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裝完畢的穿越二人組一人捧了一盤水果坦蕩蕩的推開門走了出去,宮女太監們看和穿著打扮詭異到極點的兩個人心裡都暗暗猜測,這又是要演著哪出?兩個人都穿著宮女裝,難道是上次公主跟大家提到的戲劇?
提到戲劇,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聽說前陣子公主在皇上和皇后面前演了一個叫什麼落迷偶與豬裡也的,在旁邊伺候的同行們都說,八百輩子也沒看過那麼好的戲,跟它一比,平時看的那些簡直就是糟粕,不能看。
慢慢的,心裡的波濤洶湧變成了私下裡的低聲交流,再從低聲交流改成了浩浩蕩蕩的尾隨大隊。
今天公主要演戲呢,快跟上。
這就來了。
幫我佔個位置啊。
不知道這次收幾個耳環,我的首飾全都打包帶來了。
我也是
大部隊正跟著,突然視線裡的兩個人已去時千百倍的速度又折了回去,颼颼的一聲,人已經從眼前消失,閃進了公主寢宮。
差點忘記一件事。閃回寢宮的沈萱拍了下額頭,扔給王健一張紙和一支毛筆,得給房同學回封信,上面就寫沈萱猶豫了一下,雙臂張開,深情款款的背起了舒婷的《致橡樹》。
我如果愛你/絕不學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痴情的鳥兒,/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也不止象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裡。/每一陣風吹過,我們都互相致意,/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你有你的銅枝鐵幹,/象刀象劍也象戟;/我有我紅碩的花朵,/象沉重的嘆息,/又象英勇的火炬/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彷彿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堅貞就在這裡/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這是她從前讀書的時候最喜歡的一首詩,當時還被感動的眼淚犀利嘩啦的。多麼真摯完美的愛情啊,雖然她覺得能夠愛成這樣的除了神就是佛組或者上帝。
沒想到,會有一天,自己有榮幸登上作者欄的位置。雖然是假的,但是也讓沈萱感覺很陶醉,同時開始盤算著是不是把自己腦袋瓜裡記得的詩詞歌賦通通給剽一遍,反正剽一首是剽,剽兩首也是剽。如果感覺不過癮旁邊不是還有王健這本歷史百科全書麼。
歷史文化的開拓者,詩仙,詞鬼,千無古人後無來者這些詞在沈萱的腦海裡一排排的竄過去,讓她感覺很良好。彷彿整個人都開始向外颼颼的放射著金光。
而王健正背對著沈萱趴在桌子上盡職盡責的當他的抄錄員,完全沒有感受到這種普照的金光,一邊抄一邊想,詩是好詩,但是這形象也跟她太不符合了吧。說不符合還是客氣,事實的真相簡直是完全的反面教材。
王健張開嘴巴想想善意的勸柬一下,但是看著沈萱沉迷在其中,無限陶醉的樣子,嘴巴動了動,喀嚓的又閉上了。歷史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開口的下場只有一個。只好認命的趴在桌子上繼續抄,剛抄完,又一張紙飛鏢似的被沈萱甩了過來。
再複印一份。沈萱一點也沒有對支使王健做事有什麼不對的自覺,說完,自己也拿了一根筆開始在信紙上龍飛鳳舞。
這份,沈萱的手指按著王健寫的第一張信,給房同學。
這份。沈萱的手指按著王健寫的第二張信,給李恪。
這份。沈萱的手指按著自己寫的那份,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眼睛向外放射著朦朧的紅心,光芒萬丈的,用膩死100只鴨子的聲音說,給我親愛的三三。
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真的沒有關係。誰不是吐啊吐啊就吐習慣的,王健臉色蒼白,忍著噁心的感嘆,你也太博愛了吧。房同學,李恪,唐三藏,三個你都不放過,簡直是赤裸裸的三光政策。
沈萱一臉的我也不想這樣但是被逼無奈的表情,沉痛的扼腕長嘆,我也不想這樣啊,誰讓歷史上的高陽不安分,跟誰都有一腿。我這是尊重歷史發展。
王建回了一個你確定這不是你的本性,我怎麼感覺你是樂在其中呢的眼神,猶豫了下,指著那首詩說,你確定這樣的他能看懂?
當然了,這裡面的意思多淺顯易懂啊,他們連八股文都精通的不得了,沒可能看不懂這些。沈萱拿看白痴的眼神看著王健。
我不是說詩的內容,而是王健得到了沈萱的點頭,才重新小心翼翼的開口,你確定你寫的這種字體,他能看的懂?說著,王健伸手指了指沈萱潑墨畫似的信紙。上面一團團的黑漬,實在讓人很難跟漢語,文字這種東西聯想到一起。
這才叫藝術,你懂不懂啊!沈萱一副痛心疾首,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古代有顏體,柳體,我不過換個沈體你就不認識了,真是可悲啊
沈體,王健的嘴角抽了抽,大腦一陣短路,在他看來最悲慘的應該數大唐了,好好的一個唐朝現在看看被她給折騰成什麼樣子了,這才叫慘不忍睹。
三份情書被裝進三個信封交給三個宮女快遞出去後,穿越二人組再次的坦蕩蕩的端著兩盆水果走了出去。
東拐西拐,反正瞧著哪邊兒偏僻就往哪兒拐。
這裡怎麼樣?沈萱感覺自己的腳走酸了。
不行不行。王健搖搖頭。
沒辦法,沈萱高呼著一切為了八卦繼續奮勇向前,又走了半小時,沈萱走不動了,這裡怎麼樣?夠偏僻了吧?如果不是今天的一番體驗,她完全想不到金碧輝煌的皇宮裡還有這樣偏僻荒涼的角落。
王健觀測了一番,還是有幾個熟面孔,不行不行。
好吧,沈萱咬了咬牙,認命的繼續走,又過了半小時,沈萱實在是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前面,這兒總行了吧?為了體驗八卦生活,付出的也太多了,沈萱開始覺得不值得了。
不王健一個不字沒說出口,瞄到沈萱陰沉沉的臉色,趕緊住了口,改為,可以可以。
沈萱臉上一喜,伸出爪子等著王健把她拉起來,然後拍拍裙子上的灰,眼睛開始向外放射著綠油油的光,四處尋找八卦目標。
可惜,宮女太監一大群人都浩浩蕩蕩的全部都跟在她後面呢,而且藏的要多隱蔽有多隱蔽,直接導致她找了半天也個人影也沒找到。
時間久了,有幾個宮女開始竊竊私語,公主這是在找什麼呢?
我看是找道具。
不對。一個宮女醒悟般的說,公主是在找人。是在找配角。所有人一起恍然大悟,於是經過商量,挑出了兩個走了過去。
人啊!沈萱眼冒金光的向前就是一撲,熱情的握住兩個宮女的手,同志啊,終於找到你們了。
兩個宮女感受著公主傳遞過來的冉冉熱情,受寵若驚的撲通就是一個下跪,奴婢來遲,還望公主贖罪。
時間頓時停滯,王健慘不忍睹的拿手指捂住眼睛。
公主公主公主巨大的隕石砸下來,把沈萱砸的頭腦發暈,四周荒涼的小草在寒風中搖來晃去,沈萱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在自己辛苦的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後還能遇見認識自己的人。她不知道,這些宮女和太監完全是慕名之餘有預謀的尾隨而來,如果知道說不定她的心裡還會有點安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沈萱終於再也忍不住的爆發了,兩隻手握拳,使勁的砸只地板。蒼天不仁,莫為以甚!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啊啊!!狼嚎一樣的慘叫在皇宮的上空久久迴盪。
王健在一旁安慰她,這足以證明你的魅力無邊,普照大地。你應該感到高興。可是沉浸在悲痛中的沈萱一點反應也欠奉。
另一邊,一群潛伏人員,興奮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沈萱的一系列動作。
快看啊,公主終於開始演了。
不愧是公主啊,演的感情那叫一個真摯。
公主就是公主
沈萱嚎的越來越激烈,直到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如清風明月般的嗓音在耳邊吹過,皇妹怎麼蹲在這兒?
沈萱的身體僵了一下,飛快的分辨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李恪。天那,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再這片荒涼之地,皇宮廢墟也能遇見熟人,真是太有緣分了。
但是,沈萱緩慢的瞄了一下自己,說蹲是好聽的委婉的,事實上就是沒有一丁點形象的趴在地上。頭髮散亂,衣服上到處粘著枯草,想象的出來臉上也不怎麼幹淨。好吧,沈萱深呼了一口氣,怕什麼,再沒形象也是大唐美女。
三哥這一聲沈萱簡直叫的那叫一個纏綿悱惻,聽的王健渾身一抖,差點沒被刺激過度而導致腦部休克。
皇妹,怎麼了?李恪伸手把沈萱給拉了起來。
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沈萱淚眼汪汪的望著李恪,單薄的小身板抖啊抖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黑一塊白一塊的臉在昏黃的光芒下顯得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獸,李恪的心裡不由的一軟,身體比意志更快一步的行動起來,在沈萱面前蹲下,上來吧,我揹你回去。
王健的嘴巴張的像鴨蛋,一陣陣不可思議的電波猛烈的射向沈萱,MY GOD!這樣也可以?李恪居然這麼輕易就被你泡上了?
沒有辦法,我的魅力向來普照四海。沈萱回了個眼神,趴在李恪的背上,看著他一步步的向回去的方向走。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勞累,讓她的意志一點點的模糊掉,最終抵抗不住的趴在李恪的背上睡著了。
李恪感覺自己背上的沈萱簡直像沒有重量一樣,輕飄飄的如同一片羽毛,這麼瘦弱,這麼的惹人憐惜。越是習慣了四周觸目即是的豐滿妖嬈,就越覺得她的瘦弱在心底越發的鮮明。而且每次見到這個皇妹,李恪都會發現一個不一樣的形象,簡直太有意思了。
這種新鮮感讓李恪的眼球被我們21世紀的婦女代表沈萱同志牢牢的吸引住了,猶如強力502膠一樣,粘的無比牢固。
這個時候,李恪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一陣濡溼,回過頭一看,沈萱正趴在他肩膀上睡的正好,口水滴答滴答的把肩膀上的衣服淌溼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