氣息向我衝擊,本來元氣就所剩無幾,哪還能抵擋的住。
立刻感到喉頭一甜,眼前黑了下去,緊接着神智迷糊,逐漸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被水給嗆醒了,我睜開眼發現竟然在水下,急忙閉住呼吸。頭燈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白雪瑩和陳水瑤一邊一個抓着我的手臂往前拼命遊劃。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把死鬼拉進冥海這一下,讓白雪瑩和陳水瑤得脱困境,見我暈過去,於是帶上跳進水池。還好哥們醒的及時,不然就灌會兒水,肯定會淹死。
我輕輕掙脱開她們倆的手,自己往前遊動,但感覺身子非常虛弱,五臟六腑沾染的陰氣太多,一時緩不過勁來。她們倆見我醒了,全都欣慰的笑了笑,在水中這兩張極其秀麗的小臉,顯得格外的明豔動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還好現在不同往昔,哥們內氣深厚,憑着屍氣和鬼胎之氣,怎麼都能暫時挺住的。我們現在已進入水道底部,下面能夠看到一些飄搖的水草和穿插來去的水生物。這條水道並不長,大概有百米左右,很快我們就游到盡頭,發現一個進入石台下的口子。我先探身進去,用頭燈四處照射,發現裏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
哥們沒猜錯,水道通往了石台底部,而這底部是挖空的。河水從南流入,從北流走。這裏的水面跟外面的水道是相平的,卻高於水源。而往西只有一個小洞孔,所以水流受阻,在這兒形成水位升高的局面。不過,水面上還有空間,我於是先游進去,探出水面呼吸幾口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