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柯林和杜麗就心急火燎地趕到了穆川家。穆川滿臉通紅地在屋裡來回踱著步,看見他們倆後,立刻興奮地把他們拉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表情誇張地大聲說道:“太不可思議了!你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圖案竟然會有這麼神奇!”
“快說吧,那個圖案到底代表著什麼意義?”柯林焦急地問。
“先別忙,你們應該先聽聽我發現這個秘密的過程——過程本身就非常的奇妙。”穆川手舞足蹈地說,“柯林,你記得吧?幾天前我還非常發愁——這一、二十張不盡相同的圖案,到底哪一張才是最準確的呢?我想了很久,決定做一個嘗試。”
柯林和杜麗聚精會神地盯著穆川,不敢打岔。
“我想到,這些圖案大致形狀是相同的,但每張都有些細微的差別,如果要去細數每個圖案的不同之處,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轉換了思維方式——為什麼不想辦法找出它們的相同之處呢?”
“於是,我利用數學上的‘合併同類項’法則編了一個簡易的程序,再把那二十多張圖案全輸進這個程序裡,結果,就得到這樣一張圖。”
穆川邊說邊走到電腦前,指著屏幕上的一幅圖說:“如果把圖案的色彩忽略不計,那麼這二十多張圖案的共同點就是這樣的——”
柯林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這幅圖看了半晌,驚詫地說:“你的意思是,這些小黑點兒的位置就是這二十多張圖案形狀上的共同之處?”
“對!這些圖案雖有差別,但每一張的形狀都與這16個小黑點的位置相重合!”
“可是,這又代表什麼呢?”杜麗不解地問。
“聽我說完。”穆川做了一個叫杜麗先別開口的手勢,“我得出這張圖後,就把它連同那二十張‘原圖’一起用電子郵件發給了我以前在哈佛大學的一個同學,他現在在美國的NAS(美國國家科學院)工作。我拜託他將這些圖交給他認識的考古學家看,希望能做出一些相關的詮釋。”
“可是……”柯林有些費解地問道,“這幾天我都在朝你這兒跑,你怎麼完全沒提到這些?”
“那是因為我希望得出研究結論後再告訴你們。”穆川說,“就像今天上午,我的那個同學終於跟我打來電話,說他知道這些圖案是什麼意義了。”
“什麼意義?”杜麗略帶緊張地問。
穆川嘆息著搖頭道:“這件事實在是太陰差陽錯了。我的同學告訴我,他把這些圖案交給美國最著名的考古學家看,但那個七十多歲的老學者也不知道這個圖案是什麼意思——也許是因為這個圖案實在是太冷僻了。可誰都沒想到的是,那位老考古學家的一個朋友,一位天文學家,卻在無意中看了那張16個小黑點的圖後,立即說出——這是天上的一個星座圖!”
“什麼?星座圖!”柯林和杜麗一起驚呼起來。
“對,而且你們猜猜,這個星座叫什麼名字?”
“我猜不出來,快說吧!”柯林催促道。
“叫毒蜥座!”穆川大叫道。
柯林和杜麗被震驚得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彷彿心中那些詭異、驚愕的感覺幻化為石塊堵在了他們的喉嚨眼。
穆川繼續向他們解釋道:“這個星座是在七十年代中期才被一個英國天文學家發現的。整個星座的外形看上去就像一隻趴在地上的蜥蜴。但因為之前人類早就發現並命名了一個‘蜥蜴座’,所以為了區別,這個英國天文學家便把後發現的這個稱為‘毒蜥座’。”
柯林遲疑了一會兒,望著穆川說:“據我所知,在很早以前,人類的天文學家便早已將天空中出現的各個星座發現並命名了——為什麼這個‘毒蜥座’在七十年代中期才被發現?”
說到這裡,穆川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說:“這正是這件事情最神奇,最不可思議的一點!你們知道嗎?那個美國的天文學家告訴我的同學,這個星座之所以這麼遲才被發現,是因為那實在是種機緣巧合——這個星座非常特殊和罕見——每116年才會在夏季夜空出現一次,而且每次出現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
“啊!”柯林驚呼道,“所以那位英國天文學家是恰好湊巧才觀察到它的?這真是太奇妙了!”
“不、不、不……”穆川連連擺手道,“這還根本不算神奇的,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接下來的內容——那位天文學家和我的同學一起查找資料後,驚訝地推算出,這個每116年出現一次的‘毒蜥座’,恰好會在今年的七月十六號出現在夜空之中!”
“天哪!”杜麗捂住嘴說,“七月十六號,不就是四天以後嗎?今天是七月十一號!”
柯林張開的嘴像是再也合不攏般。他麻木地晃動著腦袋,喃喃自語道:“我的天……這也太湊巧了吧……”
“是的,這整件事簡直湊巧到了詭異莫名的程度!”穆川瞪大著雙眼說,“柯林,現在我們再結合著你那本書來看一下——遠古遺蹟中發現的毒蜥蜴化石;‘埃卡茲’部族的圖騰標誌;杜麗的父親在夢中看到的圖案;還有即將出現的罕見星座——這些事情之間,毫無疑問是存在著某種聯繫的!”
柯林皺起眉頭說:“你認為這些事情預示著什麼?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我不知道。”穆川沉思著說,“但我在想,這些事情也許與那滅絕了幾千萬年的‘埃卡茲’部族和打開它那神秘的寶藏有關係!”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杜麗問:“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柯林想了想,說:“我認為應該把我們所知道的這些情況立刻告訴你父親,畢竟他才是和這件事關係最大的人。”
“對,我也這樣想。”穆川說,“或許我們告訴他這些後,他能夠想起什麼新的線索來。”
杜麗思忖了一陣,內心深處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她又找不到任何反對這樣做的理由,只有點頭答應。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柯林對杜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