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確是不翼而飛,趙大海又把棺材兩側泥土挖開,我們合力抬起棺材看看下面,也沒找到任何線索。這讓我們十分納悶,你説一具屍體她怎麼會飛的?不可能自己把棺材蓋頂開,然後出去後再把棺蓋蓋好,還將墳頭整理的很規矩。那不是陰陽屍,那是不化骨。
我們四個坐在墳地上,感覺這事又氣又好笑,奔波一天來到這山村,大半夜進墳地挖墳掘墓,開棺驗屍,結果開了個空棺。現在我有點懷疑,趙大海一家跟老村長串通説了瞎話,棺材裏壓根就沒屍體。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又覺得沒理由把我們騙到這兒。
趙大海失魂落魄的望着空棺材,身子一個勁的打顫。我估計是害怕老婆屍體偷偷跑出去,今晚晚上會鑽他被窩。
蕭影低着頭沉思一會兒,起身拿着手電在墳周圍轉了一圈,又無精打采的回來。我苦笑道:“墳頭四周到處是腳印,就算有人偷屍,從腳印上也查不出線索。”
“看來是不好找到線索了。“蕭影點點頭。
死小妞懊惱的説:“誰這麼大膽子敢偷屍?那可是一具懷着怪胎的陰陽屍,在即將分娩的時候,如果有人把她抬出棺材,會詐屍後吃人的!”
我跟她説:“詐個毛線吧,反正是被偷了!”
“詐你個豬頭!”死小妞正沒好氣,聽了這句立馬衝哥們發火了。
“回去吧!”董八卦説。
我們將棺蓋放好,把土填回去這才回村。進門卻不見趙大海爹媽,正詫異之際,趙大海媽從外面回來,急色匆匆的跟兒子説:“去看看你胡大爺吧,他上吊了!”
她説的胡大爺就是老村長鬍二牛,我們不由感到驚奇,老頭幹嗎要上吊?猛地想起來,老村長跟我們説過,他的前幾任都是上吊死的,只不過那幾個是集中在五年之內,只有他活的時候最長,挺了三十年,到如今也沒躲過上吊的下場。
我疑惑不解的看了眼董八卦,心説這個村子到底有什麼古怪,為毛總是村長上吊啊?哦,對了,那片墳地有毛病,造成整個村子邪氣橫生,村長是村子一家之主,遇事便首當其衝,第一個遭到禍害!
董八卦閉着眼睛掐指算了算,突然睜開眼睛,滿是驚恐的目光。把嘴巴湊到我耳朵邊壓低了聲音説:“上司説,這一帶原來是邪靈道的天下,邪氣太重,他都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要我們別管那麼多閒事,還是回去吧。”
我一皺眉,心説城隍爺説的這是什麼屁話,明知道這是邪靈道殘留邪氣在作亂,也不想辦法化解,還要我們置身事外,簡直就是一個混蛋!
“你要回去就先走吧,我們要住一夜看看情況再説。”我當着大傢伙大聲説道。
趙大海一聽董八卦要走,立刻就急了,抓住他的手哀求:“董先生,你千萬不能走,我老婆不見了,胡大爺又上了吊,村子要出大事,你得留下來幫幫我們!”
董八卦訕笑道:“不走,不走。”説完衝我瞪了一眼,那意思是你幹嘛非要大聲説出來,現在走也走不了了。
我假裝沒看見,乾咳兩聲跟趙大海説:“我跟你一塊去看看胡大爺。”
趙大海聽我們倆這麼説,這才放心,忙不迭帶我們去了胡二牛家。老村長住在後坡窯洞上,到門前就聽到了女人的哭聲。門口掛上了白紙燈籠,散發出一片昏暗的白光,充斥着一股死亡氣息!
窯洞裏地方不大,老村長人緣又好,幾乎整個村的人都來了,裏面已經擠不下,只能在外面往裏瞧兩眼。趙大海老爹在裏頭,屍體放在炕上,蒙着一條被子,有幾個老太太坐在一邊做孝衣。胡二牛老伴和兒子兒媳,趴在炕沿上放聲痛哭,那根上吊繩,還垂在屋頂上,不住搖晃着。
趙大海過來後,就被人拉過去幫忙抬東西,我們四個被擠到了一邊。董八卦顯得挺煩躁,又是皺眉又是嘆氣。我轉頭走到院子中間,四處瞅瞅,發現牆角有條死狗。他大爺的,不會是那條活了三十年,今晚壽終正寢的那條老狗吧?
我打開手電照了照,是一條老狗,全身黑毛幾乎禿了三分之一,露出裏面乾癟的外皮,看上去很老邁了。蜷縮着身子,眼角同樣有淚痕。死小妞口氣奇異的説道:“這條狗看上去很老很老很老……”
“停,我知道很老了,不用這麼重複説下去吧?”
“你知道個屁,它看上去有五十歲!”死小妞沒好氣説。
“切,五十歲,你以為這是人啊,從面相上能看出來?”我不屑的説道。
“我就是看得出來,你管得着嗎?”汗,死丫頭一急,撒賴耍潑的勁頭又拿出來了,如果反抗,必須撞腦門。
“大人英明,我看也有五十歲。”哥們趕緊拍馬屁。
正説着,蕭影和大嘴榮跟着走過來,一塊蹲下身子瞧看。蕭影指着狗尾巴説:“你們看,這尾巴很奇怪,看着怎麼像狐狸尾巴?”
這還真沒注意,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尾巴很肥大,雖然毛禿的很厲害,但改變不了體積。我心説這玩意絕對是妖怪,不但會下崽,還長了條狐狸尾巴。又看看它的胸口,老村長沒説瞎話,跟母狗一樣長着一排,再往下看,真真切切是個帶把的公狗!
“你在看什麼?”蕭影問我。
“我在看……狗尾巴下面!”我眨眨眼睛説。
蕭影奇道:“狗尾巴下面有什麼?”突然順着我的目光看到了狗胯下那玩意,臉馬上紅了。氣的一鼓腮,然後起身走到一邊去了。
“狗尾巴下面……你作弄蕭影。”大嘴榮小聲笑道。
“你慘了!”死小妞説。
“什麼慘了?”我沒明白過來啥意思,忽地耳朵一陣劇痛,歪頭一看,蕭影正滿臉恨意的揪着我耳朵。原來這丫頭走開又繞回來,在背後下了黑手。
“哈,這是一隻陰陽狗!”死小妞突然叫道。
我一怔,忍着痛問:“什麼陰陽狗?”
“就是可男可女,可攻可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