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命案現場調查時,黃兆跟趙松在陽台上的對話,讓我懷疑他們知道一些有關高衞雄死因的內情。不過趙老闆似乎不意願告訴我們實情,還好黃兆看似有向我透露實情的意思,或許我能通過聶紅找到他。正想去找聶紅詢問如何與黃兆的聯繫時,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後聽筒傳出一把似曾相識的聲音:“請問是慕申羽嗎?”
“您好,我是慕申羽。請問您是……”在不知道對方是誰情況下,我通常都會比較禮貌。
“我叫黃兆,我們已經見過面了。”看來今天的運氣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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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taobar8.com不錯,正想找他時,他就主動聯絡我了。
既然他主動找上我,那肯定是有什麼麻煩,説不定就是他白天所説的陰魂不散一事。所以,我不妨先跟他耍一會太極拳,不瘟不火地説:“哦,你找我有事嗎?”
“這……其實……”他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也沒説到重點,我便裝作不耐煩地説:“我還有事要辦,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那就下次再説吧!要掉線嘍。”
“別別別,先別掉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説。”他的語氣十分焦急。
他越焦急,對我來説就越有利,所以我也不介意讓他更焦急一點,以更不耐煩的語氣説:“有重要的事就快點説吧,我還要去調查高衞雄的案子,正忙着呢!”我故意拋磚引玉,好讓他能接上話題。
果然,他馬上就説:“我找你就是為了小高的案子。”
雖然他可能會給我們提供很重要的線索,但既然是他主動送上門的,我就不怕這到口的肥肉會飛走,所以還是極不耐煩的語氣:“那你有什麼要説的就快説吧,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雖然我表現得極不耐煩,雖然他的語氣也很焦急,但他卻比較我想像中要謹慎得多:“在電話裏説恐怕不太方便,不如我們找個地方當面聊聊。”
手機其實是保密性最差的聯絡工具之一,除了可能會被竊聽之外,更可能會被對方錄音。自從上次被悦桐整過一次之後,我就為手機安裝通話錄音軟件。不過,我試好幾款軟件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就是通話時每隔幾秒就會響起一聲細微的“咇”聲。聲音雖然細微,但對方只要稍為注意就能發現,有經驗的人能憑此判斷通話正被錄音。我想黃兆大概就是發現我們的通話正被錄音,才會提出跟我見面。如此一來,他要跟我談的絕對是不能見光的事情,事後他也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所説的每一句話。
縱使如此,我還是得跟他見面,因為他或許能給我提供關鍵性的線索,所以我必須答應跟他見面。不過他還真是謹慎得過分,不但把見面地點定在一個偏僻的地方,而且還要求我獨自赴約。雖然我一再表現得十分不耐煩,但只不過是裝的,對於他的要求我無法拒絕,只好一一答應。
我剛掛掉電話就發現蓁蓁把臉湊過來偷聽,雖然她長得並不醜,不過突然發現她把臉湊得這麼近還是會嚇一跳的。回過神來後,我便調笑道:“你不會是想性騷擾我吧!”
她雖臉色稍紅,不過還是牙尖嘴利地回敬我:“你這大變態也用得着性騷擾嗎?你不性騷擾我就好了。”
“我有嗎?”我擠出一副驚詫的表情。
“少跟我裝蒜,我被你揩油還少嗎?”她白了我一眼後,略顯關切地問:“你真的打算單獨去跟他見面。”
我聳聳肩無奈道:“不然還能怎樣,他肯定知道些事情,一些趙松不會告訴我們的事情。”
“你不怕會是陷阱嗎?趙松既然不對我們説真話,肯定也不希望我們能調查出真相,説不定他們是設計陷害你。”從她不安的眼神中,我能看出她對我的關心。
“你也挺關心我的嘛!”我笑着伸手去摟她的肩膀,結果還沒碰到她就被賞了一記手肘。
跟蓁蓁分道揚鑣後,我就獨自前往與約定地點——一個偌大而僻靜的公園。這個公園白天還不少人來前來遊玩,不過途經這裏的公交車晚上八點就收車了,而且附近又沒有停車場,所以晚上沒有多少人會來,只能偶爾看見一兩對舉止親暱的情侶。
黃兆指定要在公園山頂上的涼亭內跟我見面。沿着迂迴曲折的山路,走上近半個小時我才看見這個該死涼亭,走得我兩腳都發軟了。可是,當我走進涼亭時,卻沒看見更加該死的黃兆,這小子應該不會是耍我吧!取出手機撥打他的電話,他竟然説自己就待在山下,馬上就上來,讓我等他一會兒。
長生天啊,這小子到底想耍什麼花樣啊!他指定要在山頂見面,我還能理解,因為現在這裏鬼影也沒有一個,不會有人聽見我們的談話內容,甚至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在此見面。可是他明明已經到了,為何還要待在山下,在山下不是更加容易被人碰見嗎?
我坐在涼亭裏牢騷滿腹地等他上山,想他就算是跑上來也得要十來分鐘,於是點上根煙慢慢等。等着等着就發覺周圍越來越暗,太陽早已經下山了,但涼亭周圍的電燈並沒有亮起來。可能是因為夜間遊人稀少,為了節約用電所以就乾脆不開燈吧!
待在昏暗且四下無人的地方,剛開始時還覺得沒什麼,不過漸漸我就覺得這個涼亭好像特別“涼”,有種陰風陣陣的感覺。而且周圍有不少兩三米高的樹木,此刻看上去就像張牙舞爪的妖怪。不過,這些並不是我最害怕的,最讓我感到畏懼的是,偶有夜風吹過就能聽見一些“沙沙”聲,彷彿樹木後面暗藏着未知的危險。
我突然有種心裏發毛的感覺,彷彿危險正在向我逼近,一股惡寒從背後襲來,使我渾身哆嗦不止,我甚至感覺到有“東西”在身後冒出來。未知的恐懼讓我忍不住轉身往後看,然而當我一轉過身來馬上就嚇得差點要叫出來,因為我發現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影。不過,藉助並不明亮的月色,我很快才發現人影原來就是我要等的人——黃兆。
“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啊?”雖然已能看清楚對方,但我還是有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他走到我身前停下來,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剛才覺得害怕嗎?”
這還真是一個令人感到尷尬的問題,我裝模作樣地搔了下腦袋:“這裏鬼影也沒有一隻,説不害怕是騙人的,一點點總會有。”
“那如果讓你一個人整夜都待在這裏,你會覺得害怕嗎?”他的問題還真是奇怪。
如果是白天的話,這裏或許會是個環境優美的好地方,不過在晚上可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隻有一個人的時候,總會讓人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彷彿周圍的一草一木都可能隱藏着危機。這大概就是孤獨所帶來的恐懼吧!所以我的回答是:“沒特別的事情,我想大概沒有誰會願意在裏呆上一夜。”
“如果你一個人待在這裏的時候,突然看見遠處一棵樹後面,有一個身材魁梧、衣服沾有鮮血,而且手上還拿着一把屠刀的男人,那你會覺得害怕嗎?”他的臉色漸漸變得很難看,在朦朧的月色下,彷彿沒有絲毫血色,猶如死人一般。而且,他所説的話也越來越莫名其妙:“如果你發現那個男人正在盯着你,並且發現你已經注意到他,舉起屠刀向你衝過來。你會覺得害怕,會逃走嗎?”
我覺得他的精神似乎出點問題,把我叫到這種荒郊野外的鬼地方,還跟我説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不是神經病會是什麼?不過我可不敢直接説他神經病,誰知道會不會刺激到他,讓他突然抓狂掐我脖子。這裏可是鬼影也沒有一個,要是他對我不利的話,我的樂子可大了。於是,我便先順着他意思答道:“那當然會害怕了,遇到這種情況,大概就只有傻子才不會逃。”
他似乎為我的回答而稍感安慰,臉色比剛才稍微好看一點,不過隨即又臉色凝重地繼續問奇怪的問題:“如果你逃走的時候,發現那男人一直在後面追着,不但怎樣也甩不掉,而且你跟他距離越來越近……就在你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發現在你前面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面有另一個拿着屠刀,身上沾有鮮血的男人正對着你冷笑,你會被嚇瘋嗎?”
遇到他所説的情況會不會被嚇瘋,我暫時沒能下定論,但我現在卻快要被他嚇瘋了。因為他突然衝上前用力地抓住我的雙臂,使勁地搖我的身體,並不停地問我:“你會被嚇瘋嗎?你會被嚇瘋嗎……”
“冷靜點,冷靜點,有話慢慢説……”我給他搖得腦袋也快掉下來了。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終於放開了我,坐在涼亭裏的古板上,苦惱地抱着頭,低頭不語。我不知道他想搞什麼鬼,不過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稍微後退一步才開口:“你不是説有重的事情要跟我説嗎?”
他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其實我剛才所説的事,都是發生在我身上。”給他這一説,我突然哆嗦了幾下,並不由自主地往周圍的樹木望去,確認沒有他剛才説的可怕男人才鬆了一口氣。他又説:“你也覺得很可怕吧!不過,你不用怕,因為這事可怕的事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為什麼?”我脱口問道。他的話越來越奇怪,我開始有點後悔答應跟他在這裏見面。
“其實,我以前經常會來這裏看日出。”他還是答非所問自顧自地説着一起莫名其妙的話:“這裏能看最美麗的日出,我跟老婆談戀愛的時候很喜歡來這裏,不過結婚後就很少過來了。”
“黃先生,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恕我沒時間陪你看日出了。如果你沒別的事情要跟我説,我就能走了。”別説我沒看日出的閒情逸致,就算我想看也會找個**相伴,誰願意跟他這個神經病呆在一塊,而且他説不定還會突然狂性大發把我宰了。因此,我邊説邊往後退,並做好準備一看準時機拔腿就跑。
“我嚇到你了吧!”他緩緩抬起頭,在月色之下他的臉容顯得十分憔悴。
我已經退到涼亭的邊沿,與他保持着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擠出一張笑臉:“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其實,我還有一句沒説出口“也許你該去找心理醫生檢查一下”。
他用力地抹了一下臉,再長嘆一口氣:“你可能會覺得我精神有問題,不過如果也像我這樣,每晚都做着像我剛才所説那樣可怕的噩夢。我想你也會瘋掉!”
“噩夢?原來你剛才説的只是夢境而已?”我還真的以為他是瘋掉才胡言亂語呢,倘若只是噩夢的話,我會心安一點。
然而,我剛以為他對我沒太大威脅時,他突然站起來發飆似的大叫:“那並不是普通的噩夢!”這可嚇得我幾乎要轉身跑掉。
他或許意識到自己失儀,馬上就坐下來,再次開口時聲音平靜中略顯激動:“我做的不是普通的噩夢,不是,絕對不是!因為在夢中的感覺實在太真實了,真實到令我幾乎分辨夢境與現實。小高也跟我一樣,每晚都受到可怕的噩夢折磨,因為我們受到那宋局長的冤魂詛咒。這兩三個月來我們幾乎每晚都會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這是因為我們都害一合上眼就會受到可怕噩夢折磨。”
“宋局長?他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詛咒你們?”我意識他已經説到重點了。這個“宋局長”很可能跟高衞雄的死因有所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