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剛從浦東金融中心出來,手機就響了,是小徐哥的聲音:“夏遠,快來,請你喝茶,我們三缺一。”
夏遠問道:“你們在哪?”
小徐哥罵道:“你眼睛長到天上去啦!我好歹也是堂堂寧波漲停敢死隊首席操盤手,你有沒有見過我在大庭廣眾下,對人拼命招手的?”
夏遠道:“當然沒有。”
小徐哥道:“那你現在為什麼對我視而不見?”
夏遠向前看去,對面古瑞茶樓裏,一個人正隔着玻璃窗對他拼命招手。不是小徐哥又是誰?
夏遠笑了笑,掛了電話,向茶樓走去。
桌子旁坐了三個人。一個是人見人笑的小徐哥,一個是人見人冷的冷公子,還有一個就是男人人見人愛,女人人見人恨,世上最騷的騷狐狸,姚琴。
夏遠坐了下來,問道:“你們怎麼會坐在一起?”
小徐哥道:“現在股神大賽還沒開始,又不能大戰一場,每天待在金融中心裏,無所事事,我看不止是我,每個人都會覺得無聊。”
夏遠看着姚琴,笑意盎然道:“像你這樣三十歲的男人,無聊的時候自然會去找這世上最騷的姚娘子了。”
小徐哥笑着搖搖頭,道:“不是我去找她,是她來找我。我剛到茶樓,看見陸楓一個人坐在這兒喝茶,就坐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她也來了。”
夏遠道:“她來了,你是不會趕她走的。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小徐哥道:“她真是個令人銷魂的女人。”
姚琴冷冷地看着他,不屑地哼了一聲,剛準備説什麼。
小徐哥臉上露出了奇怪的尷尬表情,急忙轉換話題道:“夏遠,現在你算最紅的人物啦,古老師,連我們金總都親自見你,找你談話,他們大概認定你是股神了吧,呵呵……”
“誰敢沒經我同意做股神!”這話説得擲地有聲,四人都詫異地抬起頭。説話的是什麼人,誰做股神還要他同意?説這話的人是不是個神經病?
他不是個神經病,可是他們四個都把他當神經病看。因為説這話的人就是那個華爾街的魔鬼操盤手謝林。
謝林一圈圈繞着桌子走,把他們四個一個個打量過去,口中道:“浦東基金冷公子,寧波基金小徐哥,杭城基金夏遠,還有紅嶺基金姚娘子,所謂的四大基金的四個王牌操盤手都在啊,呵呵,你們四個坐在這兒,是不是在討論怎麼在股神大賽裏打敗我啊?呵呵呵呵……”
他們看都不看他一眼了,姚琴冷冷地道:“神經病!”
謝林看着姚琴,嘴裏嘖嘖笑道:“都説你是世界上最騷的騷狐狸,你願不願意跟我睡覺?”
姚琴冷哼了一聲,道:“我只跟有資格、有可能做股神的男人睡覺。”
謝林很不以為然地道:“你是説我沒資格、沒可能做股神?”
姚琴冷笑道:“手下敗將還敢在這説這種話。”
謝林傲然道:“到時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資格,有沒有能力做股神了。到時我敢保證,所謂的四大基金一定全部要解散。”
夏遠道:“但願你這個預測會像巴菲特預測股市一樣準。我真不明白,一個人怎麼會一直這麼囂張。”
謝林抬起頭驕傲地大笑起來。
小徐哥卻也跟着笑了起來。
謝林看着他問道:“你笑什麼?”
小徐哥繼續在笑,問道:“你知不知道這家茶樓是誰開的?”
謝林傲然道:“我管它是誰開的!”
小徐哥道:“是古老師的私人財產。”
謝林道:“那又怎麼樣!”
小徐哥站了起來,對茶樓經理喊道:“經理,這裏有人在罵古昭通。”
一個長得虎背熊腰的經理馬上奔過來,喝道:“誰敢在這罵古老師!”
一直沒説話的冷公子卻指着謝林道:“他!”
經理看見冷公子,馬上態度和藹地道:“原來冷公子在這裏喝茶,真是沒有注意到,抱歉抱歉。”
經理又轉向謝林,狠狠地問道:“你罵古老師?”
謝林看見這個經理,氣勢馬上就軟了,可他還是站得筆直,瞪着經理道:“沒有,我沒罵。”
事實上他確實沒罵古昭通,可是冷公子説他罵了,他沒罵也變成罵了。
經理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謝林那張不可一世的臉馬上鼻歪嘴巴斜了。
旁邊喝茶的顧客都朝他們看了過來。姚琴站了起來,滿是委屈地指着謝林道:“他摸我。”
沒有人會懷疑姚琴的話。哪個女人會在大庭廣眾下説自己被別人摸了?只有姚琴。
於是一些毫不相干的鄰座男茶客也各個顯得義憤填膺,指着謝林痛罵。
謝林被揍後抹了抹頭髮,看着他們道:“好!好!好!非常好!非常非常好!”他説了很多個“好”字,可是他也沒説到底“好”在哪了。
他就這麼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笑了,當然,除了冷公子,他還是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