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瑩和陳水瑤表情也十分錯愕,她們跟我一樣沒想到,下面竟然不是河水。可是這樣問題就來了,沒有水源,這種煙霧從哪兒來的?雖然紙鳥不是地毯式搜索,但來去縱橫,又斜角對摺,幾乎趟遍整個洞內的區域,睽一斑而知全豹,地面上肯定沒水,並且還沒經過人工修整,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岩石洞底。
不過紙鳥飛到洞深處時,我們忽然看到了一些黑色物品,但距離太遠,又在煙霧中若隱若現,顯得非常模糊。我懷疑這些黑色物品跟煙霧有關,指不定是它們搞的鬼。紙鳥再飛一會兒後,竟然逐漸萎縮最後掉落在地面上,隨著濃霧的縫合消失在視線中。
陳水瑤說:“溼氣太大,紙鳥被水分浸透不能再飛了。”
白雪瑩拿出一隻鐵鉤,跟當時小滾刀使用的鐵爪很相似,只不過這種鐵鉤不能活動。而鉤指只有兩根,比手指略錯略長,下端是個半圓的鐵箍。白雪瑩將鐵箍卡在右手腕上,嚴絲合縫,看來就是為此打造的。
“我下去看看,你們在上面等。”
“我們一起下去吧。”陳水瑤說。
“太深了,遇到危險我一個人逃回來會容易一些。”白雪瑩的顧慮有道理,可是如果遇到危險,幾十米高的峭壁,可不是像辟邪石像只有十多米高,來去自如。儘管有鐵鉤這種攀巖工具,但在速度上肯定大打折扣。
“要去一起去,這樣相互有個照應。再說危險地方我去多了,總有解決的辦法。”哥們很自信的說。
白雪瑩充滿了遲疑的美眸盯著我良久後,點頭道:“好吧,你跟我來,水瑤你自己想辦法下去。”說著身子敏捷的像只靈猿,貼著石壁溜下去,“嗒”地一聲,鐵鉤勾住一塊岩石上方的縫隙,伸上左手,意思要我握住。
哥們瞧著這隻雪白透明,玉蔥一樣的小手,不知為什麼,心裡忽然劇烈跳動起來。我伸出右手被她一把抓住,心裡突然一緊,生出一股莫名的緊張。跟著不由自主的就順著石壁滑下去了,毛手毛腳的用左手攀住一處石縫。驚險情形一出現,心猿意馬什麼的馬上煙消雲散,精神便集中在了石壁上。
陳水瑤戴上一雙皮手套,跟著飛下來,反而落在我們腳下五六米的地方,伸手攀住了石縫。她的手套在燈光閃耀下,閃閃生光,好像有不少尖刺。這玩意不但利用抓緊石縫,更是一件傷人的利器。
白雪瑩帶著我慢慢往下滑落,不時用鐵鉤掛住石縫,雖然沒陳水瑤落地快,但幾乎不差幾秒鐘的時間,我們也穩穩落地。
我們的動作帶動煙霧滾動,向四周散開,確定四周地面上沒任何危險。但站穩身形後,霧氣又慢慢聚攏,能見度不超過一米。陳水瑤揮動手臂,頓時又引起一陣煙霧滾動,我和白雪瑩跟著揮手,三人六隻手臂帶起的氣流,將濃霧撕開一道大口子,能見度便擴大到了四五米。
她們倆雖然久居深山險惡地帶,可是論涉險經歷不如哥們我。她們還在到處觀望,我甩了一下腦袋,頭前帶路去了。她們倆仍舊像在隧道里一樣跟在後面,往前如履薄冰般,一步步慢慢前進。
感覺這個洞除了煙霧濃重之外,沒其它異常,只不過寒意還是很濃,是否有邪祟,一時不敢確定。我們一步步穿過繚繞的煙霧,bi近在上面看到的黑色物品的地帶。此刻迷霧中隱露出一角黑色,我們全都緊張起來,齊刷刷停下腳步。
儘管這兒挺冷,可是炎火丹太有勁了,並且加上心理緊張,全身出滿是熱汗。當下脫下外面羽絨服,用力一陣揮動,立刻把能見度擴大到更大範圍。黑色的玩意看清了,我們不禁一愣,是一口棺材!
棺材外面沒有槨罩,並且跟蕭家別墅那口一樣,外表也沒任何字跡和圖案。就這麼悽清幽冷的放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上,顯得特別詭異。剛才在上面看到黑色的物品不止一處,那麼說也就不止一口棺材了。他大爺的,誰把自己先人葬在這種秘窟內的?外面還有夜魔和辟邪神像把守入口,論規格來說,還是挺高的。
可是為什麼棺材上沒任何圖案,又沒棺槨,下面連個棺臺都沒有,也沒有任何陪葬品,著實令哥們疑惑不解。對於墓葬我所知不多,不過也進過幾個墓穴,不說龍頭山古墓那種帝王級的陵墓規格,就拿老狐狸這種平民的身份,那也是棺槨兩層,墓室中有陪葬品。估計這與少數民族文化不同,他們死後便葬在山洞內,更有懸棺這種神奇的墓冢。
但我覺得棺材裡的死者一定不是普通人,否則不可能放在這個秘窟內。從外面夜魔神像來看,這是一個被人們崇拜的神靈聖地,死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葬在這兒?除非有身份的酋長一類大佬,才會得到如此墓葬規格,讓夜魔和辟邪兩位神獸為其護佑陰靈。
想到這兒,覺得應該是古時少數民族部落首領的墓葬,加上文化的差異,棺材上並沒留下圖文。不過我猜棺材裡肯定有豐厚的陪葬品,不比中原任何陵墓中的物件遜色,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但哥們不是小滾刀,這小子在這兒的話,一定會撬開棺材搜一搜的。
陳水瑤學著我脫掉外衣,一邊揮動一邊往前走去,跟著我們又看到了一片棺材,之間相隔大概十米左右,非常有序的排列著。他大爺的,這部落的首領還真多啊,一代一代的死後,全送到這兒了?
“你們看!”陳水瑤在前面驚異的叫道。
此刻她走在前面,我們之間的煙霧又聚合起來,遮住視線看不到她的人影。我和白雪瑩吃驚的往前一個竄步,到前面卻看不到她在哪兒。
“水瑤!水瑤!”白雪瑩大叫兩聲,陳水瑤沒有應聲。
我心說不妙,這妞兒會不會遇到危險了?正激烈揮動羽絨服,四處瞧看時,突然看到一口棺材裡冒出絲絲白煙,我於是明白這煙霧的來處了,是從棺材裡產生的。剛要回頭,又看到一條淡淡、透明的人影,從棺蓋縫隙中飄出來,就像被壓扁了的薄片,五官俱全,身體四肢都能清晰可辨,只不過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