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這屍體突然睜眼,嚇哥們一大跳。更別說老不死爺孫倆了,圓圓尖叫一聲,往前就跑。老頭咕咚一下跌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我忍住心頭驚慌,心說是不是詐屍了?死屍睜眼,一般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三魂七魄沒走乾淨,受到外界刺激,比如打雷,會出現詐屍。另一種是借屍還魂,不過也不一定是還魂,而是操縱死屍禍害!
轉念一想,死小妞既然叫我拿油燈,那就不是詐屍。於是拿出打火機,剛打著火,死屍陡然從地上豎起來,伸手就掐住我的脖子。他大爺不開花的,速度太快,讓我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一下子感覺吸不進氣,手裡的打火機也吧嗒掉在地上熄滅了。
“糟糕,是怨念穿宮!”死小妞發力讓死屍爪子鬆開之際,同時驚訝的說道。
我跟著從死屍手中掙脫出來,往後連退幾步,靠在牆壁上,呼呼喘氣問:“什麼怨念穿宮?”
“所謂怨念穿宮,就是人被厲鬼怨念所操控而死後,怨念不去,繼續操控屍體害人。”
“那油燈還管用嗎?”
“不管用,因為死屍身上沒有魂魄,只有一股怨念在作怪!”
正說著,死屍一腳踢飛了老不死的,讓老傢伙撞在洞頂又摔在地上,我一捂眼心說他這把老骨頭還不摔散了?
“快咬破手指,捏劍訣封死屍靈竅,念淨身咒!”死小妞急道。
不等她說完,咬破手指就衝了上去,正巧死玩意蹦跳著朝我過來。我們倆接近後,我閃身往左一側身子,讓死玩意爪子抓了一個空,抬起手訣快速點在它眉心上,同時念出淨身咒。
只見死玩意身子一陣抖索,跟著僵挺不動。不過那對灰濛濛的眼珠卻骨碌碌轉起來,轉的非常快。眼珠那層灰色消失,閃爍出幽綠的光采,在黑暗的地道內,顯得特別詭異。我還定睛瞧向它的一對眼珠,忽然發現,這竟然是一對女人眼睛,透著一股嫵媚和誘人的味道。
眼珠轉了片刻停住,衝我眨動幾下,立刻感到心魂盪漾,一股熱血衝上大腦,心底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無論她要我怎麼樣,我都會乖乖聽話的,死也甘願!
“別看它的眼睛,快唸完淨身咒!”死小妞厲聲大喝。
這句猶如當頭棒喝,讓哥們隨即清醒過來,咬牙把目光很不捨的移到一邊,快速把淨身咒唸完。
死屍眼睛一閉,往後咕咚仰倒。
死小妞氣喘吁吁的說:“幸虧你現在有點修為了,不然今天一定完蛋。”
我擦了把頭上冷汗,心說有修為管個屁用,要不是你及時把我叫醒,那就是完蛋他媽為完蛋開門,完蛋到家了。
老不死的哼哼唧唧從地上爬起來,讓我很詫異,這麼大歲數的人,摔的這麼重居然都沒事,老頭身體也太好了吧?
“你剛才從眼珠裡看到了什麼?”死小妞好奇的問。
“什麼都沒看到。”我心說看到一個妖豔的女人脫光了衣服,擺出各種撩人姿態,這種事我會跟你說嗎?
“哼,我不信。”
老不死的面如土色的扶著牆問:“是你搞定了詐屍?”
我點點頭,卻沒好臉子,盯著他冷聲問:“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在這兒是不是打著行醫的幌子,暗地裡做害人的勾當?”
老不死的喘著氣說:“你誤會了,這條地道,我是第一次進來。”說完這句見我一臉不信的表情,又解釋說:“我們是杏林世家,只救人不害人。”
“那這死屍你怎麼解釋,還有你們為什麼要把我迷暈關在地下室?”我瞪眼問。
老不死嘆口氣說:“都是圓圓這丫頭不聽話。”
他當下說起這事,首先介紹了爺孫倆的來歷。他們曲家在邯鄲世代行醫,已有很多年的歷史了。老不死的叫曲希風,今年八十六歲了。早年喪妻摺子,與三歲孫女相依為命生活到現在。
而圓圓這倆字是我聽錯了諧音,其實她叫曲垣。因為從小過於溺愛,曲希風又有個外號叫老不死的,所以曲垣從小就這麼稱呼自己的爺爺。爺孫倆說話毫無顧忌,跟朋友一樣很隨便,曲垣生氣的時候還會罵兩句,他老人家也不著腦。
謝琛其實是邯鄲人,從小跟曲垣是同學,後來不走正道,氣死了父母。高中時因為一件打架傷人案子,逃到洛陽去了,幾年沒音信。今天,他突然打來電話,說有人陷害他,現在走投無路,要曲垣幫他躲一天,到了晚上就會離開。
曲垣是個心眼很好的姑娘,念著以往與這小子的同學之情,就讓他直接躲到家裡。誰知他剛進門,後腳我就來了。好不容易把我打發走,便回後院問情況,跟著就是這個洛陽人闖進來。門診裝著攝像頭,我們一進去他們就發現了,於是曲垣躲在門口外撒出迷藥,讓前面那個倒黴的傢伙暈倒。曲垣見我沒事,知道不好對付,只有把哥們騙進屋子裡,再用藥茶把我迷暈。
謝琛出來一看前面那人,認識是洛陽保鏢公司的一個保鏢。看到我更吃驚,以為我跟保鏢公司一夥兒的。先把我們倆關進地下室,等到夜裡要將我們倆分頭丟到荒郊野外。天黑後,他們先將保鏢裝進麻袋裡,找來一個做小型運輸的貨車司機,就是剛才提起的小六子,叫他把人丟在太行山。回來再把我送到永年一個鎮上,這還是謝琛覺得我人不錯,所以沒丟在荒山野嶺,好讓哥們就近找到交通工具。
但老爺子也想不通,明明看著這個保鏢裝上了貨車,怎麼又死在地道里了呢?
聽完後,我冷笑一聲問:“現在謝琛在哪兒?”
“他跟著貨車一塊離開的,去哪兒就不知道了。”老不死的答道。
“哼,少拿謊話來騙我,謝琛去哪兒你們怎麼會不知道?還有這條地道就在你們家下面,你怎麼可能第一次進來?”
老不死的愁眉苦臉說:“我這麼大歲數,幹嗎要騙你?謝琛的事,要問我這寶貝孫女……”他一轉頭,發現孫女不見了,“垣垣呢?”拿手電在地道前後方向照了照,看不到曲垣一絲身影。
我剛才記得曲垣是往前跑的,於是拿手電往前照過去,隱隱看到遠處,有団黑影在慢慢的移動著。而移動的情形,顯得挺詭異,不是用腿在走路,似乎在滑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