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擔心軍警艦艇會來搜捕,但一連過了三天,我們駛出了千多海里出去,現在連艘漁船都看不見了,逐漸放下心來。
船上載滿了備用燃料,續航能力也不用發愁,只是希望不要走錯了方向,畢竟當時我們去的時候是被風吹過去的,回來也是暈頭轉向跑到了上海。
趙雪凝學會了開船,這一晚我被替換休息,跟于敏和於佳一起睡在船艙裡,連日來緊繃的神經到放鬆,睡的非常香甜。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陣劇烈的搖晃給驚醒了,此刻趙雪凝慌慌張張從駕駛艙跑過來,於佳和于敏也睜著惺忪睡眼發愣。
“怎麼回事,是不是遇到了風暴?”
我一骨碌從地板上爬起來,第一個衝出船艙去看,外面星光滿天,風平浪靜,根本沒有風暴。可是漁船左右搖晃,幾次險些掀翻過去,趙雪凝她們站立不定,滾倒在地上,隨著搖晃勢頭來回滑竄。而我牢牢抓住門框才得以 站穩,心裡撲騰撲騰跳著,心想是不是遇到了海怪?
“香味……”趙雪凝大聲叫道。
我一回頭,也聞到了手爐木炭那種奇異的香氣,心頭一驚,可能是它召來了異常情形。
“於佳,你怎麼回事?”我一急又忘了叫小冉。
於佳似乎根本沒聽到我說什麼,她此刻被撞的七葷八素,只顧尖聲大叫了。于敏撲到她身上,從口袋裡拿出了手爐,蓋子沒在上面,連忙伸手又摸出蓋子蓋上。估計是因為睡覺的時候壓的了手爐,把蓋子給擠開了。
蓋子雖然蓋住了,但這次香味散發的時間較長,船艙內的餘香在短時內無法散盡,船仍然搖晃不止,船身整個骨架都快被搖散了,發出鋼鐵交錯那種“吱軋軋”聲響。
“船上不是有潛水服嗎,大家快穿好,以防不測。”我大聲衝趙雪凝叫道,按照目前這種情況,船很可能會翻,就算不翻,船身受損一樣會沉沒。
“只有三套潛水服。”趙雪凝氣喘吁吁的說。
“你們先穿上,到時候我再想辦法。”
趙雪凝點下頭,就去船艙一角去找裝備,可是這些東西早就散落到了四處。這時眼前一黑,竟然燈光齊滅,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當中,更加找不到潛水服了。
“啊,燈怎麼滅了?”于敏驚聲問道。
“你撞到我了,啊……”於佳在黑暗中也不知是被誰撞到了,痛聲大叫。
船艙裡面還沒外面明亮,感覺一團混亂,我心裡更加緊張,燈怎麼會好生生的滅了呢?正要叫她們爬到門口時,漁船發動機突然熄火,不過船身搖晃勢頭卻逐漸小了下來,好像怪物走了,不過片刻,船身平穩下來,我們都坐在船板上鬆了口氣。
“小冉,下次注意點,把手爐看好……”趙雪凝正在說著,忽地聽到船舷外一陣猛烈的浪花翻滾聲,海水都撲濺到了甲板上,船身再次劇烈搖晃起來。
我們同時吃了一驚,她們三人一齊順著側翻之勢爬到門口,都伸手抓住了門框。
“下面好像有大魚!”趙雪凝叫道。
我嘴巴一哆嗦沒說話,大魚那要看是什麼魚了,如果碰上鯨魚或是鯊魚,我們就算功夫再厲害,在海里也不是它們對手,連逃的一絲機會都沒有。
“譁”一聲海浪撲擊,一條黑影從船舷外飛躍上來,嗒地一聲落在了甲板上。
船身馬上恢復了平穩,只是微微在搖晃。
我心頭一緊,這是什麼東西,背對星光,正面看不清楚樣貌。個頭差不多有兩米多高,身後似乎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雙手握著一根黑乎乎的錘子一樣東西。
它站在那兒,正在盯著我們看,身上的海水嘩啦啦的淌落,這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十分刺耳,令人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