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不在其中。而死小妞的記性相當好,當時在絕户寨見到過大嘴榮趕的三具屍體,此刻一眼認出來,就在窖池內。大嘴榮聽到這個消息挺高興,酬金對他來説並不重要,重要是信譽,如果把屍體趕丟了,以後怎麼還會有生意?
大嘴榮這就要下去撈自己的喜神,被我和蕭影攔住了。雖然門口只有一個人在把守,但裏面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機關。再説你的喜神找到了,我要找的人還沒看到影,總得把這些房間轉完了再説啊。
死小妞説,這間房裏就有通向其他房間的出口,不必再出去繞道了。我們於是躡手躡腳沿着窖池邊,走到對面門口,也是一扇厚重的房門。先拉開一條縫,死小妞窺探一番後,説裏面沒人,可以進去了。
這個房間比較暖和,但卻充斥一股濃烈的魚腥味。這不用死小妞説,裏面肯定養着魚,應該全是小金魚吧?誰知我猜錯了,死小妞説,裏面同樣是個窖池,水裏泡的都是魚腸。看這些魚腸非常細小,都是小魚肚子裏的東西。這倒也對,魚池腥味不一定大,只有這種內臟才會散發出特別大的氣味。
我們仨感到很奇怪,池子裏不養魚,泡這麼多魚腸幹什麼?突然之間,我想到了關玫怡,在樓梯上沒聽到那兩人後面説的話,難道人皮包裹的都是魚腸嗎?想到這個結果,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魚腥味太刺鼻,我們待了片刻就急着走入下一個房間。在這兒就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在周圍飄來蕩去。死小妞説,這個房間裏一共遊蕩着三條小金魚,看樣子就是為我們仨準備的。但被我們用遁字訣隱身,它們就變成了沒頭蒼蠅,到處亂竄了。
除了小金魚外,房間裏倒是沒窖池了,而是很像一個畫室。説畫室死小妞覺得又不像,因為沒有畫布,也沒有顏料。聽到這兒我沒好氣説,那還像個屁啊,你哪隻眼睛看到像畫室的?
死小妞哼了一聲説:“這筆賬我先記上,出去後咱們再算。”汗,這丫頭心眼太小,一句話她也記仇。
房間沒顏料沒畫布,但是有畫筆,大小不同的畫筆有幾十只之多,一根根的排列在筆架上。每隻筆尖上,都有鮮紅的痕跡,死小妞説看着像血又像一種特殊的顏料。筆架一側是一個法壇,目前上面只有一隻香爐,沒其他東西。屋頂上卻還有東西,吊着一個容得下一個人的鐵籠,高高懸在上面。
我皺眉思忖,法壇和畫筆不清楚什麼用處,鐵籠估計是囚禁屍體用的吧?難道這是一個養屍的地方,或許,末兮他們就是從這兒炮製而出的!
大嘴榮除了自己喜神外,對其他東西不感興趣,催着我們進下一個房間。這扇房門就薄的多,跟平常門板沒啥差別。進去後感覺氣温很高,空氣卻又非常乾燥,進來瞬間就覺得口乾舌燥,身上水分蒸發的比較快。
死小妞“哇”的驚呼一聲,下面説不出話來。我忙問看到什麼了,死小妞過半天才説:“我,我不敢説……”
“有什麼不敢説的?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我最多變成你婆婆,不可能變成你媽媽!”
“死丫頭,別跟我東拉西扯,快説看到了什麼?”她越不説,越讓哥們好奇心膨脹。
“混蛋,你再敢罵我一句死丫頭,我讓跟晾衣架上的東西一模一樣!”
晾衣架?晾衣架除了衣服還能有啥?“好好好,不罵了,你快説這裏有什麼,我還要跟他們倆説的。”
“兩具沒皮的乾屍,看樣子被殺不久,但氣候太過乾燥,屍體已經乾癟了!”
被剝皮的乾屍,的確瘮人,不過也不算太恐怖。才要跟蕭影和大嘴榮説這種情況,死小妞又接着説:“晾衣架上搭着兩張人皮,應該是屍體上剝下來的,刀工很好,人皮幾乎沒有損壞的地方……”
我勒個叉叉,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同時胃裏一陣翻湧。難怪她説要我變成晾衣架上的玩意,原來是人皮!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倆説了,殺人剝皮,那是最為令人髮指的惡行,太殘酷了,誰這麼喪盡天良,作出這種卑劣而毫無人性的行徑?
蕭影和大嘴榮見我一直不説話,忍不住問我這房間到底什麼情況。我嘆口氣説了,這倆人同時“啊”的一聲驚呼,半晌説不出話來。
我穩定一下情緒,問死小妞,能不能從人皮上看出人的性別和容貌。她猜出我的心思了,跟我説這是兩具男屍,小語不在其中。怔了一怔後,再也不敢在這裏多待片刻,跟他們倆匆忙走進下一個房間。這是最後一個房間了。
“有人!”死小妞興奮的叫道。
“是誰?”
“小語在這裏,還有多米,她們都活着。並且末兮也在牆角蹲着,眼盯着地面上的魚缸!”
聽到她們活着,我的一顆心頓時就放落肚子。不過感到很詫異,多米什麼時候來的?不會是今晚抱着魚缸,引末兮過來的那個女孩吧?她們都找到了,可是曲垣呢?心裏又平添一份憂慮。
我把情況跟蕭影他們倆一説,蕭影感到挺失望,這時提起她來的目的,為了探察失蹤的巫龍和幾個公司職員。他們出來這麼久,杳無音信,老爺子沉不住氣,正好現在沈浩天為那天丟醜要進行報復,就讓她出來走走,順便查探巫龍和這幾個保鏢的下落。
她一路追着謝琛的蹤跡來到南都,在這裏也住了幾天。本來去找過我,可是當時我正在住院找不到人,跟大嘴榮一樣費了幾天功夫,才查到一絲線索,晚上到這裏來找人。死小妞聽到這兒,跟我説那兩具乾屍看着體格健壯,説不定是他們公司的保鏢。
而這個房間還有兩身男人的衣服,我走過去在口袋裏摸到證件,也沒跟蕭影説,這裏不敢開燈,只有出去後再看了。當下我小聲叫了多米和小語的名字,這倆丫頭目前還受到金魚的迷惑,根本不應聲。倒是末兮聽出我的聲音,回了一句。
“是小林子吧?”末兮平時很調皮的,他總拿我名字調侃成笑傲江湖裏的林平之,那意思説哥們是太監。
“是我,你沒事吧?”
“我很好。你為什麼也來了?”末兮問。
“我就是來找你的。”
“一定是我媽讓你來的,你跟她説吧,與其整天躲在家裏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還不如住在這裏感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