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的媽媽雖然醒過來了,但明副市長依舊昏迷著。中了屍毒後,全身肉體包括內臟都在慢慢腐爛。因為有厲鬼的鬼術詛咒,用再多再先進的藥物,都是無濟於事。
我連忙回家拿來了道法總綱,從中找出了延緩腐爛的方法,那就是在明副市長身體上塗滿狗血,抵制詛咒的發揮。因為黑狗血對與驅鬼來說非常管用,儘管對厲鬼不太有效,但起碼有暫時剋制詛咒的作用。
明副市長也是沾了林會長黃符的光,要不是黃符為他抵擋了大半的厲鬼攻擊,恐怕早就跟小彤的表哥一樣,馬上斃命並且屍身高度腐爛。
當陸警官派人找來了狗血塗在明副市長身上時,醫生護士都不敢相信,明副市長心跳明顯增強,一切器官停止了潰爛進度。
明副市長現在這種情形,小彤當然打死都不肯回家了。我不但擔心她,同樣擔心今晚顧虹會再來。所以我就坐在走廊座椅上看書,在病房外兼職做保鏢。
一直圍在門外的那些人,此時都找地方休息去了。走廊中就剩下我一個人,顯得空蕩蕩的。因為心裡怕顧虹,所以感到周圍氣氛異常詭異。
我用黃符在座椅四處貼了一個八卦圖形,簡單的構築了一個低級法陣“天罡陣”。不管顧虹有多厲害,想要闖進這個天罡陣,就得付出不小的代價。而病房內,我又不惜自己的鮮血,為小彤他們畫了一個大圓圈,擺出一個血靈護法陣,當然圈中還有那三張陌生面孔,他們都是林會長的徒弟,奉命保護副市長的。
想到還要用我的血來保護老混蛋的徒弟,就覺得冤。沒辦法,他們也是無辜的,無非多浪費點鮮血。不過肉痛啊,我自己都沒捨得給自己擺一個血靈陣。
小彤雖然在裡面,但時不時的拉開 房門看看我,見到我又不說話,馬上又關門。
我有點搞不明白,她看我到底是為了關心我,還是怕我走了?或許是前者吧,我希望是這樣。
看了大半夜的書,對於剷除顧虹有了一個總體方案,儘管沒有十足把握,但這是我覺得沒有再比這樣更好的辦法了。好睏,眼睛有些睜不開,可是又不敢睡覺,畢竟對我的這個天罡陣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正在眼皮打架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襲來,我驀地腦中一陣清醒。我的陰陽眼看到了一雙透明的鞋子,在病房外徘徊。
心頭禁不住一驚,顧虹又來了!
我努力剋制對她的恐懼,死死盯著那雙鞋,如果她敢破門進去,我就馬上跟過去,我要親眼看到我的血靈陣的威力,否則我不會放心。
結果,那雙鞋子在門外遊蕩了好久,顯是察覺到了裡面的血靈陣,便向一旁飄走了。我倒,竟然是向我飄了過來。
心內立刻感到一陣緊張和害怕,我雖然已經制定好了消滅她的方案,但此刻沒有任何作法的道具和幫手,那種方案几乎等於零。
“你為什麼要幫他,為什麼?”一股幽細而森冷的聲音,鑽入我的耳朵裡,使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靠,她進不了我擺下的兩個法陣,便對我發脾氣,可惜你不是小彤,老子不買你的帳。
“你還好意思來問我?我知道你心中有什麼怨氣,但是你針對他就可以了,為什麼要殘害那麼多無辜?”我知道她口中所說的那個“他”是誰,肯定就是明副市長了。
“你知道什麼?”顧虹依舊沒有現身,她的聲音愈發冷厲。
“我知道你生前是他的秘書,雖然不是很確切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故事,但我猜的出來,你們之間有過一段戀情。因愛成恨,才會使你喪心病狂的去殺人,最後追著我回到這個城市,卻又勾起你的回憶,最終要對他下手。”我把我想到的全部說了出來。
顧虹沉默了,很顯然我說的不錯。
“你只說對了一半,我們的確相愛過,可是他卻背叛了我。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你被車軋死的事我早就知道了,還用你再親口說一遍?嚴重懷疑她變成鬼以後智商也變低了。
“我知道你死的很慘,對於這起車禍我深表同情。”
“不,我的死並不是單純的一起車禍,我是被他老婆害死的。他們用車在我身上軋了很多次,直到把我的身體碾的粉碎才離去,我好恨,我好恨!”
顧虹的聲音非常激動,她尖利的聲音,讓我感到陰森可怕,背脊上直冒寒意。
我不由恍然大悟,她說的不假,一般車禍在身上軋過去,並不能把人碾的如此支離破碎,慘不忍睹,除非是多輛汽車在身上經過或者有人故意所為。
至此我明白了一切,那晚與她有所爭執的人應該就是明副市長,而他們離開後,估計被明夫人抓了正著,明副市長屈服於夫人把顧虹交出去,我想這也是她口中所說的背叛吧。沒想到的是,明夫人把顧虹拉到二百公里以外製造了一起車禍。
我全身一寒,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難怪她的怨念這麼深,原來是被人害死的,而且還是如此之慘!
“你說我不該報仇嗎?我在那個地方一直不肯離開就是為了多殺人,讓我自己變強,有能力回到這個城市報仇雪恨!”
“你報仇我不反對,可是為什麼要殘害無辜?你總以為自己死的很慘充滿了怨氣,而那些被你殺死的人,他們難道該死嗎?你難道沒想過,他們死後會變成厲鬼,找你報仇嗎?”我一時義憤填膺,大聲說道。
可能是我的聲音太大了,小彤從病房內探出頭來看。
“回去!”我大喝一聲。
小彤先是愣了一下,或許是感應到了顧虹身上的那股陰寒氣息,馬上乖乖的把頭縮回去,將房門關緊。
“我不管那麼多,這個世界既然不容於我,我就要對這個世界作出報復。你要幫他們,那好,就一直在他們身邊不要離開,不過我總會有機會的!”
顧虹冷冷的說完這番話,然後那雙鞋子忽地在我視線中消失,那股陰寒也隨之散去。
她走了,我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想到雖然知道了她的怨念,但卻無法化解。明夫人太狠毒了,把她屍體碾的粉碎,以至讓警察無法辨別她的身份,讓她的屍體遺骸曝露荒野,比起她的殺人手段,明夫人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