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和老傢伙兩個人各盡其力,扯動着中間的大兵,鬼筋索上都冒出了屢屢黑煙,讓圍觀眾人為之驚歎。今天他們是開了眼界,恐怕從小到大,都沒看過這麼精彩而又真實的捉妖雜耍。其中竟然有兩個男人,爆發出一陣喝彩聲。我心説待會兒你們就叫不出好了,等他們倆沒了力氣,大兵跑出來,到時你們不嚇得屁滾尿流才怪!
他們倆較勁的時間出乎我的意料,原以為還能再玩一會兒的,誰知道沒過兩分鐘,兩個人氣喘如牛,全身衣服被汗水濕透。周醫生突然大喝一聲,將鬼筋索往後拉扯了尺許,快速纏繞在右手腕上,接着又用力扯了一下,讓老傢伙往前一個踉蹌,差點衝到大兵身上。
老傢伙這麼不中用,也讓我大跌眼鏡,他這麼往前衝出去,鬼筋索自然鬆開,讓大兵掙脱而出,張嘴往他腦門上啃下來。圍觀的眾人還都以為在演戲,看到這種情景絲毫不覺得的驚訝。可是哥們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老傢伙是該死,但總之眼睜睜的看着他被啃掉半個腦袋,於心不忍。
在這電光火石之際,老傢伙身子一扭,用力一甩手將繩子甩出去,繩頭繞過大兵落在周醫生手上。他也與此同時像條滑溜的泥鰍,貼着大兵的下巴閃身竄出三米多遠。大兵一口咬空,跟着要追過去的時候,卻被周醫生雙手扯動兩根繩頭,又將大兵牢牢纏住,猛地往懷裏一扯然後翻手往上一甩,大兵就被拋上半空。
老傢伙趁此時機急匆匆朝百丈溝方向逃走,連一旁的死偽娘看都沒看一眼。然而大兵卻飛速朝他砸落,逼的老傢伙往後一跳,只有抓住一根繩索,使自己掌握一個主動權。周醫生臉上露出冷笑,甩開他剛才丟過來的那根繩頭,又重新恢復了剛才的對峙之局!
“你現在元氣即將耗盡,想跑沒那麼容易!”周先生得意的笑道。
老傢伙氣喘吁吁的冷哼道:“鬼筋索不但在消耗我的元氣,也同樣在消耗你的元氣。你以為殺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那隻能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周先生一臉不屑的神色道:“你錯了,現在有隻鬼在幫忙,我的元氣是不會耗盡的。”
老傢伙聽了這話,瞪大眼珠瞧了瞧對方,頓時臉色大變,顯然周醫生不是在説謊。我心説有鬼嗎,老子咋沒發現。仔細向周醫生一瞅,心裏不由自主的默唸着通靈咒,突然看到一隻鬼魂坐在周醫生肩膀上。
這隻鬼長髮及腰,臉色極其慘白,我勒個叉叉,正是畢可非這個小母狼!她什麼時候來的,哥們竟然沒察覺,這不是在打第七重通靈術的臉麼?我心想畢可冉受了重傷應該沒跟着出來,想起這鬼妞心裏就是一陣不是滋味。
他大爺的,小母狼咋跟周醫生這個禽獸勾搭到一塊的?讓哥們有點想不通啊。但不能讓周醫生得手,殺死老傢伙,萬一再出點什麼幺蛾子,通靈術到時控制不住就麻煩了。當下一瞪眼盯上小母狼,嘴裏默唸咒語。小母狼登時身子打個冷戰,轉過頭驚異的看向我,就這麼迎上我的目光,眼睛就再也轉不開了。
哈哈,成功將這隻站街女,不,是巡街鬼魂魄牽住,想逃出大爺的手掌心,那是老貓聞鹹魚,嗅鯗(休想)啊嗅鯗(休想)!
小母狼被哥們勾走了魂魄,周醫生馬上就察覺了,吃驚的轉頭四看,一眼在人羣中發現了我,臉上閃起一絲恐懼。
我心想既然被他發現了,也不必躲躲藏藏,於是放開小湘的手從人羣中走出來。走到他們跟前笑道:“二位的雜耍玩的真精彩,繼續,繼續!”
老傢伙驚的瞪圓眼珠道:“是你!”
“是我,你不該感謝我嗎,我幫你除去一個大敵。”哥們説着右手打個響指,跟小母狼一甩頭説:“你姐姐叫你回家吃飯了,回去吧!”
小母狼神色呆滯的從周醫生身上跳下來,跟我點點頭:“是!”然後迅速溜向百丈溝,瞬間消失了鬼影。
“通靈術!”老傢伙和周醫生不約而同齊聲驚呼。
通靈術又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法術,可他們卻震驚於哥們能睜着眼睛營造冥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哥們這通靈術達到了很高一個境界。而這種境界,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種修為!
他們倆震驚之餘,相互對望一眼,神色之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大爺的,他們倆不會因為我狼狽為奸,擰成一股繩了吧?叉,他們倆暗送秋波,看來背地裏勾搭成奸,真要改變戰略,合力對付我了!
我心説你們兩個老禽獸,一個比一個奸詐,剛才還吹鬍子瞪眼,誓要把對方弄死而後快,一轉眼就合作了。你們以為我怕嗎?要是怕,老子就不站出來了!
“大嘴,向妖怪身上丟兩把石工錐,讓他們倆好好樂呵樂呵!”我轉頭朝大嘴榮叫道。
大嘴榮一愣,但隨即從包裏摸出一把石工錐,甩手丟了過去。這下可把這倆老禽獸嚇壞了,大兵這會兒被鬼筋索牢牢綁縛着,心裏的那股憤怒形同一個炸藥包,而石工錐就像導火索,一旦刺激他把體內的潛力爆發出來,後果將是不堪設想。但哥們不怕,大兵不管爆發多大的潛力,在我跟前那就是一個渣!
我不怕邪祟,我就怕人!
老傢伙和周醫生反應挺快,在大嘴榮丟出石工錐同時,一齊扯動鬼筋索,把大兵扯到一邊,躲開石工錐的襲擊。但他們現在明顯氣餒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不敢再跟我動什麼陰招。此刻他們倆雖然牽制着大兵,同時也被大兵牽制着,勢成騎虎,真正的主動權卻掌握在我的手裏!
我雙手在背後一負,笑道:“你們倆想不想活命?”
“這話怎麼講?”周醫生冷聲問。
“我只想揭開一個一年前的謎案,如果你們倆實話實説,我就控制了這個妖怪,放你們倆一條活路。”我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們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