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陸警官打來了電話,說資料已經從網上傳過來了,請我到警局去看。
本來以為小彤還在生氣,不會跟我一塊去,沒想到我剛出門,她就跟著出來,儘管不理我,眼中還帶著殺氣,但我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真是搞不懂女人,尤其是美女,明明是你主動投懷送抱,卻把罪名加在我的頭上。做男人大方一點本來沒什麼,可是越發的遷就女人養大脾氣,我都倒了十七八次歉了,她就是不肯理我,不理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跟著我?
“你不用去醫院嗎?”
“要你管?我愛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她總算開口了,不過語氣還帶有火藥味。
“我要去警局,你去什麼地方?”上了出租車我問她。
“司機,我們去警局。”她沒睬我,直接吩咐司機抵達地點。
我愣住,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耍我。
到警局之後,陸警官非常熱情的把我們兩個讓進了辦公室,泡了兩杯茶端過來,一副殷勤姿態,與昨天嫌犯待遇有著天壤之別。
“這就是出事地點警方傳過來的資料,你看一下。”陸警官把幾張複印紙遞到我面前。
我剛伸出手,小彤就搶先拿了起來,我只能伸長了脖子去看。誰知被她推開,呃,確實我的頭離她的胸 部太近了,有點不太雅觀。
“那你念給我聽。”我坐正身體,無奈苦笑。
她哪會聽我的,只顧自己看,看完第一頁後,翻開第二頁看,但只看了一眼馬上全身一震,眼睛裡閃現恐怖的神色,立刻將資料拋給了我。
難怪她這麼怕,原來第二頁上是當時事故發生後的現場照片,支離破碎的屍體,加上滿地的鮮血,我看了都忍不住全身起雞皮疙瘩。
啊,這不是我在鏡子裡看到的那樣的畫面嗎?白皮鞋復原當時的情景,與照片上的一模一樣,果然慘不忍睹,讓人毛髮怵然。
我又翻回第一頁,上面記載了出事經過。事故發生在兩年之前,白皮鞋被軋死後,卻沒找到肇事車輛,成為了一件懸案。而且資料上也沒有她的姓名和身世背景,只是簡單提到,由於當時死者身體被碾碎,只留下一雙腳是完好的,現場沒有找到死者任何有效證件,經過電視和報紙廣告方式,尋找她的親屬,卻是一無所獲。
不知道她的家庭住址,也就意味著無法查到她的真正死因和生前的一些事,如果單憑死於車禍就會成為一隻厲鬼,這個論調很難成立。全國每天死於車禍的人數不勝數,都因此而變厲鬼的話,那世上不知該有多少隻厲鬼了。
厲鬼並不是這麼容易就形成的,怨念一定非常深厚,也就是所謂的怨氣沖天,才會使鬼魂仇視世人,不肯進入輪迴,而變成一隻可怕的厲鬼。
這條線斷了,那隻能去找白皮鞋留下的遺骸了。可是看完第一頁我又傻眼了,資料上說,由於長時間找不到死者的親屬,警局只有把她的屍體火化,骨灰安放在公墓陵園裡。
火化了,那往哪兒去找殘留的遺骸?事情都過了兩年,就算警察還能準確找到出事地點,可要是她的幾根頭髮或者一塊微小的骨頭落在了道旁的水溝裡,我能找得到嗎?
不過琢磨一會兒有了一個主意,我想到了白皮鞋遺落在小彤家裡的那隻鬼爪。我再用尋找小彤時的那個辦法,應該會找到她的遺骸吧?不過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因為這隻鬼爪是她在陰間滋生的身體骨骼,不知道與陽間的人 體器官有沒有聯繫。我得回去翻書,看看道法總綱上怎麼說。
“柳先生,我知道這份資料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不過那邊的警方確實是盡力了。”陸警官應該是看到我有失望的表情,才會有此解釋。
我點點頭說道:“這份資料價值的確不大,看來只能用第二種方法去解決了。”
“可是她的遺骸都火化了,還怎麼用第二種方法?”陸警官臉上寫滿了疑問。
“我去想辦法吧。”我站起來準備回家,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陸警官,麻煩你按照這份資料上事故發生時間,查一下本市有沒有失蹤人口。”
“為什麼要查本市失蹤人口?”陸警官皺起眉頭,表情有點錯愕。
“先不解釋那麼多了,有的話就打電話通知我一聲,我現在急著去做準備,找女鬼的遺骸。”
剛出警局就見到林會長從一部車上下來,急匆匆的進去了,他沒看到我。或許是陸警官不太相信我的話,就又把這個老混蛋給請來了。
小彤居然不問為什麼也不去醫院,又跟著我回家,我顧不上去管她,先偷偷看了下藏在沙發下的那隻鬼爪在不在,如果被小彤給丟樓下垃圾箱就麻煩了。還好在下面,那是我特意保存的,覺得以後對付白皮鞋,說不定還有用處,果然,它就派上用場了。
我翻書找辦法,小彤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依舊是她喜歡看的那種又臭又長的偶像劇。
找了很久,都找不到關於人死後變成鬼魂滋生出的陰體,與陽間的身體是否還存在一定的聯繫。尋找善於隱藏鬼邪的法術,只限於用鬼邪身上的東西來做法,也就是說,我現在利用鬼爪就可以找到白皮鞋藏在什麼地方養傷,不過我沒那個膽量,萬一她要是沒受傷,我不是去自投羅網嗎?
這個方法沒說可以用鬼魂陰體骨骼,能找到陽間曾經的身體器官,太陽的,真是讓人頭都大了。
“我們什麼時候去醫院?”小彤忽然轉頭看著我,撅著小嘴問道。
我茫然抬起頭,什麼我們,你要去自個去吧,又不是我老爸老媽,我去幹什麼?
“我正忙著,你自己去吧。”說完我又低頭看書。
“不嘛,陪我去醫院了。”她居然偎到我身旁,用力搖著我的手臂,先前的那副生氣神態完全不見。
呃,我的骨頭都被搖散了,心裡麻酥酥的,我好像沒有不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