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太極吃了一驚,臉色微微一紅,定睛細看老祖,老祖仍舊是醉醺醺渾然不覺。荊太極有些不情願的將手抽回來,手掌上竟然沾滿了白色的乳汁。他湊在鼻子前嗅嗅,舌尖舔了舔,有種白蘭地的味道。
荊太極伸手抱起老祖到其房間,將其撂在了牀上,又回到走廊抄起劉今墨放到牀上與老祖並排躺在了一起,拉過來一條被子蓋在他倆的身上,想了想,抓住劉今墨的手輕輕插進老祖的衣襟裏,按在了Rx房上,然後會意的一笑,輕輕帶好了房門。
“寒生,我們走吧。”荊太極拽起寒生的手臂,五指如鉗。
寒生無奈,啞門受制,喊不出聲來,只得被其脅迫者走出別墅,來到院子裏,荊太極細聽着沒動靜,輕輕抽開鐵門閂,來到了山頂道上。
院子前面長着一株高大的廣玉蘭樹,樹杈上坐着一個人,躲在月光婆娑的陰影裏,默默的望着他們兩個走出別墅。這時,他驚奇的發現,清涼的月光下,一個嬰兒馱着一個嬰兒正悄悄地爬出院子……
一輛出租車從太平山上駛下來,荊太極招招手,將車攔停,打開車門,推寒生進後座上,然後自己也鑽入車內,與寒生並排坐在一起,“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就在關上車門的這一瞬間,沈才華揹着皺皮女嬰一躍而起,輕輕的落在了車棚頂上,匍匐趴在了那裏,兩隻小手緊緊的摳住了車頂的行李架橫杆。
車子開走了,蹲坐在樹杈上的那個人悄無聲息的從樹上躍下來,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這人正是台灣風水大師何五行。
何五行走出鐵門,徑直走進了馬路對面900號盧太官的府邸,給中環的香港文華酒店掛了個電話。
“我是盧太官。”聽筒裏傳來了盧太官的聲音。
何五行將方才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作了彙報,盧太官聽着沉吟半晌未言語。
“你繼續監視着,離遠點,別被發現,我們馬上會回來。”最後盧太官吩咐説道。
掛斷了電話,盧太官走回到了餐桌前,對王婆婆説道;“嬸孃,吳道明先生家裏出了點事請。”
王婆婆問道:“什麼事?”
“您的徒弟與寒生兩人坐上了一輛出租車,還有那兩個嬰兒。”盧太官説道。
王婆婆心下明瞭,暗道,荊太極趁自己不在對寒生下手了,為了《青囊經》,竟然不顧為師的好言勸慰,祝由傳人怎麼沒一個成器的呢。
她轉過臉來看着明月,將來可以繼承我衣缽的傳人就是她了。
盧太官的平治房車風馳電掣般的回到了半山別墅。
二樓主卧室裏,吳道明正和師太看着電視,麗的電視台正在邀請動物學專家、港府警務處資深警官以及時事評論員座談,就有關半山別墅傑弗和巨人遇害一案進行深入的分析報道。
這時,樓下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吳道明走到窗户前拉開窗簾的一角向外看去,見王婆婆和盧太官等人下車走進了院子裏。
“他們回來了。”吳道明同師太下樓來到客廳裏。
王婆婆陰沉着臉,對吳道明吩咐説道:“查看一下,屋子裏都少了哪些人。”
吳道明吃了一驚,趕緊挨個房間查看,最後來到了老祖的房間,發現了劉今墨側身與老祖蓋着被子睡在了一起,頓時好生奇怪。
師太走進來,與吳道明面面相覷。
吳道明大聲的咳嗽了兩下,老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感覺到有一隻手正貼肉按在自己的Rx房上,頓時大驚失色,酒醒大半,忙掀開被子細看,竟然是劉今墨在吃自己的豆腐。
此刻,王婆婆、明月和盧太官都已經站到了牀前。
老祖羞得漲紅了臉,紫色的痘痘越發顯得鮮豔,她輕輕拉開了劉今墨的那隻鹹豬手,支支吾吾的説不出話來。
王婆婆“哼”了一聲,説道:“道明,解開劉今墨的膻中穴道。”
吳道明定睛細看,果然其已經被點了膻中穴道,膻中乃是任脈要穴,足太陰、少陰,手太陽、少陽氣會膻中心包募穴,被擊中後,內氣漫散,心慌意亂,神志不清。於是他在劉今墨任脈的玉堂和中庭兩穴推宮過血,片刻,劉今墨幽幽醒轉。
“中了荊太極的暗算。”劉今墨醒來後尷尬萬分的説道。
眾人疑惑的目光集中到了王婆婆的身上。
王婆婆嘆了口氣,説道:“這個逆徒。”
“寒生和兩個孩子都不見了。”吳道明緊張的説道。
“他們都已經被荊太極挾持上一輛出租車走了。”盧太官説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劉今墨從牀上跳下來,陰沉的目光直視盧太官。
盧太官解釋道:“我們還在文華酒店吃飯,接到屬下何五行的電話,他回山頂道別墅時無意之中遇見的,所以我們儘快趕了回來。”
“荊太極抓走寒生還有孩子,目的何在?”師太疑惑的問道。
王婆婆搖了搖頭,她知道太極是奔《青囊經》而來,但是卻難以説出口,自己的徒弟陰謀竊取醫經,師父事先知道苗頭而絲毫不提出警告,這事越描越黑,現在問題是,這小子能往哪兒去落腳呢?
“我們來客廳商議一下,順便請何五行把他看到的情形再説一遍。”吳道明建議道。
“好,我去叫他過來。”盧太官説着出去召喚何五行。
老祖見眾人走出了房間,慢慢繫上前衣襟的扣子,心裏亂亂的,隱約有些異樣的感覺。
出租車上,司機問道:“先生,去什麼地方?”
荊太極説道:“不瞞您説,我是偷渡來港的,這邊工作也是難找,現在我們想要回去了,但是又不能走關口,您看哪兒有出海的漁船,方便我們再偷渡回去?”
司機笑了,説道:“想偷渡回去的話,最方便和名氣最大的地方就是就是赤柱半島的春坎角了,不過遠了點,500港幣拉你去。”他起碼多加了一倍的價錢。
“沒問題,走吧。”荊太極滿口答應。
出租車下了太平山經由香港仔和壽臣山,過淺水灣來到了赤柱半島的春坎角,停在了海邊的公路上,公路下面就是海灣,停泊着不少大小不一的漁船。
“就是這裏了,凡是從水路返回大陸的都是從這裏下海,香港沒有人不曉得這個地方。”司機説道。
“好。”荊太極點了500港幣付了車費,拽着寒生下了車。
車頂上的沈才華被風吹的都快麻木了,見車停下,便急急忙忙一躍而下,然後爬進了公路下面的草叢裏。
汽車遠去了,四下裏靜悄悄的,月色如水,絲絲帶有鹹澀味兒的海風吹來,感覺有些潮乎乎的。
荊太極上前解開了寒生的啞穴,抱歉的説道:“寒生,委屈你了,太極這裏給你賠個不是。”
寒生望了望寂寥的夜空,揉了揉喉嚨,平靜的説道:“荊太極,你處心積慮、不擇手段的就是為了《青囊經》麼?”
荊太極嘿嘿陰笑道:“當年華佗在獄中傳下《青囊經》,不就是希望他的醫術能夠流傳下去,造福百姓的麼?太極本身是大學中醫科班出身,理論基礎紮實,你把經書內容傳授給我,太極定能將其發揚光大,這才符合華佗的本意呀。”
寒生淡淡的説道:“當年華佗醫術雖然已臻化境,但是他的醫德則更加高尚,世間的醫者,醫術與醫德相較,醫德更為重要,一個人縱使醫術再高,若無慈悲之心,濟世之懷,對窮苦百姓未必是福。”
荊太極説道:“這點你放心,我荊太極學會了青囊醫術,定會走遍民間,扶危救困,全心全意的為人服務。”
寒生冷笑道:“以你手段如此之卑鄙,心地如此之齷齪,無德無義之人,我豈能將先師華佗的青囊醫術傳授於你?你別妄想了。”
荊太極聞言臉色一變,面部肌肉扭曲着,獰笑道:“寒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了。”
“請便。”寒生面不改色的説道。
“嘿嘿,聽説你快要結婚了,那好,想不想知道我要怎麼收拾你?先透露給你也無妨,孟紅兵不是沒有蛋蛋麼,你也可以嚐嚐新婚之夜沒蛋蛋的滋味兒,我的手抓住你的兩個睾丸這麼一捏,一會兒它們就化掉了,於是你就成了個名副其實的太監了。哈哈,好玩吧?”荊太極伸出手來比劃着,嘴裏不住的淫笑着,甚至口涎都滴下來了。
“卑鄙!”寒生怒道,扭頭四顧,希望有逃生的可能。
“放心吧,這裏夜深人靜,沒有人來救你的,我先撒泡尿,尿完就動手。”荊太極扯開褲子,拽出那活兒“嘩嘩”的撒起尿來,一股冒着熱氣騷臭的黃色水柱射向了草叢裏。
草叢裏的沈才華勃然大怒……