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道:你記不記得,你曾經讓我查過那個神秘死亡的陳海,現在有結果了,通過我對他們村兒的老人的走訪,終於得知,陳海有一個孿生兄弟,但是因為早年家裡窮,送人了一個。陳海都已經五十多歲了,事情過去了四十多年,當年的饑荒村子裡也死了很多人,所以這個事兒,知道的非常少。
還有一件事兒,就是三里屯兒全村死亡之謎,他們村子的人,的確是死的非常蹊蹺,但是卻不是被擰掉了腦袋,當年負責案子的民警,不認為那是妖怪作祟,並且查到了蛛絲馬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案子被上面的人,強行的壓了下來。有一個好消息就是,負責當年案子的一個警察,現在還活著。
然後,她看著我道:當然,還有一個壞消息是,他已經老年痴呆了。
他現在人就在療養院,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我就道:痴呆了見他還有什麼用,現在還不入去下功夫找出大叔的那個孿生兄弟,小時候送出去的人,但是他跟大叔的合影卻是年輕的時候,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倆已經相認了。
既然已經相認了,東北大妹子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了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叔叔?
就算是她真的不知道,那麼大叔瞞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自己親兄弟的葬禮都不來參加的人,你不感覺這非常的蹊蹺麼?
九兩看著我,道:你這麼說我倒是想到兩種可能,第一,為什麼不能是陳海的那個兄弟在陳海(東北大叔)遇害之前就死了呢?你抓住他不參加婚禮這一點是不成立的。
還有一個你所說的不嚴謹的地方就是—你怎麼能確定是陳海沒有告訴你的東北大妹子她有一個叔叔?你現在能跟我保證,你能確定那個所謂的東北大妹子沒有跟你撒謊?她其實知道這個叔叔而跟你說沒有?這些必須都考慮在內,大作家,這件事兒我越來越嗅出了陰謀的味道,本來我還偏向於真正的靈異,現在,人為的因素越來越明顯了。
我聽九兩說的也有道理,就道:現在從頭開始到現在所有跟我接觸過的人全部可以調查,如果真的不是鬼怪作祟,所有跟我接觸過的人,全部都要查。
第一個查的就是虎子,西瓜,蘭心,那個賣給虎子媳婦兒的人販子,甚至包括東北大妹子。還有那個苗疆年人。
說完,我苦著臉道:可是美女,那隻烏龜怎麼解釋?墓碑呢?大叔的死法呢?這些都是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理解的。
她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沉沉的放在桌子上,堅定的看著我,道:查,不要著急。
我在警察局旁邊找了一家酒店暫時住了下來,一是方便聯繫九兩,二是也可以保障我自己的安全,開玩笑,哥們兒可是至高重要的一環,都被人跟蹤了,安全必須要得到保障。
我成了警察局的常客,刑警隊的人見面了還能跟我打打招呼,跟人民警察的熟絡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安全感,但是因為九兩是一個非常冷眼的女王型警官,她在警隊裡不乏暗戀者和追求者,我不停的來找她,讓很多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對我紅了眼睛,甚至還出現了無故找我麻煩警告我離她遠點是的事兒,讓我哭笑不得。
閒話暫且不表,因為這件事兒的性質問題,九兩上面的領導也已經打過招呼不了了之,她也沒辦法利用她的身份來查這件事兒,只能以私人的身份和我一起,我們列舉的調查對象又多,所以力不從心,沒辦法,我們暫時的擱淺了去找那個類似於神仙的我師父的師父的打算,還是先去了一趟療養院,去找當年虎子所在的三里屯兒的滅村慘案。
我跟九兩提著水果來到敬老院之後,在長椅上找到了那個痴呆的老人,特色的福利事業大家都可以理解,老人的衣服非常破舊,並且散發著一陣陣臭味,我們嘗試著跟他交流,想著運氣好的話剛好碰到他清醒了呢不是?但是老天沒有站在我們這邊,無論我們問什麼,他都是一樣空洞茫然的表情。
我曾經聽說過,就算是瘋子,也會有能刺激他神經的地方,所以故意在老人身邊說起當年的慘案,結果去再次失望,正當我們都要放棄這條線索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轉機來了。
老人的女兒,在得知了我們找過她的老父親的時候,聯繫上了我們,這還是因為我們在探訪老人的時候,我曾經在大門口登記了電話,我是在第三天晚上,接到的電話,對面是一個聽聲音就非常奸詐的女人,她道:大兄弟,我是xxx(因為現在這個令人尊敬的警察已經過世了,在這裡,我不想再提起他的名字)的女兒,我聽說你去看過我父親?
我道:對,有些事情想找老先生了解一下,但是非常不幸的是,老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她道:咱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找他幹什麼,他人痴呆了,但是他留下了一個東西,我想,你會想要的。
這驚喜卻讓我我警覺起來,問道:大姐,這話怎麼說?
她在那邊哈哈一笑道:不瞞你說,他不是痴呆,而是瘋了,開始的時候還時好時壞的,後來才徹底不行,他在身體徹底不行之前,交給了我這個東西,說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拿。我之所以確認你就是來取這個東西的人,說來也不怕你笑話,十年了,你是第一個看他的人啊!
我想了一下,道:那大姐,你說個時間地點,咱們照個面,我還真是為了有件事兒來打擾老先生的。
她在那邊支吾了一下,道:大兄弟,這個呢,我老爹呢,身體不太好,我兒子也在上大學,我也退休了,這東西我保存了這麼久,你看,是不是多少意思一下?
聽到這個我幾乎都不知道說什麼了,猶豫了一下,說行,警局旁邊有一個xx咖啡屋,你現在方便的話,等下可以過來,具體的事兒我們面談。
掛了她的電話,我馬上聯繫了九兩,四十多分鐘之後,我們見到了那個肥胖臉上還堆著諂媚笑意的女人,坐下來第一句話竟然說了一句:大兄弟,弟妹真漂亮。
我憋住笑,搖頭道:一般一般,肯定跟姐姐年輕的時候沒法比。
下一刻,我的臉就成了豬肝色,九兩的腳,結結實實的踩到了我的腳背上。
最後,我們敲定了,一萬塊錢買那個當年的警察遺留下來的一個盒子,這個肥胖的年女人一直說她不知道盒子裡是什麼,但是我並不相信她能忍住不看,最開始的時候,她還一口咬定十萬,少一分都不行,任憑我怎麼說這個東西除了我們,誰拿到都沒有用,也沒人要,她就是一個奇貨可居死不降價,關鍵時刻,九兩直接亮出警察證,冷哼道:我現在懷疑你倒賣物,請跟我回一趟警局。
帶著那個盒子回到我下榻的酒店,盒子是很普通的老式木盒,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封信,信封上有明顯的打開後有粘住的痕跡,除了信之外,還有一把鏽跡斑斑的老式的鑰匙。
我打開信封,裡面有一封用毛筆寫的小楷,字跡非常工整,讓人看了就很舒服。上面寫道:
我不知道這封信會在什麼時候被人看到,也許,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要麼死了,要麼已經瘋的誰也不在認識,所以我趁我的精神還沒有徹底崩潰之前,留下了這封信。
不用擔心,我不認識你,也不是故意算計著你,之所以知道有人會來,是因為我堅信著,真相永遠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知道,會有人來,重新去查這件事兒,我就算死,也不再會有遺憾。
當年我幾乎觸碰到了那個慘案的真相,但是因為當時的時事,我不能在查下去,但是我作為一個警察,我要對得起我肩膀上的警徽,我閉上眼,就是我看到的那些永不瞑目的屍體,我並沒有銷燬當時的卷宗,截留了下來,我把它放在了三里屯兒的祖墳裡,那一個墳頭上,被我種上了一顆柏樹,所以現在很好辨認。
裡面有我們當時的結果,我希望看到這封信的你,能完成我們老哥兒幾個的遺憾,讓死者安息。
一個在黨旗下宣過誓的警察留。
我們倆看完信,不自覺的,面對著敬老院的方向,給那個老人,敬了一個禮,標準的軍禮。
這一條線索咋一看來的話,似乎與整件事情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但是有一點非常的重要,我被牽扯進入這一件事情的起源是什麼——麵包無疑是一個最重要的導火索,她不告訴虎子我的號碼,我壓根兒就不會參與進來。同樣的,我的地址沒有洩露,如果沒有蘭心的再次光臨,我會在回福建後選擇逃避,而非再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