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大嘴榮轉告了曲垣的道別,她跟謝琛這就連夜離開南都。這丫頭剛才看到我閉目不醒,知道我這毛病,所以才讓大嘴榮轉告的。她還說,謝謝我對她的關心,這一別以後可能再不會碰頭了,讓我保重!
我不由苦笑,哥們曾答應過老不死的照顧她,而這丫頭也是我的一個選擇,可是,這比不上兩小無猜的謝琛。抬頭迎著絲絲雨滴,心裡是他媽的無比惆悵!
跑回家已經是凌晨不到一點,缺少一個蕭影,讓我們倆憂心忡忡,並且哥們還對死小妞的命運感到擔心,於是乎我們倆一身雨水和臭汗,誰也懶得洗澡,坐在沙發上想辦法。可是蕭影被安勝哲帶走,去向不明,想了把半天誰都都沒想出個好主意。
最後迫不得已,我決定還是找黃金葉吧。沒辦法,哥們就會一個通靈術!
連請幾次,黃金葉都沒露面,直到第五次,這小子才出現在冥途內。不過臉色不怎麼好,張嘴跟我說,以後再遇到鬼帥那玩意,千萬別再找他了。我一問之下才知道,鬼宗老早以前,跟地府有過約定,他們養出的鬼耆,一不下地府投胎,二不受地府管制。就跟白狐那個死娘們一樣,跟地府井水不犯河水,但卻不能像死娘們那樣殘害世人。
按照他們雙方約定,鬼耆不得在陽間禍害生人,只許與鬼宗鬼耆互鬥。如果鬼差故意滋事生非,被鬼耆所殺視為無罪,相反亦是這個道理。哥們想不通,地府哪個SB跟鬼宗簽訂這樣的約定,那不是縱容鬼宗養鬼嗎?既然養鬼,那養鬼之前必會害人。就拿風嵐來說,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跟他說不是讓他幫忙打鬼帥的,而是找個人。黃金葉雖然顯得挺不樂意,但為了天亮後能得到幾次欠下的一堆豬耳朵,還是流著哈喇子答應了。
退出冥途後,大嘴榮好奇的追問,我這是在用什麼法術,閉目就能解決難題。哥們於是把通靈術跟他說了,這小子恍然大悟,儘管他不是茅山弟子,但對於茅山術還是知道不少的。通靈術他也聽說過,是一門很神奇的法術,不由對哥們肅然起敬。
大嘴榮歪倒在沙發上睡著,我便打坐修煉道家功夫消化身上的陰氣。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天剛亮被一陣敲門聲給震醒。開門一看竟然是劉斌帶著包租婆過來了,老太太一臉的急色,不用她開口,我知道末兮準又出事了。果不其然,末兮不知道後半夜什麼時候跑出去的,老太太天一亮發現人不見了,圍著小區找了兩圈沒看到人影,於是就讓劉斌帶路過來找我。
我現在成了老太太的救命稻草,只要末兮出事,她必來找我幫忙。
聽老太太說完,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了,這些事怎麼會往一塊扎堆?一邊安慰著老太太,一邊拜託大嘴榮出去賣豬耳朵去,今天如果不奉上供品,恐怕黃金葉不肯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訴我。
我拍著胸脯跟老太太保證,今天一定會找到末兮,她才安心回去。劉斌卻沒走,盯著蕭影臥室門口不住觀望。我說你小子別看了,她一大早出去跑步晨練還沒回來。劉斌問清了蕭影平時跑步的路線,飛快跑下樓。
洗臉刷牙後,大嘴榮帶著豬耳朵回來了。進門他就發牢騷,這大早上的,超市和肉食店都不開門,讓他在大街上瞎轉悠了半個小時。正好碰到一個跟超市送貨的,高價買了十隻豬耳朵。我連說辛苦了,把豬耳朵整齊擺在餐桌上,等著黃金葉消息。
可是左等右等,上午九點多也不見有動靜。用通靈術招了幾次,這小子始終沒露面,我心說不會是壓根沒去找蕭影,回城隍廟睡覺去了吧?我實在沉不住氣了,還有個末兮下落不明,守株待兔等這小王八蛋,也不是個辦法。
於是穿好了衣服,決定直接去四夫人家裡要人去。剛要開門,只聽大嘴榮咦了一聲,我急忙回頭,發現餐桌上一隻豬耳朵似乎被誰咬了一口,缺少了小半邊。哥們心頭一喜,黃金葉這小子回來了。
進入冥途看到這小子正抓著一隻豬耳朵啃的津津有味,我還沒說話,他倒埋怨起來:“怎麼只有十隻,差太多了,你糊弄我是不是?”
我苦著臉說:“大爺,你是我親大爺,我哪敢糊弄你?”
“打住,我都死幾十年了,怎麼也是爺爺輩的,你少佔我便宜!”
聽了這話我差點沒吐血,你個王八羔子,沒聽說喊人大爺還是佔便宜的,你倒是喊我大爺,佔我便宜吧。
“這不是大早上店鋪都沒開張,從半道上攔到一送貨的,才買了十隻。晚上我再補齊欠下的豬耳朵,這還不成嗎?”
“記得加幾盒黃金葉……”
這小子趁機又敲了一筆竹槓,才肯告訴我,剛剛找到了蕭影的下落。城隍廟找鬼那是手到擒來,找人可就難了,特別是外來人。因為每個地域都有城隍廟,就跟陽間的警局一樣,本地居民都有戶口,而外來人什麼都沒有,查不好查,找也不好找,黃金葉這還是發動一批野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市郊一個廢棄的工廠內,發現了蕭影的行蹤。
另外還獲得一個意外之喜,跟蕭影在一塊的還有四個少年少女,一聽他的描述,其中一個很像末兮。
弄清了地點後,讓這小子自個在這兒吃豬耳朵吧,我招呼一聲大嘴榮跑出小區,攔住一輛出租車直奔市郊。距離地點還有一公里,我就讓出租車回去了,避免再重蹈覆轍,讓司機遭受無妄之災。
這個工廠聽出租車司機說,是安氏公司的一個下屬企業,後來不知怎麼倒閉了,廢棄了兩三年。
我們跟做賊似的,貓著腰溜到工廠大門口往裡瞅了瞅,大院裡長滿了長草,滿目荒涼。在外面蹲了一會兒,裡面靜悄悄的,看不到一條人影,於是順著鐵欄杆翻越過去。進去後,風吹草動,讓我心底忽然隱隱感覺到一種不祥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