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流火?我不由一怔,這玩意我見過的,好像不是這樣。當時曹鷹飛從鬼王假屍身內找到一個袋子,那是專門對付葉消魂蠱術的,跟滿天飛竄的流星一樣,流光溢彩,不是這種兇猛的火焰啊。
白雪瑩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此刻煞白的俏臉稍稍有了血色,微笑道:“我知道你用天外流火廢了葉消魂的蠱術,但你用的那是陽火,這是陰火!”
“天外流火還分陰陽?”哥們一頭霧水。
白雪瑩輕輕點頭:“天外流火是一種古巫術,已經失傳幾百年。在神女教古書上記載,此火分兩種,一種是陽火,收集於流星墜落時,採其精華,封入器皿中,不但可破草婆術,還可破多種邪術。而陽火是在白天陽光正烈時收集,藏於石中,一般要用神像才能壓住它的烈xing,否則普通石頭也會被焚燬。”
哦,原來這樣,我撓撓頭問:“那要破解陽火,是不是要用極陰極煞的血煞厲鬼?”
白雪瑩點頭道:“除了血煞厲鬼外,還有一種‘陰德水草’可破之。那種草傳說生於地府,再長於人間,每棵草都是一位廣積陰德鬼魂種在忘川河中的,所以叫做陰德水草。”說到這兒,她幽黑的雙瞳忽然一亮,高興的說:“可能就是不老草!”
我覺得有道理,因為這種不老草能使人長壽,肯定是藉助了那些鬼魂的陰德。可是為什麼會每隔十年在這裡生長,又為什麼會給採集的人帶來災禍呢?
陳水瑤也問出了這個疑問,白雪瑩抬頭看著石像說:“這是天地之間萬物相生相剋的一個道理,如同毒蛇出沒之處,必定有破解蛇毒的解藥。藏有天外流火的石像周圍,便會生長能夠破解此火的陰德水草。可是石像卻不甘心遭受剋制,便在草上施加了一種毒咒,採集此草之人,必定橫死,所以有命採草,卻無命去破解它的流火。我猜測,小呂要從村民手中奪草,就是這個原因,她們也怕遭到毒咒的報應。”
我苦笑道:“為什麼毒咒只限於採草的人,不連帶奪草的人一塊殺了?”
白雪瑩微微一笑,笑容十分的甜美,讓哥們差點看呆。只聽她說:“一個人死後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了不起了。生人未必有這種本事,能在陰德水草上種下毒咒,一個死後很多年的人,預料到後世會出現此種局面,提前佈下毒咒,我真的很佩服他!”
她說的很有道理,這死玩意肯定是在生前選好了墳地,將石像搬出來,收集了天外流火後,預先做好了一切防備,真是用心良苦。那蕭家別墅會不會有陰德水草呢?
陳水瑤沮喪的說:“三棵不老草全被小呂奪走,我們無法破解流火了。”
白雪瑩卻很平靜的說:“這樣其實會更好。”
“為什麼?”陳水瑤睜大一對漂亮的美眸,充滿了疑惑。
我替白雪瑩答道:“因為破解流火,也存在一定的風險,何不讓她們去打開墓門,我們黃雀在後呢?”
陳水瑤不太信任哥們,盯著白雪瑩問:“是這樣嗎?”
“衛大哥說的很對,我就是這麼想的。”白雪瑩嫣然一笑,哥們心裡一陣搖盪,他大爺的,石像在北邊還是在西邊了?清醒後才想起來,石像在南邊。
我看著這個石像,不由自主又聯繫上了九嬰,驀地腦中閃過一道靈光,跟她們倆說:“我猜測這個石像原來位置的洞窟,是通往內洞深處的大門!”
她們聽了這個見解,全都一怔,但陳水瑤隨即搖頭說:“我們在裡面待了兩天,石壁上的洞窟我們仔細查看過了,沒有任何人工開鑿的痕跡,不可能是洞口。”
我嘿嘿一笑,把蕭家別墅九嬰雕像的事跟她們說了,並且做了一番深入分析。鬼宗大佬要隱藏自己的墳墓不被人挖掘,自然要做的巧奪天工,如果讓人看出來的話,恐怕他的墓穴被盜不止一次了。他既然能將石像嵌入這個峭壁上,不被人瞧出任何毛病,那也有辦法,將夜魔窟內的入口,封堵的滴水不漏。
按照蕭家別墅那死玩意的手法,我覺得有兩種可能,第一是他故意引開視線,將石像佈置在北山上,讓人誤以為墓穴在這裡,也就不會去夜魔窟裡尋找。第二,他的墓穴可能就在石像下面,用天外流火足以擋住盜墓賊。但我考慮,若按風水來說,這裡的地形不如夜魔窟好。一側有河水圍繞流下並且灌入,那是一種“青龍飲水”局,並且這尊石像原來就放置在洞壁上,可作為龍頭,往下綿延深入,便是地下龍脈的一種格局。
她們倆對邪術都挺在行,可是對風水卻一竅不通,有點聽不明白。我於是跟她們舉個簡單例子,就說這尊石像在原來位置上,是不是居高臨下,而水流就在洞窟之中,形成了一種青龍飲水的局勢?她們倆點頭,這個聽明白就好辦了,然後跟她們再說既然上有龍頭,下面必有龍身的道理,兩個妞兒便徹底聽懂了。
鬼宗的大佬們個個深通風水奇術,你說他們死後放著好地方不葬,會埋在一處遜色很多的峭壁上嗎?所以我斷定,這絕對是一個迷惑視線的手法,而打開墓門的鑰匙,卻是北山上的這尊石像。這是一個啞謎,符合老狐狸的一貫作風,肯定是他帶出的師弟,才能這麼狡猾。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我們又沒不老草,只能等葉消魂先進去了。”陳水瑤愁眉苦臉說完這句,忽然臉上出現吃驚,盯著白雪瑩道:“她會不會進去得手後,將六畜神出生地銷燬?”
白雪瑩一皺眉,沉默不語,看來深知葉消魂的作風,她肯定會斷了白雪瑩任何念想的。
我轉頭看著下面的山村方向,說道:“不是沒有辦法了……”
“快說,什麼辦法?”陳水瑤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