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泡了杯茶,坐在房間裏,靜靜地看着顧餘笑的那幾行小字。
門鈴響了,夏遠把文件紙藏好,走過去開門。
門開了,進來的是一個夏遠最怕她進房間的女人,不是杜曉朦,杜曉朦只會讓他頭痛,讓他害怕的女人只有姚琴。
姚琴一走進來,就順手關好門,開始脱衣服了。
她衣服脱得很快——現代女裝的設計,有兩條潛規則:露得多,脱得快。
沒人會懷疑姚琴的曲線算是女人裏最優美的。可是夏遠卻不敢看,他只能把空調開到最低檔,站在空調下吹着冷風,來降低自己那種本能的慾望。
男人在裸體的姚琴面前是沒辦法無動於衷的。如果一個男人面對裸體的美女能夠視而不見,那他不是太老,就是太小。
夏遠當然也不能外,他是個很健康的年輕男人,他知道,只要看姚琴一眼,下一刻他們就會一起出現在牀上。
姚琴嘆口氣,道:“你為什麼不看我?”
夏遠道:“我不敢看你。”
姚琴銀鈴一般的笑聲響了起來,道:“我希望我可以為你這個可愛的男人做點什麼。”
夏遠道:“你可以為我做的事很多,比如説穿好衣服,走出去。”
姚琴笑着躺到牀上,撒嬌道:“今晚我一定要留在這裏。”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響得很急促。在酒店,把門鈴按得跟自行車鈴一樣快的人,除了杜曉朦,還會有誰?
姚琴笑着站起來,道:“我替你去開門。”
她果真去開門,她果真赤裸着去開門了。夏遠知道如果真讓她去開門,那下一刻杜曉朦會殺人了。
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一把抱起姚琴,往牀上一扔,用被子一把裹住,轉身打開門,衝出去,隨手關上了門。
杜曉朦滿臉醋意站在門口,道:“你這麼急出來幹嗎?你屋裏藏了女人?”
夏遠明白,你能讓女人不吃飯,可你卻沒辦法讓女人不吃醋。
夏遠裝成很自然地笑着道:“怎麼可能,有女人的話,只可能是你了。”
杜曉朦道:“我聽到你屋子裏有女人聲音。”
夏遠道:“那是電視的聲音。”
杜曉朦道:“你一定在騙我,我要進去看個究竟!”
夏遠擋在門口,笑道:“我要是不讓你進去呢?”
夏遠應該想到的,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他應該想到杜曉朦要耍出女人的法寶的,可是他並沒有想到,所以他後悔了。
因為杜曉朦開始抓頭髮,哭起來。
現代青年男女交往時,女人一向很佔優勢。
她可以叫,可以笑,可以跳,你卻只能誇她最好,因為她是女人;她可以瘋,可以傻,可以淘,你卻只能説她最妙,因為她是女人;她可以哭,可以鬧,還可以玩上吊,你卻只能安慰她,苦笑,還是因為她是女人。
對付杜曉朦,夏遠至少有一百個辦法;可是對付又抓頭髮,又哭又鬧的杜曉朦,他卻一個辦法也沒有。
可是夏遠就是夏遠,他是那個最聰明的夏遠。
他突然笑起來,把手放在她腰上,道:“我們現在就進去,我們上牀吧。”
杜曉朦趕忙打開他的手,道:“你下流!你滾!”
夏遠笑道:“我現在就在我房間門前,我滾去哪?滾去你的房間?”
杜曉朦忙打開自己房間的門,跑進去,關上了門。
夏遠笑了,他知道,杜曉朦幾個小時裏不會再來了,他可以先回去對付那個姚琴。
姚琴還是躺在牀上,誘人的胴體一覽無餘地展現在夏遠面前,悠悠道:“你終於還是回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夏遠眼睛看向別處,嘆了口氣,道:“你真是難對付。”
姚琴呵呵笑起來,道:“難對付的才有趣。”
夏遠道:“除了和你睡覺,要怎麼樣才能讓你離開?”
姚琴笑道:“很簡單,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指數預測報告。”
夏遠道:“要是我不給你看呢?”
姚琴扭動一下身軀,道:“那我就躺在這兒,等你來吻我。”
夏遠看了一眼地上,笑着悠然點起一支煙,拿起地上姚琴的衣服,笑着道:“如果你不能在十秒鐘內穿好衣服,那你的衣服一定會被一把火燒掉。然後我打開門,走出去,報個火警。我完全相信這家酒店的火警應急能力,一定會在一分鐘內跑來一大幫人。”
姚琴一下子跳了起來,穿好衣服,冷哼一聲往外走。
夏遠道:“你最好的選擇是去找小徐哥。”
姚琴冷冷道:“他現在剃了個和尚頭,太難看!”
夏遠笑道:“和尚一般比較大方。”
看着她離開,夏遠淡淡地自言自語道:“姚琴看似最簡單,可作為紅嶺基金首席操盤手,水平僅上次那麼點?她隱藏了實力,難道是想最後顯示出來嗎?”
姚琴果然去找小徐哥了,只是這次小徐哥幾乎是一腳把她踢出去的。
因為小徐哥的牀上,已經有一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