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救到船上後,風雨勢頭小了下來,加上這艘船很大,雖然還是搖晃的很厲害,但沒了劇烈的顛簸感。蝦米把我們帶進船艙,給我們兩張毯子披上。他坐在對面,遞給我一瓶白酒,要我喝上幾口暖暖身子。
船艙裏有七八個男人,都是陌生面孔,看他們皮膚都曬成了古銅色,應該都是常年出海的船員。
我喝了一口白酒,頓覺一股辛辣的熱流淌進胃裏,身子逐漸有了熱氣。我把酒瓶遞給於佳,於佳只喝了半口,就嗆的咳嗽不止,她可能沒喝過這麼高度的白酒,臉都嗆的通紅。
蝦米看了我半晌,最終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説:“幸好你的裙子上安裝了定位器,我們才能追着過來,否則你們就死定了。”
他不説則已,一説我才想起還是一身女人打扮,在 這幾個陌生男人眾目睽睽之下,感到臉上有點發燥。他那古怪笑容,恐怕就是看到我這身不倫不類的衣服才笑成這樣的。
我低着頭自嘲地笑笑:“你們夠陰險,什麼都算計到了,我就是逃到天邊,也逃不出你們的手掌心。”
“話不能這麼説,我們也是為了寒先生安全着想。”蝦米的話不多,説完這句,就走開了。
我轉頭看着縮在毯子裏的於佳,頭髮和睫毛上猶還掛着水珠,臉上神色恍惚,整個人顯得怔仲不安。我冷笑一下,我身上有定位器的事,她肯定知道,從見到這艘船,就大叫蝦米,看來她也早就知道蝦米跟着我們。本來以為我經歷了喬氏大廈的那件事後,人變聰明瞭,沒想到反而越發蠢了,又栽到女人的手裏頭。
蝦米帶着那些船員都上到了二層船艙休息,這裏只剩下我們兩個。於佳呆呆的不説話,我也懶得理她,心裏儘管有很多疑問,但知道就是問他們,他們也不會説實話。
我閉上眼睛假寐了一會兒,便上到二層找到蝦米,問他要了一套衣服換上,身上穿着這女人衣服,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感覺很丟臉。那隻女式手提包沒丟,因為攜帶鐵尺很方便,裝在裏面,也不惹人眼目。
當我下來時,卻見於佳沒影了,心想可能是出去透風了吧。不過坐下來聽着外面轟隆風浪聲,想着不對,外面這麼大的風雨,特別危險,她不可能出去。我站起來要出去找她,卻想她引我上當,我為什麼還要關心她?
我心裏罵自己太賤了,重新坐下。還沒坐穩,只覺屁股底下猛烈一震,好像船底碰到了什麼東西,向左一側,險些翻過去。
蝦米急匆匆的從上面跑下來,臉色緊張的叫道:“是不是觸礁了?”奔向了駕駛室。
他進去只不過幾秒鐘,又退了出來,一臉驚恐無比的神色,瞪圓了眼睛看着我,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面。我問他怎麼了,他嘴巴一哆嗦:“駕駛員死了!”
我心頭不由打個突,駕駛員怎麼好生生的會死了?還正在發愣的時候,從船底下又傳來一陣猛烈的震動,整艘大船都被拋了起來,又重重摔落下來,我們一下子失去重心,身子飛起撞在艙壁上,一時腦子被撞的又疼又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