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喇嘛說道:“嘎巴拉碗亦稱‘顱碗’,是藏密的至高無上的法器,在梵語中的意思就是護樂,是大悲與空性的象徵。藏傳佛教密宗的黃教、白教、紅教都有嘎巴拉碗法器,越是大成就者的顱骨製成的嘎巴拉碗就法力越是高強。”
“大師是如何辨別出此碗不是嘎巴拉碗呢?”易士奇問道。
“嘎巴拉碗都要刻上六字真言或其它密咒,這隻碗上則什麼都沒有。”喇嘛肯定道。
“如此說來,嘎巴拉碗的法力是由密咒所激發,那頭骨之中一定儲有頭骨主人生前巨大的生物磁場,通過一個鑰匙或稱作開關來釋放,這個鑰匙或開關就是六字真言或是刻在碗上的其它密咒。”易士奇推測道。
紅衣喇嘛未可置否,只是微笑不語。
“不知大師是藏密哪一教?法號如何稱呼?”易士奇恭敬的問道。
“貧僧格桑。仁波切,高攀不上那黃白紅正教,是滇藏一帶的苦行僧。”那喇嘛見易士奇言語見識不凡,也不隱瞞便如實相告。
“啊,原來您是活佛,失敬失敬。”易士奇吃驚不小,他知道密宗的仁波切就是中原人所說的活佛。
洛桑活佛淡淡一笑。
易士奇研究風水學時,曾翻閱過一些有關藏傳佛教的書籍,因此知道藏傳密宗有黃白紅三教,其中黃教最盛最有錢,青藏高原的好一些的廟宇幾乎都是黃教的,包括布達拉宮,達賴喇嘛和班禪活佛也是黃教的。白教噶瑪噶舉派精於藏醫,深受藏民愛戴,紅教日漸式微,幾所不聞。據說千年以來,雪域高原民間還有一個極秘密的笨教,其教義和組織從不為外人所知,因此書中也只是一筆帶過。
“我是深圳大學講師易士奇,這位是我的朋友李小華,今日有幸結識活佛,實屬三生有幸。”易士奇忙自我介紹。
羊肉泡饃上來了,大家邊吃邊談,甚是投機,只是小華看到格桑使用人骨碗啖肉喝湯,心中惡心。
“這可以消除納木錯婦人的前世罪孽,也是她的遺願。”格桑活佛坦然道。
格桑是個開朗健談的人,他一直雲遊於名山大川,想在中原物色一名衣缽弟子,得知易士奇初來終南山學道,便勸其棄道學佛。
“學我密宗既能吃肉還不影響娶妻生子。”格桑看了看小華說道。
易士奇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跟了我,不用多久就可以驅除你腦袋裡的惡靈了。”格桑看出來易士奇已被惡靈俯身,建議道。
“人生不過短短數十年,生何喜,死何憂?率性而為,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包括吃肉、喝酒和生孩子。”易士奇哈哈一笑,竟然是一身的豪氣。
“說得好,易老弟年紀輕輕如此灑脫,甚合貧僧意,他日若是厭倦了刻板的荒山老道生活,儘管前來找我便是。”格桑真誠說道。
“一言為定,可我去哪兒尋你?”
“去到當時全國銷量最大的報紙上刊登一個尋人啟事……”
“啊……!”易士奇大吃一驚。
“你說在報紙上……”易士奇支支吾吾道。
“不錯,我走到哪裡一看報紙便知,方便之極。”格桑活佛絲毫沒有發覺易士奇那奇怪的神態。
“我覺得留個手機號碼更簡單些。”易士奇吞吞吐吐道。
“貧僧從不使用現代化的機器。”格桑一本正經說道。
這話兒聽起來有些彆扭,易士奇想。
活佛告訴瞭如何刊登尋人啟事,如何將格桑的名字倒過來,變成桑格云云。
“您認識青虛麼?”易士奇問。
“青虛?貧僧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格桑活佛撓了撓頭道。
“活佛叔叔,求您醫治易大哥吧。”小華突然開腔道,神情誠懇虔誠。
易士奇心中一熱,這丫頭對易大哥真的是實心實意。
“我傳你一句密咒,可以剋制那東西在你腦袋中作亂,但若是想取出來,則須前來尋我,如何?”格桑活佛道。
“多謝活佛,如此甚好。”易士奇答道。
“你聽好,薩坦阿祗伽都伽婆夜……”活佛要易士奇附耳過來,悄悄說給他一句梵音密咒。易士奇知道,密宗密咒必須口耳親傳,密而不為人之。
“薩坦阿祗伽都伽婆夜……”易士奇輕輕複述一遍,腦中頓感一片清涼,還果真管用。
“貧僧還要去南五臺山,易兄弟,就此告辭了。”格桑活佛哈哈一笑,飄然而去。
小華看著易士奇嘴裡嘟囔著梵音,關切地問道:“易大哥,行嗎?”
易士奇點頭道:“藏傳密咒果然不同凡響,梵音與漢語普通話不同,其發音和節奏頻率似乎可以與體內的生物磁場產生共鳴同共振,如果連續不斷的唸咒,其共振的幅度越來越大,確實可以袪病消災呢。”
“易大哥就是聰明。”小華歡喜的說。
他倆購買了許多生活日用品、婦女專用品和糧食及副食品,結果下來好大的一堆,最後僱人用擔子挑上山去。
知道了那五毒蛭傷不了易大哥了,小華心情一下子變得愉快起來,一路蹦蹦跳跳的上到重陽宮。
回到後山小院,小華拿出洗滌用品,裡裡外外擦了個窗明几淨。
易士奇取出瓷瓶,放金蠶出來。金蠶將小腦袋探出瓷瓶口,望著主人。
“去吧,我們會在這裡長期住下來,你也無須整天關在瓶子裡,去自己尋找毒蟲吃,總之小心點,別讓那些臭道士看見你。”易士奇說道。
金蠶高興得眨下眼睛,歡天喜地的去了。
一種全新的生活開始了……易士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