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到底死了沒有?這個問題跟曙光一樣,讓我看到了希望,連忙催着趙雪凝開車,把于敏送進醫院,或許醫師有辦法把她就醒過來。
“你死了這條心吧。于敏肯定死於二十四小時之前,鍛少沒有把她送到醫院,説明是沒救了,否則他不會坐視不理。”
趙雪凝一番話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我的希望,于敏生死之際一直跟鍛少在一起,她如果不是真的死了,鍛少絕對不會不把她送到醫院去搶救。他是陰陽人,可以跟鬼魂通靈,也就是説,他能準確判斷出,于敏是死是活!
我絕望的把牀單遮掩好,把身子仰在靠背上閉住眼睛,心裏徹底灰了。
趙雪凝也不再説話,發動車子開出了海灘,直奔市區。
我沒心情問她要去哪裏,就算是去警局,被抓進牢房也無所謂了,反正失去了于敏,我的心宛若被挖空了,活着也沒多大意義。
車子停在一處小區內,此刻才清晨六點鐘,有不少晨練的人跑步、打拳或是漫步在做運動。
趙雪凝下車到了一個單元門口,按響了可視電話,簡短的説了幾句又回到車上,讓我幫着抱起于敏,進了這棟樓房內。我這才想起來,她昨晚説過要找一個法醫朋友幫忙解剖屍體。
我在電梯門口停住,搖頭道:“不行,萬一于敏要是沒死,這一解剖,不是立馬要了她的命嗎?”
趙雪凝緊張的看看四周沒人,才小聲説道:“小聲點。要解剖也不可能在家裏,我只是讓朋友看看屍體症狀,這方面她比我有經驗。”
“哪幹嘛要上去,讓他來我們車裏看看不就行了?”
“現在天這麼亮,讓人看到怎麼辦?拜託,你不要糊塗好不好?”趙雪凝無奈的説。
“好吧。”我抱着于敏,走進正好開門的電梯內。
她的朋友是位女法醫,我一直以為幹這行的都是男人,沒想到竟然有女人這麼大膽,整天與屍體為伍。
這位女法醫叫徐安安,跟趙雪凝一樣是單身女人,自己一個人住。相貌還過得去,性格看上去有些孤僻,我覺得能幹這行的人,絕不會跟普通人一樣,或許因為長時間跟屍體打交道,才會養成了這種孤僻性格。
她幾乎沒跟趙雪凝説什麼話,讓我們把于敏放在地板上開始查驗。兩個人看起來也很默契,可能是經常辦案中培養起來的,再説她們關係肯定很鐵,不然怎麼會允許把屍體帶到家裏。
于敏身上的衣服被□□,她的肢體仍然很柔軟,脱衣服時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她整個身體雖然雪白,但不是那種慘白,隱隱泛着一股血色。因為我不是一次看到她的胴體了,平時她的身體膚色就是這個狀況,並不是因為人死後才會發白。
徐安安蹲下身子,查看了很久,才皺着眉頭站起來説:“這不可能啊,人是的的確確死亡了,但屍體怎麼會沒發生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