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和他說,我是二叔?還是說,我是三叔手下的夥計?-
我走了-
就在我焦慮的時候,又有一封信發了過來。
我一下就慌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我立即打了幾個字過去-我是吳邪,吳三省的侄子-
瞬間郵件就發了出去,我甚至來不及後悔,立即看著那個屏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屏幕上再沒有任何回信,我渾身開始冰冷起來,心說不至於吧,走得那麼快,那麼決絕?
不可能的,這條網絡的傳輸速度很快,他發完這個消息之後,我立即就回了,他應該可以看到啊,又一想,不對!就算他看到了又如何呢?也許吳邪這個名字他完全沒有興趣,看了一眼就走了。
我靠,我要被困死在這裡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用深呼吸來讓自己鎮定下來,這種情況對我來說並不是第一次了。我立即在四周翻找,想找任何可以使用的工具。等我發現這裡只有大量的錄像帶空盒子時,我幾乎暴怒得去踢鐵架子了。
但是,我很快又冷靜了下來,我知道自己並不是沒有機會。
明天,明天早上園丁老何會過來澆花,我只要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就能讓別人來救我。
我靠,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三爺為什麼會被困在自己家的密室裡,這裡有這麼多錄像帶盒子和錄像機,他們總不會認為我是在拷貝黃片販賣吧?不管了,反正幾天之後我就能恢復吳邪的真身了,丟臉就丟臉吧。
但是,怎麼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呢?這裡的隔音措施肯定非常好,用一句港片中的臺詞來形容:我就是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我的。
我看著房頂上的水管,心說,這些水管不知道是什麼水管,把這些管子敲破了,對著管子吼叫,不知道外面能不能聽到。
我把鐵架子當樓梯搭著爬了上去看,就發現這不可靠:這些水管肯定不是三叔家的水管,一定是鄰居家的,而且一定是排汙管;水管很結實尚且不說,我就算能打破,大糞也一定會噴我一臉;就算這些我都忍了,這聲音從水管傳到對方馬桶的機會也太小了;而且,如果有人聽到馬桶裡發出奇怪的聲音,肯定認為是水管的氣壓聲,最多認為鬧鬼了,等他反應過來,我早就餓死了。
不過,我立即就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我看到一邊的電燈了。
這裡的電線是有電的,我如果把電線連接到水管上,那邊有人洗澡的時候,就可能會被電死。
這樣,警察就會來査為什麼水裡會帶電,不過,一命換一命,這不是我的為人之道啊。
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先試試對著馬桶吼叫。於是我爬下來,用力從一邊的鐵架子上,利用金屬疲勞的效果去折一根已經生鏽的鐵捧,沒想到這鐵捧非常結實,我用力掰,竟然紋絲不動。
我折了幾下,心裡立即就發毛了,更加發狠地用力搖晃。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邊的下水道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出來吧-
我愣了一下,就聽到那邊傳來了鐵欄杆打開的聲音:“慢慢地出來-
我剛才看到了這個下水道里的鐵欄杆,但我怎麼也沒想到這裡能夠打開。我一下有點尷尬,不過剛才那樣子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俯下身子看了看下水道,就看到那邊的手電光照了過來,非常刺眼,照得我睜不開眼睛-
慢慢地出來,不要亂動-對方又道。
我立即道:“不要傷害我,我不會亂動的-
說著我蹲了下去,一點一點地往外爬。等到我的腦袋剛剛爬出下水道口的時候,一把刀一下頂住了我的脖子-
別動-那聲音道,我腦袋抬不上去,根本看不清楚這人的樣子,就看到那人捏了捏我的臉,又翻了翻我的後脖子。忽然他笑了-
笑什麼!-我有些惱怒-
吳三省說得果然沒錯,小蒼蠅也能壞大事。你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自尋狼狽?-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感覺他一下子抽身起來,迅速爬出了窨井。等我掙扎著爬上窨井再狂衝到三叔屋外的巷子裡時,就發現任何方位都看不到人了,只剩下一片漆黑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